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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大家受惊了,赶紧回家歇着吧。” “谢谢小老板!小老板明天见。” 服务员们相继换下工作服离开了火锅店,唯有小七迟迟不肯离开。 “喂,你这小子很不懂规矩啊。老板都发话了还不走?” 周庭让站在收银台算账,头也不抬的对着小七厉声说道。 “小让哥……我是觉得,你好像……” 小七有些怯懦,不敢一次性把话说完。 “我怎么了?” 周庭让依旧快速的按着计算器的按钮,没有抬头。 “需要人陪你说说话。” 就那么短暂的一秒,周庭让忙碌的手指顿了顿,却在微妙的间隙后恢复原状,仿佛一切都很平静。 “我这不天天都在吆喝你们么,还要我多说什么话?” “哥……我刚来店里不久,谈不上对你有多了解,虽然你每天都跟咱们打打闹闹的,但我总还是感觉,你有心事。” “心事?这是你们这些十八岁小年轻才有的东西好吧。哥都快奔三的男人了,别把哥说得这么幼稚成不。” “那你刚才为什么放那帮兔崽子走?哥,你清醒一点,这已经是这个星期第三次了!我看那人根本就没有收手的意思,照这样下去,老板迟早会知道的,而且他三番五次来挑衅,这生意还做不做了!要我说,那人下次再敢来滋事,咱们就直接报警把他给抓起来!” “不行。” “我说哥你在他面前怎么这么软弱啊!你到底在怕什么啊!” “这里没有你应该知道的事,我自己会想办法处理,你快回家吧,否则我真发火了。” “唉……好吧。那我先回去了。但是小让哥我得提醒你一句,那人分明是冲着你来的,你平时去哪儿多留个心眼儿。” “小子话还挺多。知道啦!我自己会注意的!快走吧小祖吅宗!” “嘿嘿,那我走啦!明天见,哥!” 见小七挥手离开,周庭让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瞬息间有些刺痛的画面浮现脑海,周庭让习惯性的甩甩头,那些不堪的回忆便自动沉入了深海。 从收银台下面的柜子里取出背包,周庭让检查了一下今晚的科目,把相应教材放进背包,便锁好了火锅店门,戴上安全盔,发动摩托的引擎扬长而去。 8. 然而大闹了一场之后敖钧之并没有离开,而是继续躲在车里,看周庭让出发去上课了,便一路跟在后面。 敖钧之是那种非常会记路的人,开车技术也非常好,上次尾随周庭让开过一遍去教育中心的路,便熟熟的记下了街边的标志和路况。 自然,敖钧之做这一切并不是为了让周庭让一命呜呼,再怎么样,敖钧之也不会放弃好不容易奋斗到现在的人生,所以不会做傻事。敖钧之的信念只有一个,用文明人的方式,一点一点的,摧毁周庭让的所有,击溃他的精神世界,把他逼到最阴暗的角落,承受自己和施灵当年承受过的所有的痛。 周庭让眼看着要迟到了,加快了些速度,在一个十字路口转弯抄起了小道。 敖钧之跟了上去,心里暗暗叫好,因为这条路灯光黑暗,还没摄像头,重点是没有分车道,就一条笔直的公路向前,路上的车辆还很稀少,于是敖钧之瞄准角度,方向盘微微向右打,然后猛踩油门逼了上去。 这时,周庭让从后视镜里看到,一辆轿跑突然加速向自己冲过来,速度快到自己几乎没有考虑的时间,只能本能的把车头往右边大力一扭,猛踩刹车,结果摩托车直接撞上右边的马路牙子,周庭让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街边的绿化带上,连着滚了好几圈。 嘶—— 一声刺耳的摩擦声传来,周庭让趴在地上,视线集中在了前面不远处突然刹车的轿跑。 几秒后,轿跑的车门开了,下来一个人,缓缓走过来。 周庭让忍着浑身的疼痛睁了睁眼,但街道旁的光线很暗,瞧不清楚来人是谁,只得暂时作罢,埋下头顾了顾自己的伤口,然后龇牙咧嘴的扶住腰,撑起身坐了起来。 突然视野里出现一双漆亮的皮鞋,周庭让顺着方向看上去,眼皮猛地颤抖了一下。 “是你。” 听得出来周庭让有些愠怒,但表情始终很平淡。 敖钧之蹲下来,看好戏似的开口。 “知道什么叫噩梦了吗?” 看着面前敖钧之得逞的狰狞表情,周庭让无言以对,只能默默承受敖钧之的羞辱。 “噩梦,”敖钧之潇洒的撑腿站起来,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就是一个阴魂不散的存在,让你恐惧,害怕,惶惶不可终日。曾经,你是我的噩梦。而现在,我要把那种感觉原封不动的还给你,让你也好好体会体会,一个人,是怎样被吅逼疯的。” 冷笑一声,敖钧之倏地转身,连同那辆轿跑的轰鸣,刹那间消失在冰冷的夜色中。 寒冷的冬夜,北风刺骨。 周庭让浅浅的叹了口气,勉强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吅身上的关节,发现腰剧疼,前胸更是一动就要命的疼,应该是肋骨断了。 看样子今晚的课是上不了了,周庭让给学校打了个电话请假,然后慢慢推着摩托车往回走。 敖钧之此刻正把车停在离刚刚事发地点不远处的一个加油站里,对面就是一家医院。待会儿周庭让一定会路过那里。 果不其然,敖钧之等了一会儿,就看见周庭让一手扶着腰一手推着车走了过来,然后在医院门口停下了。 确定周庭让受了些皮rou之苦,敖钧之满意的发动引擎,正要驱车离开,却注意到周庭让一直站在医院门外,并没有进去。对他这种举动感到好奇,敖钧之又把车熄了火,继续观察。只见周庭让好像犹豫了好久,最后痛下决心,扶着腰,推着摩托车离开了。 看得出来,他伤得不轻。可他为什么不去医院呢? 一开始敖钧之很不能理解,但后来想到,前两天自己割了周庭让那么大一块rou,他哪还有钱去看病,这才明白其中原委。 顿时,敖钧之心里也跟着不好受起来。看着周庭让走远,敖钧之下车去便利店买了两听啤酒,坐在路边喝了起来。 刚才周庭让那副模样,不禁让敖钧之想到爸妈为了自己吃一个月大白菜的日子。敖钧之这一路走过来,算是顺风顺水,除了施灵那件事,再没遇过别的挫折,几年过去,早已习惯了不愁吃穿的惬意生活,身边的朋友也大多跟自己一个阶级水平,所以很久没有接触到周庭让这类人了。 叹了一口气,敖钧之拿起瓶罐猛灌了好几口,转念又一想。 我要是可怜他,那谁来可怜我呢?这些年,我表面上是过得风光无限。可谁又知道,我其实一直都不快乐,打从心底不快乐。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