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言情小说 - 古代人保护区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37

分卷阅读137

    却是楚小哥发红的眼眶。

她愣了一会儿,摸了一把左脸,后知后觉才发现,有什么刚好滴在自己的脸颊上。

这是余初第一次看见叶楚哭。

***

后面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

买菜、做饭、运动、看电影逛街、买买买,余初拉着楚小哥,将情侣之间应该做的,都补了一边。

余初去上课时,楚小哥在家学习电脑,或者去学校图书馆呆上半天,等她下课一起回家。

当然,练字画画是楚小哥的日常爱好,时不时也会练几张。

有一次她看着楚小哥抱着画拿出去,有些好奇的问起来:“这字画?”

叶长谦解释:“处理了。”

这三个字所包含的意义太多,可以是送人的意思,也可以是扔进垃圾堆的意思,还能是找个地方存起来的意思。

两室一厅的格局,客厅挤了张餐桌和沙发后,空间有些局促,楚小哥都是在屋子里练字。

而余初没事儿基本上不进楚小哥的屋子。

见楚小哥说要处理了,她才伸手拿了一卷字打开,熟悉的字体,熟悉的落款。

她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林定。

楚,林定。

这么简单的拆字,她之所以没想起来,是受了“林定”成名多年的误导,并没有想到刚从保护区出来的叶同志身上。

没想到,谭宪的对国师大人的包装,居然跨区了。

既然林定的字会出现在展览会上,那么叶同志口中的“处理”,应该拿去变现了。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叶楚时,他正在大街上给人写信,左手书,字里皆是风骨。

没想到右手字,这么出色。

余初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字——

“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她露出个微妙的笑容,她讲字幅重新卷起来:“叶同志,这幅字能留给我么?”

叶长谦伸手想去拿字:“我还是写幅更好的给你。”

上次拍卖会回来,他特地上网查了这首诗的意思,这诗的延伸意义,非常有指向性。

再说习作的水准,怎么能拿来送给她呢?

余初手背到身后,将画藏了起来:“不用麻烦了,这幅就挺好的。”

叶楚压低了嗓子:“余初,乖。”

她视线落在叶同志的右手上,一见他右手往前移动,往后蹿了几步,边退边说:“这幅就挺好的,我回去找个画框给裱起来……”

只是她背后没有张眼睛,刚好撞在了沙发扶手上,整个人失去重心往后倒去。

她左手拿着画,倒下的时候,右手下意识的想去抓什么,却只抓到了个茶几上晾衣服剩下的衣架。

然后她就觉得眼前一黑,某人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后,迅速的抽出余初手中的画。

一击成功,扭头就走。

喂喂喂,这字不想给还能理解,但是用美男计就过份了哈。

余初从沙发上爬起来,走到了门后,楚小哥刚好换好鞋子,见她一幅显然并没有放弃的样子:“我先走了。”

他说完,手握在门把上,打开了大门就想往外走。

却对上了一张熟悉的脸。

门外的男人身形劲瘦,五官精致,若不是气质太过刚硬,着装也十分粗狂,这乍一眼看去,有些雌雄难辨。

封肃视线先是落在一幅想要落荒逃走的小国师身上,随即又落到了抄着金属衣架的余初,勾了勾嘴角:“哟,家暴现场呀。”

这一次,封肃找的是两个人。

余初和肃美人并排坐在沙发上,而楚小哥从餐桌旁,搬了把椅子,坐在了余初身侧。

“上次拍卖会后也两个多月过去了,你们没有旁人打扰,俩人小日子过的安静舒服。”封肃从果盘里抓了个苹果,送到嘴边,咔擦一声咬了一口,“若是按照我自己的想法,我是不愿意走这一趟的。”

这开头就腔调的说话方式,非常的封肃。

余初在肃美人的话中没抓到关键信息:“嗯?”

“翟家大少爷要出院了,跟驻点提了个要求,要见你一面。”封肃想了想补了一句,“考虑到你在休假,且尊重感情自由,驻点派我询问询问你的意见。”

说白了,他就是个传话的。

至于去不去,一个人去还是两个人一起去,的他们自己商量。

***

上海郊外。

一座私人的中式庭院中。

“大人想要见余小姐一面的要求,冼姐已经跟上面申请了,说不定过个一两天就有消息了。”

柳夕将手中的棕色药丸递给窗边坐着的男人:“先吃药。”

九制芝麻丸里加药片,省时省力。

翟翎羽接过药丸,送进口中,嚼了几下吞咽下去后,侧过头看向柳夕:“今日柳姑娘当值,那冼姑娘呢?”

这里两个侍女轮流当值,今日应当轮到那个稍矮的冼姑娘。

“她回去成亲了。”柳夕经过专门训练才被选出来的,遣词造句都十分的专业,“我们这男女成亲,有几日的婚假,算上叠加休沐的日子,大概五六天不会回来了。”

在柳夕的认知中,这位古代区的病人还算比较好相处,脾气不错,也配合治疗。

就是有些沉默了。

这三个月中,他除了要了箱书之外,什么要求都没有提,整日不是看书,就是看着窗外思索着什么。

一天到晚,跟她们其实也说不上几句话。

所以她回答后,就倒了一杯水放在翟翎羽身边,然后转过身,收拾床铺和桌子。

只是今天的病人,一改往日的沉默,突然开口询问了:“你们——域外,成亲的风俗,和我们有何不同?”

这种问题,也不是什么要紧的。

“若是说两地成亲的差异,可能需要从其他开始说起。”柳夕组织了下语言,“域外男女一视同仁,女人不需要三从四德,也不需要女子无才便是德。”

“男女可以同窗,上一样的学堂,参加一样的科考。你可能也发现了,我们这有女大夫,女大夫和男大夫一样,都是寒窗苦读二十年,才有了一身精湛的医术。”

翟翎羽愣了下:“寒窗苦读……科考?”

“是。”柳夕抖了抖被子,语气平和,“不仅读书,还能参加工作。去研究精巧机关,去悬壶济世,甚至是去衙门……男人能担任职位的地方,女人基本上都能去。

“这样一来,男女就平等了。”

“所以,我们这没有木父母之命,也没有媒妁之言,相互恋慕便可以成亲了。”

“夫妻双发相互尊重,一夫一妻。”

……

翟翎羽手中的书页被窗外的风吹得呼啦啦直响,他半低着头,默念着“一夫一妻”四个字。

时隔多年。

他才隐约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