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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时雨从闫乱手中拿过球拍,他背对着闫乱看不到闫乱的表情,只知道闫乱手心里都是汗,握着自己手的力道有点大,把自己弄疼了,而背后的胸膛热气蓬勃,像个持续输出热量的发动机。 怀里的褚时雨缓缓抬起手臂,闫乱想再靠近一点,他低下头,几乎是把头埋在褚时雨肩窝里的姿势,像是直接从背后紧紧拥抱褚时雨那样。 他能闻到褚时雨清甜的香水味道;褚时雨的运动服不紧身,领子比较大,他顺着褚时雨的脖颈,看到那根黑色细线,再看到里面坠着的沉香木,沉香木随着他的动作起起伏伏,如春风里湖心上荡漾着的一片嫩叶,在褚时雨胸口晃来晃去,晃到淡色的乳.头边上,一晃而过、再晃到另一边。 “这样的动作,懂了吗?”褚时雨示范完一遍,他回过头,却没料到闫乱离自己那么近,转头的瞬间嘴唇几乎碰到了闫乱的脸,闫乱盯着他,目光黑黢黢的,那黑色深处似乎流动着浓重激烈的暗涌,褚时雨心中一沉,不动声色地挣开闫乱的触碰:“你自己练吧。” 那些摇晃的、距离过近的画面此刻像是以四亿像素、每秒120帧的规格在闫乱脑子里循环播放,闫乱看向走到边上休息区坐下的褚时雨,他弯下腰捡起地上的乒乓球,然后以一个非常标准的姿势把球发了出去,可褚时雨不知在想些什么,没有看他。 “我核实过了,他确实对你有点想法。”就在这时,钟绛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看向闫乱:“给他扣了薪水,今晚我请你们吃饭,当给你道歉。” 褚时雨坐在沙发上闷不作声,闫乱那些恼羞的情绪早就没了,他点点头,同意了钟绛的提议。 “我来跟你打会儿。”看闫乱拿着拍子,钟绛主动走到球桌另一边,准备和他来两局,这时褚时雨站了起来:“你们先打,我去洗手间。” 闫乱看着褚时雨出去,他无法确定褚时雨微妙的、突然的状态变化来自什么,只是觉得有些不安。 褚时雨走后,他高高抛起一颗球,对着钟绛打过去,钟绛却没接,他缓缓收起刚刚那副混不吝的模样,站直了,隔着球桌眯起眼盯着闫乱,正色道:“你小子,惦记起你老师了?” 第16章 “关你什么事?”闫乱撇开目光,迈腿把手里的球拍放回架子上,钟绛还在盯着他,快被气笑了:“你特么是根本不把我放眼里是吧?” 闫乱放好球拍走回来,气定神闲地坐到沙发上,然后抬起头,回答钟绛:“是的。” 虽说闫乱情商不够高,但从钟绛和褚时雨的相处方式也可以看出来,两人并不是情侣关系,钟绛单方面追求的可能性比较高。 钟绛挑了下眉,他的气度和自信肯定不能让一个高中生比下去,他指了指自己脚下:“你知道我刚刚在这儿和你老师做什么吗?” 闫乱用目光剐了他一眼。 “在接吻,我把他压在墙上,我把手伸进他裤子里,他没有抵触。”钟绛阴仄仄地盯着闫乱:“你就那样抱一下,看他抵触成什么样儿了?” 闫乱脸上这才有了波动,为刚刚钟绛和褚时雨在这里做的事,为褚时雨的突然改变突然有迹可循。 “他发现了?”闫乱压低声音,眸眼灰暗,带些无措和紧张问。 “你去问他啊,小样儿。”钟绛勾唇笑了下:“你褚老师一年到头的追求者不说二十个也有十来个,你哥哥我能成为固定......那什么......也是我天赋异禀,你小毛孩儿懂什么呀?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闫乱抿着嘴听钟绛炫耀,表情冷冷的没说话。钟绛见自己终于把小孩儿吓住了,表面稳重淡然,心中着实松了口气,他妈的,比他年轻还长得那么帅,最重要的整天和褚时雨混在一起,不妨不行,有必要的话要让钟惜对闫乱进行死缠烂打转移他的注意力。 从吃晚饭到回家的过程中褚时雨没表现出什么不对的地方来,一直等到了小区,他把车停好在地下停车场,闫乱准备帮他拿白天带出去的运动包时褚时雨突然开口:“放下。” 坐在副驾驶的闫乱愣了愣,把运动包放回后座,问:“怎么了?” 褚时雨给车熄了火,转过脸看向闫乱,地下停车场灯光不够亮,只有车子还未熄灭的仪表盘光打在褚时雨脸上,把他有泪痣的那半边脸打亮,虚虚泛些荧光,显得不真实。 褚时雨的眸子不是纯粹的黑,而是透点褐色,他盯着闫乱,眼廓饱满而圆,没有攻击性,却让闫乱觉得危险。 “不用特意关注我爱吃什么、也不用想方设法帮我做事、更不用把你的保护欲用到我身上。” 车里特别安静,安静得闫乱听得到自己“咚咚”不安的心跳。 褚时雨眨了眨眼,以前闫乱觉得他的目光永远是那样恬淡安然的,现在渐渐明白起来,那或许根本不是温柔的代名词,而是冷漠,什么都无法换来他的情绪起伏,他像被包裹在透明蛋壳里,他看见一切,可他和一切都保持距离,一切都与他无关。 “忘记你那些不成熟的感情,我没功夫应付你。”褚时雨的话音落下,仪表盘延迟的熄灭的灯光也暗了下来。 “现在,下车,回去睡觉。”褚时雨的耐心不多,他打开车门,看了眼微微低着头却不动的闫乱:“还不走吗?” 闫乱一颗少男心此刻稀巴烂着,就像春天里的嫩芽,刚发出一点儿芽尖,褚时雨就直接从根给他刨了出来,不留情地铲除。 闫乱抬了抬头,黝黑的眸子里有些许的幽怨和倔强,他甚至想朝褚时雨翻个白眼,想质问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狠心,明明自己还没表白、甚至还没表达出多少明显的好感。 闫乱下了车,耷拉着脑袋跟在褚时雨后面,保持一米的距离;小区路上很多遛狗的,吵得不行,直到走到了比较安静的地方,闫乱才开口问:“你对别人也这样吗?” 褚时雨回头看了眼他:“别人我一般不会搭理。” 言下之意就是,早知道你这样我就不搭理你了,谁让你现在是我学生呢。 “这几天不用去我那里了,自己在家里练习,集训初会进行一次摸底考试,你必须考第一名。”褚时雨很快把少男怀春这件事撇到一边,给闫乱下绩效。 “凭什么?”闫乱还在不开心,并被一只路过的牛头梗白了一眼,那牛头梗长得很彪悍,牵它的是个娇小的小姑娘,已经不是人遛狗而是狗遛人了。 被人类拒绝了还不算,还要被犬类鄙视? 因为心情不好所以敏感到刮个风就觉得全世界都在针对自己的帅哥决定回去就买一只牛头梗,要养得比这只更大更彪带出来遛。 “你练得比他们多,难道考试不应该考过他们吗?还是说你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