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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就能奢侈抛洒,对别人就这么刻薄! 秦心:“我……” “我什么我!”秦晁毫不客气打断,瞥向明黛,嘴角勾起。 “勤劳能干?会洗会涮?” “别光说不练啊,来,让年轻的小辈见识见识你持家的风采。” 明黛藏在面纱下的唇紧紧抿住。 他是故意的,一定是。 她跟胡飞撒谎,的确是为套胡飞的话,想多了解秦晁。 他咬死这点,逮到机会便加以嘲讽。 一个男人,心胸也就芝麻大。 秦心一头雾水,只隐约察觉两人之间的异常。 …… 这时,一道清凌凌的女声响起:“放下吧。” 秦心和秦晁同时望向明黛。 明黛于秦心手中接过脏衣服:“我来。” 她偏头,深深盯住秦晁,话却是对秦心说的:“哪里洗?” 秦心从震惊中回神:“后、后山河边。” 明黛两手合抱脏衣,远离身体,像托着一团随时会炸开的毒。物。 她神情肃穆,下颌微抬,宛若即将出征的将军,威风凛凛,视死如归。 “带路!” “嫂嫂!”秦心及时出声,明黛刚迈出一步又停下。 秦晁单手托腮,即将疯狂上扬的嘴角正极力忍耐。 秦心毫无疑问是站嫂嫂这边的,但这并不代表她不会纠正错误。 “洗、洗衣裳的话,可能还缺一个盆,而且你也没带洗棒和皂角。” 不行了。 秦晁扑哧一声笑出来,然后变为朗声大笑。 明黛双颊guntang,心里默念:我不能慌。 秦心恨不能给秦晁两脚。 赶在月jiejie更尴尬之前,她小跑折回去拿洗具给她。 明黛从容接过洗具,这一次气势降了些。 “带、带路。” 这微毫的情绪变化,偏偏让秦晁看了个十全十。 她出门时,秦晁从大笑,变成捶桌笑。 怎么不把他乐死呢。 日头灼热,令脸颊更烫,明黛死死抱着手里的脏衣服,心道:你给我等着! 秦心原本也要去洗衣裳,便与她同行。 “嫂嫂,还是给我吧。两件衣裳很容易的。” 明黛一路沉默,若有所思。 秦心很担心他们刚刚新婚就闹别扭。 随着后河渐进,一路上过去洗衣服的村妇渐渐多了,一双双目光有意无意扫向明黛。 这就是秦阿公给他侄子娶得媳妇啊。 怎么蒙着面啊? 见不得人? 秦心不用听,光看眼神就知道这些人想说什么。 她更焦虑了。 晁哥也不想想嫂嫂是在什么境况下嫁给他的。 她为他挡流言蜚语,他却稳坐家中笑话她不善家务。 她都替嫂嫂委屈。 “心娘。”思考了一路的明黛忽然开口。 秦心立马回神:“怎么了?” 明黛的语气,三分认真,三分严肃,还有四分含蓄的期待 “你们这里,请个擅长家务的奴仆,要多少钱?” 秦心:…… 18、第 18 章 秦心觉得,从某种层面来说,他们还挺般配。 可放眼整个村子,哪有为了做饭洗衣这种小事专程请人伺候的? 嫂嫂果然是大户人家的金贵千金。 今日天气好,后河人不少。 村中妇人干惯粗活,每逢晴天朗日,与别家的大嫂子小媳妇边洗衣边嚼舌根,反成偷闲乐趣。 此刻,她们说的,无一不离明黛。 女人眼睛尖,感觉还敏锐。 明黛往那一站,浑身上下写满格格不入。 “这是从哪个烟花柳巷买回的狐媚子吧?亏那秦阿公说是陵江上救起的孤女,为报恩才嫁了秦晁。” “八成是幌子!” 秦心早料到如此,拉着明黛去人少的地方洗。 几个妇人当她们心虚,越发扬声。 秦心听得来气,洗棒捶在石头上,震得手腕发麻。 明黛帮她活络筋骨,确定没有受伤才浅笑打趣:“我不会洗,也知道棒槌是捶衣裳的,你看着哪儿捶呢?” 她越温和,秦心越替她委屈:“嫂嫂别在意,她们除了嘴碎,也不能怎么样,只当是听狗吠。” 小姑娘气呼呼的,比喻也赶着解气的来。 但其实,明黛并没有生气,内心平静不说,思绪还开小差想到别处 秦晁给她的假户籍,是他一手包办。 连假名字都是他起的。 叫江月。 她是秦阿公从陵江捞起来的,姓江有据可依。 当日秦心嫌她没有名字不便称呼,曾问她要不要起个临时用的名儿。 她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腰佩,取了一个“月”字。 由始至终,只有秦心“月jiejie”长“月jiejie”短的喊她,秦晁从来没有喊过她的名字。 可假户籍造名时,他却取了这个字。 成亲之前,秦晁告诫她最好此假身份示人时,她抱着就事论事的心态,并无太多身临其境的感触。 但此刻,她懂了。 她不恼不气,并非真的大度宽容,而是心里知道,留在这里经历一切的,是江月,不是明黛。 江月的身份,像一副厚重的壳子,她躲在里头,百毒不侵,刀枪不入。 待离去时,一切都随江月而去,与明黛没有任何关系。 那秦晁呢? 经历诸多恶意与磨难,他可曾找副壳子躲一躲? 秦心见她不动,拿过衣服要帮她洗:“嫂嫂去一边歇着吧,我很快。” 明黛回神,又拿回衣服,似在强调,又像赌气:“我可以!” 秦心略微崩溃。 她第一次发现,月jiejie也是个固执的人。 可固执这东西,也教不会你洗衣裳啊…… 秦心洗完衣裳,还要赶着去做饭,明黛抱着一盆衣裳进门时,秦晁从后院过来。 两人迎上,秦晁挑眼望向她怀里。 满满一盆,是洗好的衣裳。 秦晁若有所思的点头,转身进房:“秦心动作还挺快。” “站住!”明黛喊住他。 秦晁回头,用眼神对她说,请讲。 明黛抱着木盆走向他。 秦晁高她大半个头,明黛的气势却高他八丈还有余。 “谁告诉你,衣裳是秦心洗的?” 秦晁的眼神在她与木盆间来回逡巡。 她在这事上有些过于较真,洗个衣裳还洗出了逆鳞? 秦晁稍稍收敛,试图与她沟通:“大户千金不会洗衣裳没什么,会洗衣裳才会被人笑话。秦心勤快能干,不必客气,尽情使唤。” 这话显然没有一丝宽慰效果。 明黛晃了晃手里的木盆,辩解的调子拔高:“不是秦心洗的!” 秦晁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