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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既不抑扬顿挫,也不是死气沉沉,每个字都很清晰,让人听着很舒服。没有人打断、没有发生意外情况,她的发言很顺利。只是结束后,坐在她对面的一位平城大学的老教授问:“不知夏老师是哪所大学毕业的?”在场的几十个老师里,女老师只有五个,二十岁的夏初霁又是里面最年轻、资历最浅的。许多人都当她销声匿迹的四年里是躲了起来,并不知道她去了不列颠,所以谢熙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才会那么惊讶。回来后,她除了去了次梵桥圈的聚会外,也很少跟人提及。“梵桥大学,不知老先生有何指教?”她的语气不卑不亢。在场许多人露出惊讶的表情。要知道,从梵桥这样的学校留学回来,是可以去大学任教的。这时,苏承律忽然伸了伸腿,军裤摩擦的动静以及军靴落在地面上的声音让大家的心跳了一下,不由噤声。“大公子有什么要说?”临城学部副部长问。“嗯?”苏承律睁开眼看向夏初霁,笑了笑说:“很好。”他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似乎刚刚是……睡着了。许多人心生不满。夏初霁垂了垂眼睛。她特意准备的汇报竟然听得人昏昏欲睡?好几个人察觉到了大公子频繁看向夏初霁的目光,又见夏初霁五官精致明艳、气质温柔端庄,是个十足的美人,一时都在揣测这声“很好”说的是汇报还是人。会议结束已是傍晚。自从苏承律出现,夏初霁的右眼皮就直跳。结束后,她担心被苏承律找麻烦,跟刘老师说了一声后就匆匆离开,直到在临城大学的校门口坐上她舅舅林嘉昌派来接她的车,才松了一口气。另一边,苏承律站在楼廊里,饶有兴致地看着那抹仓皇的背影消失,才收回目光。副官上前问:“大公子,您要不要休息休息?”临近年底,事务很多,他们整日在三城之间奔波,已经连轴转了好些天了。他们大公子是个干实事的人,最不爱听那些汇报和官腔,才巡视过城防回来,终于有时间休息了,却要来这里,副官很不理解。苏承律没好气地说:“学部那帮人天天打电话给老头子告状,说我不重视。我倒是想休息,能吗?不过刚刚开会我倒是眯了一会儿。”在那个温柔舒缓的声音里,他睡得格外的好,虽然只有几分钟。随即,他问副官:“今晚还有什么事?”“今晚还要替大人去拜访一下旧部。”苏承律像是十分不喜欢这样的事情,却又不得不去。他揉了揉眉心,眉宇间露出一丝疲态说:“时候差不多了,走吧。晚上让人去警察厅问问那个jian细审得怎么样了,我明早过去看看。”“是。”第二天一大早,苏承律带着副官去了临城警察厅。即使是大早上,警察厅的监狱里依旧透着一股阴森,最深处传来的一下一下的声音像是鞭子抽打在人身上发出的,让人不寒而栗。径直走到最深处,苏承律看了眼被绑在刑架上的人,皱了皱眉问:“怎么样了?”这个混在军队里的jian细是临城警察厅督察处的赵处长亲自审问的。“大公子,这人骨头很硬,就是不开口。”苏承律问:“刑都上过了吗?”负责刑讯的狱警恭敬地回答说:“回大公子,能上的刑都上过了,再这样下去就要没气了。”“不怕被折磨也不怕死?”这样的人确实有些难办。苏承律慢悠悠地在刑架前走着,步子懒散,硬是走出了纨绔公子逛大街的感觉。“大公子,我倒是还有个办法。”赵处长说,“我夫人的一个校友学过心理学,那时候梵桥聚会上有人混上船意图刺杀欧美司司长夫人,就是她找到人的。她近日刚好在临城,或许可以请她来问一问。”苏承律来了兴趣,回身问:“还有这样的人?”赵处长说:“这人大公子应该听过,就是原先安平王的那位王妃,夏老先生的孙女。”“她?”苏承律惊讶地挑了挑眉,随即眼中闪过兴味,“我竟然不知道她还有这样的本事。”赵处长说:“我去请她来?”“不,我亲自去。”另一边,林家老宅子里。夏初霁一大早起来后,先是去看了看林老太爷,然后又跟林老太太一起吃了早饭,陪她讲了会儿话。大约十点的时候,有小厮跑过来说:“老太太,苏大公子来了。”林老太太惊讶地问:“大公子怎么来了?”夏初霁心头一跳,觉得苏承律八成是来找自己的。她站起身说:“外祖母,我去看看。”夏初霁一进厅堂,就看见苏承律高大挺拔的背影。那身军装跟老宅子厅堂的厚重感十分相符。像是听到了脚步声,苏承律勾着唇转身,轮廓英挺的脸从背光的阴影之中迎向外面的天光,明暗交替的一瞬间,那抹笑惊心动魄。“夏小姐,别来无恙?”夏初霁惊讶于他突然改了称呼,可从他扬起的唇角可以看出,他这句“夏小姐”叫得并不真心。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她警惕地问:“不知大公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夏小姐似乎很怕我?”苏承律笑着走近,在夏初霁想要后退的时候停下脚步,距离把握得刚刚好,“夏小姐不用怕。我今天来,是想请夏小姐跟我去警察厅走一趟,帮个忙。”虽然忌惮他的行事作风、怕他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现在是他有求于自己。夏初霁挺直了脊背,端的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语气温婉地说:“抱歉大公子,我不去。”第29章受惊不去?苏承律挑高了眉毛。明明刚刚见到自己的时候,她眼中还带着畏惧,听说自己需要帮忙,竟然很快变脸,还端起了架子。还真是……“进退有度”。听到苏承律盯着自己轻笑了一声,仿佛慵懒的狮子正看着猎物,夏初霁脚下还是忍不住后退了半步。他所散发出的侵略气息太浓了。“信不信我把你绑过去?”苏承律松了松军服的领口,笔挺的军装顿时又松垮了下来,衬得他更像个纨绔子弟了。夏初霁心头一跳。信,怎么不信。他能半夜闯进她酒店房间,相比之下,绑她只是小意思了。可夏初霁捏准了他有求于自己,面上没有畏色:“即使大公子把我绑过去,我也不会配合的。”时隔那么久,苏承律再次被眼前这个温婉端庄的人气得牙痒痒。他看着她那截纤细的颈项,舔了舔后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