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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找季昭,突然一个手下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哥,刚刚听到顾方叙的人说,顾家的少爷要去疗养院。” 陆重山瞳孔一缩:“他去做什么?他不是在学校读书吗?” 对方回答道:“说是去看望咱们少爷。咱们留在那边的人不多,不一定能拦住。” “该死。”陆重山用力地捻灭了烟头,推门走进邓玉容的房间:“昭昭,完事没有?顾连笙去疗养院找你了。” 季昭身形一顿——他正要把刀子从邓玉容的喉咙里抽出来,不过似乎是卡在了喉骨里,怎么都抽不出来。 “他到底是什么人?” 陆重山摇摇头:“目前还不清楚,不过顾方叙好像也在怀疑他。” 季昭面露疑惑:“他怀疑他做什么?那不是他儿子吗?” 陆重山把刀拔出来收进准备好的袋子里,然后拉着季昭的手往外走。 “这个他也没和我说。但是他对他已经越来越防备了,而且顾方叙对那份亲子鉴定很怀疑。除此之外我感觉顾连笙有些举动不太像一个儿子对父亲,倒像是想取悦他,这些我会安排人去查的。尸体我让人处理,你绝对不能被顾连笙发现。我们现在还不清楚他的真实身份......” “崇哥,”季昭突然叫住了他:“刚刚邓玉容说了一个叫董灵犀的女人,你之前听说过她吗?” 陆重山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之前你不是让我去查过吗?你说那个厨娘似乎是在试探你。” 季昭皱着眉看着他:“我什么时候让你查过?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陆重山怀疑地问道:“你确定?你还说你编了个故事才好不容易瞒了过去。”陆重山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他一字一句地问道:“你真的不记得了?” 季昭摇了一下头:“我真的不记得了。” 陆重山凝目看着他:“昭昭,今天是星期几?” “星期五,怎么了?” “几月几号?” 季昭虽然弄不清楚情况,但还是回答道:“八月十六日。” 陆重山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他的手微微用力,捏得季昭有些生疼。 “崇哥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吗?” 陆重山没有说话,他的脸色很差,嘴唇甚至因为紧张而泛白。他带着季昭穿过走廊,经过被清空的护士站的时候,那里立着一副台历,上面写着今天的日期: 十二月二十日,星期三。 季昭咬着嘴唇不安地看着陆重山的侧脸。 “崇哥,我又犯病了是吗?” 陆重山心里乱的很,听到季昭这么说,他一瞬间爆发了。 “昭昭,我们现在就去杀了顾方叙和冯端清,然后出国治病。” “不行!” “没什么不行!”陆重山红着眼睛吼了一声。 季昭顿时愣住了。 “你答应过我,再犯一次,就跟我出国治病。昭昭,我们不能耽误了,趁现在还能治好,不要拿命开玩笑好吗?你才二十二岁,你的人生并不是只为那几个人渣你明白吗?” “崇哥,”季昭笑着看着他:“可是我的人生,不是从十多年前的那个晚上开始,就已经搭在那几个人身上了吗?” “昭昭......” 就在这时,一间病房的门突然打开,一双手伸出来,搭在了季昭的背上。 “昭昭!”陆重山飞快地拔出枪,下一秒那个人分出一只手握住枪杆,然后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季昭的背,示意他们进去。 季昭还未反应过来,陆重山已经看清了面前的人:是顾巽。 “爷爷,您这是什么意思?安安身体的情况不是很好,您这时候把他叫过去能陪您聊什么?”顾方叙端着刚买到手的粥,还没上车就接到了顾巽的电话。老爷子说连日在医院里待着发闷,觉得南安有意思,叫他过去说说话。顾方叙还没表态,顾巽悠悠说道他已经派人把人接了过去,顾方叙也没法子,只好让老爷子有点儿数,聊的差不多了就放人走。 顾巽看了一眼低着头坐着的季昭和警惕地注视着他的陆重山,对电话那头说道:“我就随便说说话,到时候了你自己来接,不会把你的人怎么样的。”说完挂了电话。 季昭看着他,半晌,说道:“谢谢您,顾老先生。” 即使他和陆重山现在赶回去,在顾连笙之前到达疗养院的可能性也并不大。到时候不管以怎样的情形撞上,都有暴露的危险。一旦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必定要见血。 倒只有顾巽的法子,才能掩盖住他们无缘无故离开疗养院的真相。 “不用客气,我是想着当作赎罪,不过这么一点小恩小惠,应该连零头都够不上。” 季昭没有说话,陆重山冷冷地看着顾巽,在心里揣测顾巽的用意。即使之前顾巽已经表现出了不会阻拦他们的意思,但是毕竟他是顾家的人,说的话可信度并不高。 顾巽猜到了他心中所想的。他笑了一声,顺手把刚泡好的茶给他们两个一人倒了一杯。 “你们不用信我,不过也不必太在意我,我说过不会管的。小辈是小辈,我是我,他们为自己做的错事还债,我为什么要插手?” 季昭终于说道:“但是那是你孙子。” “方叙?”顾巽呷了一口茶,眯着眼睛看着窗外,似乎在回忆很遥远的事情。 “如果当年不是我太固执己见,或许如今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了。”顾巽收回目光,叹了一口气:“是我对不起方叙,对不起你们季家。” 42. 在医院门口接到季昭的时候,距离顾巽的电话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钟头。顾方叙心里急,又不能去要人,只能守在外面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眼看着粥已经凉成了一整块,季昭终于从里面走了出来。 “饿了吧?冷不冷?”顾方叙把带来的棉服给季昭披在身上,然后把他带上车:“爷爷今天心血来潮,你别往心里去,他老了就是爱说过去那些事,我不爱听,所以他就想到你了。” 季昭一一应下,却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只是呆呆地看着窗外,看已经渐渐暗下来的天空被灯光照亮,看那些灯绿霓虹在车窗上划过。 他平时这幅样子的时候多,顾方叙倒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到了疗养院,祁衡居然还等在那里。一看到他们下车,他连忙迎了上来。 “南安哥,你回来了?我都等了好久了,你吃饭了没有?我专门去买了吃的,这一家的面做得很好的。” 季昭喉咙有些干,只随意地回复了几句,祁衡却不知道抽什么风,非要缠着他。 “南安哥,咱们都好久没见了,你还好吗?你什么时候能回家啊?爸爸说过一阵子我生日的时候带我去欧洲滑雪,我还想着你和我们一起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