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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蛛丝马迹——那被藏在缸里用来冒充红笺的神秘女尸、洪武时期秘密建造的地道…… 他眼前一亮,所有的线索顿时了然于心,立刻跟上了小古的思路,“你的意思是说。他早就知道皇宫里有这地道存在,如今拿到建文帝留在那神秘木盒里地图之类的物件,终于设想出这样的方案?” “是,将水引入皇宫后,直接让地道崩塌,可以让水平面急速上升,让整个皇宫成为一片汪洋。” 小古微微苦笑,“如果计算精密的话,倒是不用淹没整个城,只有靠近皇宫的那一块完蛋。虽然不是全城尽灭,却也会死伤惨重。” 皇宫所在,都是在较为平坦中央的风水吉位,百官聚集而居,外层是庶民百姓,那些崎岖高耸的地方只有些猎户匠人,这水一旦冲进来,死伤何止数万? 广晟却比她多想到一个点,他修长的指尖摩挲着下巴,沉声道:“还有一个人也很可疑——就最近突然出现的宣灵郡主。” 英国公有外室所出之女。这事应该是真的,但她一直安安分分的在南苑过日子,为什么这么久都没出来争这个名分?偏偏是在这个多事之秋,她跳出来了。 这也非常蹊跷。 “南苑那边。多了一位宣灵郡主,而红笺的尸体却并非是她本人——我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 小古也听懂了,皱起眉头道:“如果这是景语事先设好的局……” “那他真可以说未雨绸缪,算无遗漏了。” 广晟的口气仍然带些酸,更多是缺是真心诚意的佩服惊叹——这个叫做景语的男人,悄无声息在暗中罗织了这么大一张网。当他们发觉的时候,已经是箭在弦上的惊险时刻了。 “他的计划,你们金兰会的人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吗?” 面对广晟的疑问,小古摇了摇头,轻叹道:“如果知道,我就不在这被你绑成粽子吊在半空中了?” “你也不算冤枉,连今上都被他骗得好好的,还让他做东厂的军师呢,这世上若有是有人能看穿他的智谋,他也不会在这个位置上了。” 广晟也同样叹气,“纪纲大人一直有老谋深算之名,也同样栽在他手上。” 小古听出他话中深沉的痛楚,抬起头却对上广晟幽邃的眼,两人的脸上都只剩下苦笑和无奈,一时间,男女之间的羞涩旖旎都被冲淡不少,反而产生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惺惺。 “我估计他最近就要发难。” 广晟想到这一点,就觉得分外头疼——对方即将动手,可他们却毫无准备,甚至没有任何证据,只能在这坐困愁城。 下一瞬,有一个模糊的念头闪过他脑海,他看着小古,却有些欲言又止。 “都到这地步了,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广晟凝视着她的眼,那般清澈动人的杏眸中,有着抹不去的风霜沉痛,他心头空落落的难受——这是为了他,还是为了眼前棘手的情势? 他心中更加酸涩,却为了赌一口气,终究还是说出了口,“他逼我对你用刑,也许,只是想绊住我们两人。” 小古的瞳孔,在这一刻变为最亮,缩成亮点! 她眨了眨眼,仿佛有些不明白似的,迟疑道:“拖住我们两个?” “你这算是当局者迷吗?” 广晟心头酸涩更甚,忍不住还是刺了一句,看到她茫然疑惑的眼,却又后悔暗骂自己是个混蛋——这时候了,还吃什么飞醋! “他怂恿皇帝,逼我一天一刀刺你,这样你日日伤重,就不能去插手这一局,而我因为担心你,也只能守在这寸步不离。” 广晟说起自己的情深来,倒是磊落大方,毫无半点羞涩,“就算真的要动手,也得我来,怕他们没轻重伤了你,怕你倔强苦熬,来不及喊大夫。” 这样甜蜜炽热的情话,却被他这么平淡说出,小古看着他坚定凛然的眼神,感觉心中一个冷硬的棱角融化崩塌了。 第三百零九章 初四 “这是我爱你的方式,而他,正利用了这一点,想拖住你我的脚步。” 广晟凝视着小古,“这人心机深沉,而且手段狠辣,为了达到他的目的,可以毫不犹豫让你每日受刀,这样的人,你再惦记他又有什么意思?!” 小古听了这话默然无语,正当广晟觉得自己话说得太尽时,她抬起头看着他,“他骗了我很久,你又何尝不是——他跟我不是一路人,你难道就是了吗?” 她盯着他的眼,一字一句清晰道:“你是朝廷的人,锦衣卫指挥使,而我,是乱党钦犯——我们之间,更是天壤之别。” 虽然早就知道这一点,但被她这么说出来,广晟仍然觉得心头针刺一般的痛,却听小古低声道:“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但终究,彼此的立场是不会改的。” 她似乎有些激动,别过头去,“对你来说,我也是个居心叵测的女骗子,你忘了我,另外迎娶合意的闺秀吧。” 她闭上了眼,脸色仍然苍白,胸口的血迹隐然,似乎很快又昏睡过去——广晟恍恍惚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这间房的。 “大人……” 李盛犹豫着上来请示,“这伤也治了,人也醒了,要不要?” 他对上广晟冷然冰封的眼,却顿时吓得有些口吃,“要,要不要继续把她绑起来吊上——” 下一刻,他感到那双冰冷的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顿时吓得心头一凉,口吃道:“这是圣、圣命呀大人……” “都快火烧眉毛了,你还有闲心去管什么女犯!” 广晟疾喝出声。快速把事情说了,然后吩咐道:“你们分头去,去查清楚皇宫附近的地下水管,再去宫里向相熟的老宦官打听当年修造宫室的事,你亲自去工部走一趟,找善于水利营造的那位卢侍郎,就说我有问题要请教!” 李盛被这一连串命令弄得晕头转向。正要快步跑去。却被广晟沉声喝道:“都小心点,不要闹得满世界都知道,尤其要防着那边的……” 他比了一个“东”字。后者点头如捣蒜。 另一边在房里,小古见两人走远,缓缓睁开了眼,低声道:“我觉得好些了。再把下一碗药送来吧。” 揭帘子的是广晟的长随沈平,手里的漆盘里是一碗浓黑苦药。身后还跟着一名药童,低着头年纪似乎也不大。 小古只是瞥了他一眼,突然伸手揭开盖子,似乎在嗅着药里的味道。还用手扇了扇。 下一瞬,沈平的目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