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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不花、闵兰和燕柳,我的宝贝儿子琼儿,都在我的安排下坐着马车去了江州。 对于一个想要寻找桃花源的人来说,江州的乡下无疑是最好的居处。我写信慰问了一下自己未来的邻居耿鸣哲和耿冰牙,并托他们为我挑选一座好的住宅。原本我想只与闵兰、燕柳和琼儿过四人世界,可孤身一人的末雅矢里、meimei不久前才带着母亲嫁人的李不花都表示不想再回瓦剌,也想跟着去凑凑热闹,我思索一下便也就应允了。 没想到的是,儒易也不愿再回京城,要求和他们一同前去江州。 临行的那天,我对着马车里的人挨个嘱咐。 “嫣儿,你要把自己养得胖胖的,若是我过去时发现你瘦了,绝不轻饶。”我轻抱着闵兰,为那略硌手的触感心酸了一下,随即在他脸颊上亲了一记。闵兰窝在我的怀里轻笑道:“说得好像养小猪一样……” 我听罢有些飘飘然:“我宁愿你一辈子都是我的小猪啊……” 这话一出口,其余几人都寒了一下。 “柳。”我继而看着燕柳,憋了半天只是道,“你也要吃胖一些……” 燕柳沉默着点点头,上前拥住了我。 我和燕柳之间,多数时间是不需要言语的。目光转向末雅矢里时,我想了想道:“中原可能和你们鞑靼的民风习俗相差许多,汉话也有些难学,若是不适应的话……” “知道了。”末雅矢里打断我的话,一头钻进了马车里。 我只好看向才治好结巴不久的李不花,嘱咐道:“平时要多说话,话一多,就不会口吃了。” 李不花郑重地点点头。 最后,我捏着自己儿子的两只小胳膊,恐吓道:“臭小子,等爹办完事还不会说话,看我不打红你的屁股。” 臭小子瞪眼看了我一会儿,忽然道:“……爹。” 我愣了。 软软的,糯糯的,的确是爹两个字无误。我呆呆地看向闵兰:“他什么时候会说话的?” 闵兰侧头想了一会儿,道:“就是你在鲁雅尔山上的日子。” 这么说,这小子第一个叫爹的对象,竟是闵兰了?我有些吃醋地看着闵兰,将琼儿递了过去。 谈话间,一个背着包裹的身影匆匆地迎了上来。 我回头一看,竟是儒易。 “我知道叔不喜欢我,不过以后,我会试着让你喜欢;在你来江州之前,我替你看家。”他说着轻盈地跃上高娃拉着的马车前端,对着身后招呼道,“走吧,四个外甥媳妇!” 闵兰抿嘴一笑。 燕柳淡淡地点了点头。 末雅矢里黑了脸。 李不花则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我惊呆了。 不会吧,我什么时候又多出来两个媳妇? 我为官的这些年攒下的俸禄,够养活他们吗? 待我回过神时,拉着马车的高娃已经展开四蹄奔跑了起来,淡金的马鬃拉出一个美丽的弧度,在这云南的土地上渐行渐远。 “哎,哥,回神了!”知赏在身后扯了我一下。 我回头,看到她骑在一匹黑色的骏马上,头上仍盘着丫鬟似的花苞头,正叼着一根草芥斜眼看我,动作依然没个姑娘家样子。 一看见她,我就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似乎把她嫁出去,的确是这世上最难的事。“你这是去哪儿?”我看着她怪异的行头道。 “哦,我和瓦剌贱婢想去乌斯藏云游,若以后得闲了,就去江州看你们。” 这时,我才注意到她身后骑着白马的塔娜。朝碌长老和苏德长老昨日就动身回瓦剌去了,她这和知赏一样的行头是…… ——难道这就是知赏的归宿么? 我再次惊呆了。 “不当公主了?”我定定地看知赏,“封地也不要了?” 知赏看着身旁的塔娜,表情比刚才的我还要惆怅。半晌,她幽幽地叹了口气道:“……不要也罢。” 塔娜挑着眉,似乎对她这样的态度很是不满,从马背上跳下来给了我一个热情的拥抱,道:“再见,哈斯!替我向白问好,就说……”她的样子变得深沉起来,似是怀念地道:“就说我爱过他。” 一旁的知赏果然不爽地翻起了白眼。 “哥,我走了。”知赏重重地拍着我的肩膀,认真地嘱咐道,“替我照顾好父皇。” 我点点头,看着她们一前一后两个身影消失在红日浮沉的地平线上。 …… 走了,大家都走了。 做完最后一件事,我也该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100 …… 农历迈入四月,百夷族迎来了他们盛大的泼水节。 清晨,我隐约听到不远处的巷子里传来少女们泼水的嬉戏声,有些迷糊地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便起身穿衣。这里气候湿热,我早就换上了和百夷族男子一样的长管裤,和他们并肩站在一起时,也似个这里的好男儿;这些日子云南的山,云南的景,我都和某人一起策马游了个遍,然后在百夷族群居的热带地段,寻个安谧的竹楼住了下来。 竹楼后是繁密的幽绿竹林,不远处是氤氲着热雾的河谷,这样的日子,当真是如神仙般舒适。 走在巷子里时,一桶浸着花瓣的清水忽然从旁边的楼上兜头泼下,将我从头到尾浇了个透彻。我湿淋淋地站在那里,呆了好一会儿才仰起头,抬眼便望见几个穿彩色筒裙、肩上挎着筒帕的姑娘正伏在竹栏上看我,手里端着盆、拎着桶,朝我抿嘴笑着。 竹林里弥散的雾气逐渐飘了过来,将竹楼笼罩在白茫茫的云烟中,恍如仙境;少女们水盆里的花瓣散发着清淡的香气,腰带上的孔雀灵动地展着绿尾。我听着远处此起彼伏的鼓声、锣声、欢呼声,心里算算日子,顿时了然。如今我和他们一样是平民了,自然不能再有丝毫架子,眯着眼睛朝那几个姑娘做了个威胁的架势,便拎起身边的一只水桶,打算上去复仇。 那些姑娘见我作势上楼,忙轻笑着跑开,长长的筒裙和轻盈的束腰在竹楼上掠过,划出一道十分美丽的风景线。 我有些失神地看着,直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慢慢地挨上我的背,一把勾过我的脖子道: “蓝玉烟,你这是上哪儿去?” 我抓住他的胳膊咳嗽了几声,无奈道:“阿岩……” 回过头去,果然是仲颜帖木儿。他摘下我头发上粘着的花瓣,也没对我这副落汤鸡的模样多做评价,而是瞥着楼上那些越跑越远的姑娘道:“百夷族的姑娘,比我们瓦剌的姑娘漂亮吗?” 我看看那些竹子般水灵的姑娘,再想想印象中那些在草原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