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耽美小说 - 弢隐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于子女的管教也是出了名的严厉。张程明自小虽是被娘亲娇惯,可最怕他的父亲。

    张程明冷笑一声:“不劳齐公子挂心,张某还有事,告辞。”

    齐琼拱手:“后会有期。”

    作者有话要说:

    内容提要一点也不重要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梨悴屋里多是浅黛色的垂纱。

    阙朱摸着那些轻纱,不禁道:“这些纱轻若无物,皆是上品。”

    梨悴坐在齐琼、弢君对面的软席上,笑道:“小姑娘喜欢?”

    阙朱回头笑道:“喜欢。”

    梨悴便起身从内间拿出一套同色衣服,蹲下与阙朱平视:“这套衣服是我刚做的,你若是喜欢就送给你吧。过两年你长大了,这些花样也许没过时,还能穿。”

    阙朱一点不客气接过:“谢谢jiejie。jiejie我能看看你的脸吗?他们都说jiejie倾国倾城,我好想看看。”

    梨悴咬唇看向弢君,弢君轻声道:“公子人好,无妨的。”

    梨悴看一眼含笑的齐琼,低头取下面纱。

    长安城里都说,梨悴容貌倾城,貌比嫦娥。长安城里大多富甲商旅都想一观梨悴姑娘的容貌。可是齐琼此刻见到了却感到沉重。难怪初来凌霄楼时,梨悴见弢君不摘下面纱,后来他们见面齐琼不知道她有没有摘下,反正他第一次见时梨悴就是这个样子,一直戴着面纱。长安也有人想一睹芳容,夜半会躲过守卫爬上梨悴姑娘的窗,可屋里层层纱垂,好不容易见到了也是她戴着面纱的样子。有人说,梨悴姑娘睡觉也是戴着面纱的,怕被妖鬼看到嫉妒,导致面容毁去。第一次见面,弢君说她是害羞,现在齐琼知道了,这样一个女子,毫不介意男子进入闺阁的女子怎么会害羞?在凌霄楼生活了三年的女子怎么还会害羞?

    阙朱惊讶片刻,放下衣服替梨悴又戴好面纱。她拉着梨悴的手,轻声道:“jiejie,没事的。”

    梨悴摸摸她的头发:“你还小,你不懂。”

    齐琼垂眸,他有千言万语,无从说起。最后只是轻叹一声,也道:“没事的。”

    梨悴眼里笑意点点:“公子不必同情,梨悴早已接受。今日便谢谢公子了。”

    齐琼看一眼弢君:“不必言谢,你的兄长已经替你付出了代价。”

    “什么代价?”梨悴坐回软席,“我这里还有一些银钱,我可以还公子银钱,只是……要宽限几日。”

    齐琼:“不是银钱之事。”

    弢君淡淡道:“你便别问了,为兄自有打算。”

    梨悴一双眼望着他,迫切道:“可哥哥不说,我心下难安。”

    齐琼:“为我奏琴五年,不得推脱。”

    梨悴难以相信:“只是如此?”一千六百金只是如此?

    齐琼:“不止如此。”他的身旁,弢君忙扯一扯他的衣袖,矮桌挡着,梨悴看不见。他继续道:“日后我打算游山玩水,去各个地方。他也得跟随,你与他在几年里怕是不能再见了。”

    梨悴不舍道:“几年时日里我们本就见面极少,再几年不见……”

    弢君心下一松,柔声道:“无妨,总归还是能见到的。过几日师父便回来了,有他照顾着,你应该也无碍。”

    梨悴点点头:“嗯,谁能料到他们会在师父不在的时候……”

    弢君眼神一凛,梨悴忙噤声,抬起酒杯掩饰道:“公子,梨悴敬你一杯。”

    齐琼似是没听见他们的对话,抬起酒杯与梨悴饮了,见夜色已深,便告辞回去。在马车颠簸里,齐琼闭目养神,阙朱抓一个矮桌上的梅花糕吃着,看看齐琼又看看弢君:“你们两个气氛不对。”

    弢君抬眸:“有何不对?”

    阙朱收到齐琼警告的眼神,吐吐舌头:“就是不对。”

    齐琼闭着眼道:“梅花糕不好吃吗?”

    阙朱:“好吃啊。”

    齐琼:“那还不认真吃你的梅花糕?”

    阙朱:“……”又不用脑子吃。

    齐琼回去的时候就想到了罗巍平会来质问他。他让罗巍平先走,之后去了凌霄楼却又不去见他,罗巍平要么质问他为何不去找他,支撑财力,要么质问他为何与他抢梨悴,明明应过帮他买下梨悴的。

    齐琼猜想,是后一种。罗巍平不笨,细想片刻便能得到结果。他之前才说过弢君是梨悴兄长,一掷千金为博美人一笑他也不是干不出,只不过这里的美人是指弢君罢了。还在今晚再三拖延,让他先去。罗巍平知道,平时他是必定要去凑这热闹的。

    可是他猜错了,不是后一种,也不是第一种。罗巍平无声无息的,齐琼回去时问起,罗巍平身旁的小厮回道:“公子回来便饮酒昏醉了。”

    齐琼皱眉,饮酒?是为梨悴?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罗巍平饮酒直到醉到了。

    今夜的雪已停,一地的白雪反射着清冷的光线,月浅灯深。

    齐琼房里光线明亮,他从刚刚听闻罗巍平醉酒皱眉,这眉头在进了自己的房间后又皱上了。他眼里意味不明,坐到软席上,看着前面只着里衣的弢君正在拨弄着一旁的烛火。

    “弢君这是何意?”

    弢君一笑:“完成交易。”

    齐琼舒开眉头,轻笑:“我就只是为了你的身体?”

    弢君眼里聚起不解,半晌恢复平淡道:“我所剩的只有身体。”

    □□而来,现在所剩的也只有身体。

    “你一直强调这是交易,是自我安慰,还是自我安抚?”

    弢君眼神一冷:“此时便与公子无关。”

    齐琼:“你不觉得愧对父母了?”

    “但若是平白承了公子一个人情,我愧对于心。”

    “你是真的愿意,还是……逢场作戏?”

    弢君直视他:“真心实意也好,逢场作戏也罢,未来的事谁也料不准,谁也无法保证今晚我遇难时还能得到公子救助。趁我……还有最后一样东西可以报答公子时便报答了吧。”

    弢君所言之事是张程明之事,若是齐琼不来,他无力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