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言情小说 - 黛色霜青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1

分卷阅读111

    那一瞬,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她与他之间相隔的又岂止是千山万水?即便是他修成了

仙身又如何,他许诺的生生世世,也说不定只是一时的迷恋,这六界之中,哪一个女子的皮

囊不是如花似玉?

他年少英才,有一日,若是遇上一个情投意合的女子——

心底的酸涩突然变成了苦涩,她静静站在他的身后,本想提醒他莫要被那些魑魅魍魉造成的

幻想迷惑了心智,可却是喉咙发干,怎么也开不了口。她低下头,蝶翼一般的眼睫轻轻抖动

了些许,落下一重浅淡的阴影。

心中的那道坎,终是跨不过去。

可这时,青玄却是起身转过来,伸手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师父,若我坦白自己曾经企图偷看你沐浴,你会不会一掌劈了我?”

他的声音含着笑,却是带着点一惯的撒娇卖痴。

她惊异地抬起头看他的脸,却发现他的双目蒙上了一层灰色的布条。

那是他撕下的一截衣摆。

(一周生不如死的阅卷生涯之后,我爬回来更新来了,让大家久等了,实在抱歉,今日开始

,恢复日更5000,或许会在这之后的某一天三更,这个具体看状态……咳咳,师父心急如焚

地来护犊子,青玄却在玲珑局里悠闲如斯听美女沐浴过干瘾?……于是,师父醋了……为了

庆祝师父第一次醋海生波,我们一起来消灭霸王吧……泪流满面……)

点绛唇

看着青玄蒙在眼睛上的布条,千色觉得自己到底是错怪了他,心里那酸涩并着苦涩的感觉不

可思议地变成了淡淡的回甜滋味,瞬间便就盈满了胸腔,泛起了微微涟漪。只是,下一瞬,

当她细细咀嚼了一遍青玄询问的那个问题,突然发觉自己完全无言以对。

曾经企图偷看她沐浴么?

照他最近越来越放肆的言行举止,还有那于梦境中纠缠不休的魔障,只怕他不仅仅是企图偷

看,只怕是早已经将这偷看的想法给付诸实际了吧?一时闪神,她竟然在想,自己即便是在

鄢山后山的瀑布下沐浴,应该也是次次都设下了仙障的,只是,青玄修习的道术全都是承自

于她,仙障对他是无效的,若是他真的企图或者已经有过偷看她沐浴的举动,那倒是真的防

不胜防。

的确防不胜防,她又几时能料到,自己有一日,竟然会被亲手养大的这只看似不起眼的雏鸟

给一口一口蚕食了?

就算一掌劈了他,那又有什么用?

看他如今这模样,只怕是死也不会悔改的了!

语塞了好一会儿,千色想自他的掌心里抽出自己的右手,却是被他拽得紧紧的,便只好伸出

左手去解他蒙在眼睛上的布条:“这玲珑局千变万化,你竟是没有被那些魑魅魍魉的幻像所

迷惑么?”

岂料,他竟是趁机又抓住了她的左手,硬是凑到自己颊边,轻而徐缓地摩挲,微微一笑,却

是带着狡黠:“能迷惑得了我的,只有师父。”

没错,他一入这所谓的玲珑局之中,自然就看出了处处是魑魅魍魉的造出的幻象,为的是要

将他给困在这里。一开始,他也急着想要破了这些幻像,以便尽快带走赵晟的魂魄,一来是

担心事态有变,二来是觉得那北阴酆都大帝似乎是有所图谋,而最重要的自然是不愿师父担

忧。可当他真正找出了这玲珑局的生门所在,打算破幻象而出时,却发现自己虽然魂魄处在

玲珑局中,可躯体却能听得到北阴酆都大帝与白蔹的对话。

原来,他们拘了赵晟的魂魄来,并不是真的要计较赵晟妄图使用那所谓的御鬼之术谋害人命

,而是希望借此引出赵晟失踪已久的亲娘——

也就是北阴酆都大帝的独女,白蔹的亲姐含蕊。

那一瞬,青玄不再担心了,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难怪这一次小师伯竟然如此不客气,也不

肯讲情面,原来,这牵涉的都是他们自家人的家务事。而那北阴酆都大帝使计将他困在这里

,为的是能引来师父,顺道再引来半夏师伯。

只不过,那北阴酆都大帝的言语令他心里有些不舒服,那糟老头,自己的女儿与半夏师伯都

已经有了赵晟这个感情结晶的证据了,不肯认半夏师伯为女婿也就罢了,可是竟然还厚颜无

耻地直接将师父称作儿媳,这算什么?

好吧,就算小师伯对师父一往情深,可师父却似乎对小师伯并没有男女之情呀!

当然,他也不会承认师父还在对风锦心心念念,说是厚颜也罢,无耻也罢,他只承认,师父

心里的人是自己!

好吧,就算暂时还不是他,他即便是死皮赖脸,也死心塌地地非要做师父心里唯一的那一个

不可!

本着这样的心思,他也就不慌不忙了,索性觅了一处地方悠哉地坐下,等着师父来自投罗网

。等着等着,那些恼人的魍魉魑魅竟然又来搅扰,还自以为是地化身为女子,妄图迷惑他。

之所以撕了衣摆蒙上眼睛,并不是怕被迷惑,不过是为了向师父撒撒娇,证明他的眼中只有

她罢了。

而且,他更想嗤之以鼻的是,那些魑魅魍魉幻化而成的女子实在不能入眼,艳俗得令人生厌

,哪有半分魅惑感?

他清清楚楚地记得,曾有一次,他无意中遇上师父在后山的瀑布里沐浴,虽然只是心乱如麻

地看了一眼,可一时之间却如同失了魂,恍恍惚惚地傻笑着,回去才发现自己不仅是流了鼻

血,竟然还接连几夜难以自持,弄脏了所有的被单,不得不苦哈哈地洗了又洗,将那湿漉漉

的被单晾了半山坡。

后来,他不是没有动过窥视的心思,可是,到底是有贼心没贼胆,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借着回

忆勾勒那匆匆一眼留下的惊艳,聊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