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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来出。” 他微微眯眼:“又闻扬水畔有一特别的水榭歌台,地底凿空内藏缸鼎,行内称为‘震鸣渊’,置身其中时,吹弹唱奏之声如八方来音,响亮悠远。扬水畔中,只有最出众的歌姬乐姬,才有资格登上那里。” 景珖的手闲闲搭在膝上,淡淡道:“不知有此妙趣的高台,江娘子瞧不瞧得上?” 整个厅内安静的针落可闻。 齐爷和解爷大眼瞪小眼,完全闹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 几个女人的酸言酸语尚有根源,可这位景爷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是为了针对秦晁。 秦晁的拳头硬邦邦的,骨节泛白。 一只温软的手掌覆上去,带着安抚之意。 少女平静的声音抢在他之前响起:“瞧得上如何,瞧不上又如何?” 景珖微微倾身,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瞧得上,我等自该静候秦夫人佳音,瞧不上,那便是这地方不得夫人心意,景某另寻他处便是。” 言下之意,她是逃不掉了。 明黛总觉得这景珖的难发的古怪。 甚至……他不像在为难秦晁,更像冲着她来的。 秦晁抽出手,冷淡道:“内子不擅舞乐,恐怕要令景爷失望了。” 景珖勾唇,一句话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现学的也可以。想必诸位都十分期待见到令夫人的风采。” 秦晁脸色冷白,身将欲起,再次被那只柔柔的手按住。 明黛面纱下的红唇轻轻勾起:“景爷如此抬举,小妇人再推拒,未免不像话。” 少女眼神冷直,下颌微扬,毫无卑怯之态。 “蹴鞠赛时,小妇人愿登台献计,权当助威,但若有拙劣之处,还请见谅。” 霎时间,景珖仿佛从这张脸,看到了另外一张脸。 倘若她清醒过来,也会是这般倨傲模样吗? 明明已是卑微之身,可仅仅一个眼神,便叫人生不出一丝得逞之意。 意外的烦躁。 …… 回去的路上,秦晁冷着脸没说话。 进了门,他直接将明黛拉进房,关上门便冷声质问:“为何要答应!” 他气疯了,恨不能杀了景珖。 可无论是当时的场合,还是他们如今的地位,都容不得他这样冲动。 明黛垂眼:“与他作对,你有什么好处?” 秦晁像是被狠狠击了一下,怔然之色渐渐盖过愤怒,半天没回应。 这就是事实。 无论他心中有多少个计划和打算,无论最终谁胜谁负,在一切尚未发生的今天,他就是弱势。 现在与景珖撕破脸,他沾不到任何好处。 明黛安抚完自己,双眼抬起时,已带上浅浅的笑意。 她抚上秦晁的脸:“这不是我们都知道的道理吗?势不如人时,得学会站稳脚跟低头。” 秦晁双目通红,捉住她的手,有千言万语想说,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明黛走近一步,微微仰头看着他。 少女温润的嗓音,却让每个字都带上沉甸甸的分量。 “秦晁,不是你比不过别人,只是因为打从一开始,老天就同你开了个玩笑。” “不得不承认,家世背景,是个诱人又犯规的存在。” “它能让很多人事半功倍,一生坦途,也能让很多人事倍功半绝望窒息。” 就像景珖生来有万贯家财,稍有能力,便可有成就。 而他无家无业,更多时候,只能隐忍蛰伏,于关键时刻借力打力。 她弯起唇角,笑容里散出让人温暖的力量。 “但我也相信,老天爷这个玩笑,不会一直开下去。” “因为家世背景,并不能预示结局。没有家世背景的人,一样可以凭借本事得到翻身的机会。” “由始至终,你只是缺一个机会而已。” 秦晁喉结轻动,哑声道:“机会?” 明黛轻轻点头:“是。机会。” 她转而握住他的手:“我们一定会等到这个机会。” “在此之前,永远不要轻易被过去的事情影响,被眼下一时的局势困住,心浮气躁。” 秦晁气息不稳,看着她的眼里情绪翻涌。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胡飞的声音。 秦晁的情绪凝在眼中,他别开眼,低声道:“我会再想办法,如无必要,我不愿你抛头露面。” 看着他匆忙出去的背影,明黛眼中笑意淡去。 她何尝想要抛头露面? 可是比起颜面,她有更希望他明白的事。 她不希望他再困于那种敏感的情绪中,患得患失。 …… 胡飞灌了一大口水。 “晁哥,我跟所有去过长安的大商打听过了,明家的确是有两个女儿,半年前就失踪了。” “长安城本来闹得可凶,可是……” 秦晁蹙眉:“可是什么?” 胡飞:“可不知为什么,长安城内外都不敢谈这个。” “都说她们已经死了,可国公府就是不发丧,圣人还亲自下的旨,封她们做郡主。” 他叹气:“听说是两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还是孪生胎!太可惜了……” 忽而疑惑:“晁哥,你为什么让我打听这个?你该不会是想接近那个明侍郎吧?” 秦晁眼神微乱,还是问出来:“另外让你打听的事呢?” 胡飞“哦”了一声:“明家……不是,那国公爷的确是个武将,年轻的时候立过好多军功!” 秦晁在心中念道:武将。 【秦晁,我好像想起点什么……好像,和军队有关……】胡飞继续汇报:“两位郡主都还没成亲,是南下的时候出的事。” 【夜里,在水上,有人朝我挥刀……】 胡飞摸摸鼻子,“晁哥,我现在才知道,那些高门贵女的闺名,还不是谁都有资格知道的!” “这两位现在是有封号的郡主,就算知道的,也不能随便喊。” “而且咱们的门路都在大商上头,这些大商在长安贵族面前可真不够看的……” 秦晁的猜测几乎蹦到嗓子眼儿了,他似乎离一个真相很近,却又不由的想推开。 胡飞摊手:“名字,我没问出来。” 那一瞬间,秦晁竟听到自己松了一口气。 不想,胡飞一拍大腿,笑开了:“可老孟回来了!他知道!” 秦晁刚刚落下的心,又猛地提起。 胡飞挑眉笑道:“想不到吧?老孟把翠娘送去了江州,安顿好了就回了,那双郡主在江州也有亲眷!” “她们出事之后,族里的表亲都挺惋惜。” “加上明靖一路高升,明家在长安成了国公府,江州的气氛可比长安好多了!” 秦晁恨不能打死他,话几乎是从牙根挤出来:“说!” 胡飞:“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