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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黛扫过院中:“这些都是?” 秦心顺着她的目光跟着扫了一圈,感慨起来 还在淮香村时,晁哥过年也未必回来。 别家做腌鱼腌rou备年货,都是用箩筐大桶来装的。 不像他们,腌鱼腌rou都只准备一点点,多了也准备不起。 可今年不同了,晁哥像是要把以往的年份都补回来,叫胡、孟两位大哥买了一车货! 光是用来腌制风干的鱼和rou就各有几十斤! 秦心激动不已,手指着院中两处角:“我们在这里牵线,鱼rou腌好了,挂上满满一排!” 她两眼放光:“就像大户人家一样!” 秦晁背着手走出来,满脸嘲讽:“挂几块咸鱼腊rou,就是大户人家了?你还能更寒碜些吗?” 秦心满心的欢喜,都被秦晁败坏,胡飞和孟洋不敢帮她顶撞秦晁,只能默默心疼这孩子。 明黛忍俊不禁,温声道:“哪里寒碜了?” 她伸手从院中一角划向另一角:“挂上满满一排,不气派?” 秦晁侧首看去,只见她唇角梨涡轻陷,盛满清甜。 她在笑。 拢在他心头那团阴云,于这抹笑中莫名烟消云散。 秦晁全无反驳的意思,笑了一声:“是,气派。” 院中干活的三人看的真切,来来回回传递眼神 看见了吧?! 知道以后谁是靠山了吧! 秦心&孟洋&胡飞:完全了解! …… 粗略收拾规整了一下,秦心便忙着去做晚饭。 明黛看着她忙忙碌碌,心道,她同秦晁做了真正的夫妻,也得学这些。 柴米油盐,内宅家务,都是要做的事。 唯独不该再去想已经抛弃的选择。 明黛并不喜欢做事犹豫不决摇摆不定。 可这一次,无论她在内心设下多么厚重的告诫,依旧没有用。 她心知肚明,这是牵绊,是遗憾。 但她似乎只能压制。 眼前一片充盈,是年节的气息。 灶房热食飘香,是家里的味道。 这方小小的宅院,盛满浮世安逸。 是多少颠沛流离不得安生的人一生所求? 她已给了许诺,就不该摇摆不定。 忘了就忘了,何必再想起。 …… 因为整理年货,晚饭只做了几个简单的小菜。 从前冷冷清清的饭桌,如今一下子热闹起来,清粥小菜都别有滋味。 明黛以前用饭,斯文秀气,猫儿胃口,浅尝辄止。 可前段时间她忙解家的事情,耗神耗力,每日要吃的饱饱的补充体力。 如今,她斯文仪态不改,胃口却撑大许多。 一碗米粥吃完只有五分饱,明黛盯着面前一叠酱rou发呆。 她骨子里那点脸面心态又发作了。 之前自己一人用饭,想怎么吃都行。 可这么多人,她拉不下脸吃完一碗又要一碗。 手中空碗被人取走。 明黛转头,就见秦晁已端着空碗去了灶房。 没多久,又给她盛了一碗来。 把粥往她面前一放,他端起自己的继续吃:“吃的太少了,再吃一碗。” 秦心错把明黛的愕然当为难,连忙道:“晁哥,嫂子吃不下你就别勉强她了。” 在她的印象里,嫂子一勺鸡汤都要分三口咽下。 秦晁吃饭很快,却并不粗鲁,闻言,眼一抬:“吃不完就倒掉。” 秦心小声嘀咕:“太浪费了吧……” 明黛赶忙道:“没事,我吃得下。” 秦阿公看了半晌,笑笑:“月娘,吃饱啊。” 胡飞笑呵呵:“是啊嫂子,你胃口太小了,多吃点好,养好身子给晁哥生个大胖小子!” 这话有些直白,明黛脸颊一烫,竟不知如何接话。 孟洋瞄见晁哥嘴角上扬,心领神会:“是啊嫂子,你把身体养好,晁哥才能放心做事。” 秦心在听到“生个大胖小子”几个字时,终于反应过来。 她吭哧吭哧把几道小菜都往她面前推:“嫂子,多吃点!” 明黛只想将整张脸埋进碗里。 她果然不该再要一碗的…… 秦阿公看着一群小辈叽叽喳喳,眼角一直挂着笑。 …… 酒足饭饱,明黛没有回房。 她在院中转转悠悠,看胡、孟二人装晒架,看秦心处理鱼rou,学着帮她调配腌料。 秦晁抱着一堆晒好的褥子从后院走来时,就见到她背脊笔直端坐在院中石凳上,披风底端在地上堆出温柔的褶皱,裙下露出绣鞋底边,干净无尘。 她一边对照调料细读,一边用小秤抓取调料称重。 一杆再普通不过的小秤,只因被那双漂亮的手拨弄读数,乍看之下,更像被她把玩在手的古董珍玩,身价暴涨。 秦晁笑了一下,把新的褥子添到各个房里。 冬天的夜总是来得格外早。 即便明黛在外晃悠再久,也终究要走进那间小屋。 秦心怕她再冻着,一叠声催促她回房。 明黛笑着应下,跨进房门时,心中不免惴惴。 秦晁白日那番话,无非是告诉她,既要做真正的夫妻,就该同床而眠。 她心跳有些快,手也不知如何安放。 “你站这里做什么?”秦晁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明黛心里狠狠一颤。 她面作不惊,转过身来。 秦晁端着一盆热水站在门口。 两人眼神撞上,明黛率先躲开,点点头往屋里去了。 秦晁眼神微黯,不动声色跟进来。 “你风寒刚见好,再难受也先忍一忍,挑个天暖的白日沐浴。” 屋里实在窄,连几把椅子都放不下,明黛坐在床边。 秦晁走过来,将盆放在她面前,人也跟着蹲下。 他抬头看她,眼里温柔带笑,像在与她打商量:“今日就先泡泡脚,好不好?” 秦晁眼神坦荡,态度温和,不挟一丝yin。邪,偏偏明黛就是被他看得心跳如擂鼓。 她还记得被他握住脚的滋味。 “不、不用了。” 秦晁从善如流:“那你帮我洗?” 明黛眼珠微瞪,“什、什么?” 秦晁倏地笑了,手已握住她脚踝,轻轻一提摘去鞋袜,无奈叹道:“还是我来伺候夫人吧。” …… 一双脚都被摘去鞋袜,秦晁并未急着将它们放进热水。 他用左手托起她一双脚掌,右手撩水轻轻浇上去。 明黛的脚趾蜷缩一下。 秦晁抬头:“烫?” 明黛转开脸,不断吞咽:“有点……” “你等等。”秦晁半跪在地,将她一双脚放到腿上,捞过准备好的凉水壶往盆里加水。 重复刚才的试温动作后,他又问:“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