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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侥幸心理坐一坐。 他挑了一个靠中间的位置,要了一壶温酒。 身边都是最平凡的老百姓,所唠之事,无非就是今日谁家摆摊收入多少,昨日谁家里捡了个不得了的东西,听了一圈,都没听到他想要的消息,梁少景给自己倒了一杯又一杯,耐心等待。 待到太阳快要落山之时,酒馆里的人也少了许多,梁少景不死心,又叫了一壶酒。 茶刚上,梁少景便看见三位壮汉先后进来,虽然也穿着常服,但眉宇气度不似寻常人。 店小二见了,连忙笑迎,腰弯得更厉害一些,“哟,赵大爷来了,快坐快坐。” “跟寻常一样,先上三坛。”那为首被称为赵大爷的壮汉仿佛十分受用店小二这奉承的样子,带着身后两人落座在梁少景身边。 这人一落座,就道,“今日喝个尽兴,再过个几日,京城就没有这样安宁了。” 他身旁一个露着半截手臂的男人,手臂上纹着一个十分丑陋的图案,问道,“赵哥,难不成你又知道什么小道消息了?” “太子那边的人要坐不住了,可能会对衿王动手。”赵哥压低声音,“若是他们两边斗起来,泽王才可坐收渔翁之利。” 梁少景耳朵竖得高高的,将这些话一字不漏的收进耳朵,心道这姓赵的人有点能耐,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泽王就是二皇子温佑帆的尊称,皇帝懒得起封号,将几位皇子封王爷时,所用的封号都是其的字。 另一个面黑眉粗,眉尾上有一刀疤的男子道,“只有泽王爷受利吗?那泓王爷岂不是也能捞点好。” 赵哥道,“你个蠢货,泓王虽说也是皇子,但一年前就被皇帝冷落,他手中是一点实权也没有,有没有势力可依,拿什么去斗?” “我记得梁小将军之前与泓王关系极好,为何梁将军不肯出手助他?” “你只记得梁小将军,你怎么不记得……”赵哥说到这突然一顿,他抬头往周围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这边,才继续道,“以前温小侯爷同他关系也好,与罪臣之后来往,皇帝没连他一块办了,就已是顾念血缘之情,再说泓王身无长物,整日就知道吃喝玩乐,梁将军当然不会把宝押在一个废物的身上。” 梁少景听后忍不住冷笑,这畜生真是什么都敢说。 “也是,如今泓王只能看戏,九皇子又失踪,一旦太子与衿王两败俱伤,泽王就胜出了。” 赵哥抖了抖脸上油腻的rou,笑得一脸得意,“十拿九稳。” 说着两个男子都狗腿起来,为赵哥倒酒,“只是到时赵哥你飞黄腾达了,千万莫要忘了我们这两个小弟啊。” 赵哥点头,“那是自然,我赵源想来重情重义。” 梁少景听到这里,才忽然想起温佑帆母妃好像就是出自赵家,看来这个姓赵的八成跟赵承博一家有点关系。 后面,三人便不再谈论这些,而是将话题引到玉扶楼上去,梁少景听完了自己想要的,也不再就留,付过酒钱就出了酒馆。 外面夜色渐浓,街道也变得稀疏,白日里的热闹全都隐在了夜色之下,他看准了方向,朝着温予迟的府邸走去。 温予迟作为皇帝最宠爱的儿子,用的东西当然都是顶好的,一座府邸修得极其气派,光从宅门看去,就已感觉出气势恢宏,光鲜亮丽。 梁少景早就做好辛苦的准备,现在京城内风起云涌,温予迟的府邸之内定然是重重守备,他若想进去,肯定要废上一番功夫的,不过不管如何,今夜的他一定要见到温予迟。 下定决心之后,梁少景跑到王府旁的溪水边,搓掉了脸上的□□。 他要借温予迟之口,弄清楚阿岚的真正身份。 暗戳戳在墙根下等了一段时间后,梁少景轻功翻上墙头,放眼朝府内看去,只见王府万籁俱寂,似乎所有下人都已休息,无人走动。 他曾经来过王府做客,自然知道温予迟的寝房在哪,也没多作停留,动身踩着屋顶,往温予迟的卧房前去。 一路走下来,他停在了那间整个王府之中,唯一亮着光的房间外,神情难以言喻。 没有巡逻,没有守卫,甚至连灯都没点,完全没有一点阻力,梁少景来到了温予迟的房前,这样的情况很明显是刻意为之,就好像这座王府的主人就希望来人找到这一间房一样。 梁少景一个深呼吸,随后推开了门。 房内一方长桌后,坐着湛蓝色衣裳的翩翩公子,披着绸缎一样的黑发,发上系着紫色的丝带,俊美的脸上带着一双深邃的星眸,不笑时雍容华贵,笑起来却能花了人的眼睛,让人失神,右眼角下的一颗小小泪痣更是给他精致之容平添几分妖冶。 七皇子温予迟,完美的继承了皇后的倾城之姿。 他看见梁少景之后,漂亮的眼睛里布满惊讶,“阿岚,你怎么来这里了?” 果然,温予迟也与那个叫阿岚的女子有来往。 梁少景走进来,贴心的关好门,转头对他语气不善道,“为何你府上一点守备都没有?你不知道你现在很危险?” 温予迟站起身,走到窗边打开窗朝外看一眼,随后回身,神经兮兮道,“你来这里没有被你爹发现吧?你爹现在对我意见很大,可不能再让他更加厌恶我。” 梁少景扯嘴角,“现在不仅是我爹,就连我对你也有意见了。” “为何啊?难不成你气还没消啊。”温予迟走到他面前,竟然很随意的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道,“上次我说上你家提亲那是玩笑话,你莫要放在心里了。” 梁少景膈应死了,连忙把他的手甩开,“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好好好,我不摸。”温予迟笑呵呵的收回手,转身走到桌边,冲他招手,“来,我这有你最喜欢吃的桂花糕。” 这一副呆样,瞬间让梁少景怀疑温远所做的选择是否正确,他瞪了温予迟一眼,“我再问你府上的守备为何这般弱,你别跟我扯其他的。” 温予迟被他凶得一愣,坐下来自己拿了一块桂花糕吃,小声道,“阿岚,你脾气何时变得这样暴躁,一点不像你啊。” 梁少景冷笑,“少废话,快说!” 静等了一会儿,就在梁少景蹦跶在不耐烦的边缘时,温予迟突然开口道,“我在等你的兄长。” “我兄长?”梁少景茫然。 “恩。”他点点头,“子弈昨日来信说今晚会来找我。” 梁少景一听,这还得了,子弈可不就是谢镜诩吗?温予迟竟然这样愚蠢,就因为他说来找他,所以就撤去了府上所有的守卫,就好像一头绵羊拔光了自己身上的羊毛,往老虎的嘴里跳,况且这只羊还是被寄予众望的羊。 他气得七窍生烟,来来回回在房中踱步,嘴中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