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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略略宽心了些,望着他道:“什么时候回来?”我还想与他一起过春节放鞭炮,上元节赏花灯。 “很快。”他说着便窸窸窣窣地穿起衣物来。 我的手撑在他的背影上,像是要挽留,却还是被我收了回来。“……好吧。” 我其实很担心。 我怕,他一走就不会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38 …… 第二日皇上果然不出所料地把我叫到了御书房。 闵京习惯后发制人,来了就用那种似笑非笑的眼光看着我。“蓝爱卿,你不妨来看看这个折子。” 还用看么?不是弹劾我的,就是弹劾儒易的,要么就是弹劾我们俩的。 我撑出一副笑脸,站在原地扭捏了半天,含糊着就想蒙混过去:“皇上,臣知晓此事确是丢了些颜面,但这……”“朕倒要好好感谢你把高丽的那群泼皮棒子给赶回去了。”没想到,闵京居然吁了口气,看我的眼神那是满满的待见。 我的嘴角裂了。 “要游朕的江山,要策朕的学士,要嫁朕的臣子,吃朕的喝朕的大半年了都赖着不走,真不知道那高丽王的脸皮是用什么做的。”闵京哼了一声,“你带着主客司忙活了大半年,也算是辛苦了。” 我闷声不言。 他倒是忘了,之前我也在人家那里白吃白喝了大半年,还外加一个睡人家的男宠。 而且忙的是灵图小两口……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此事你和君儒易做得对。”闵京又用方才那种待见的眼神瞅着我,然后嗓音低沉地道,“那善花公主真是胆大,亲都订了还敢和本国人通jian,简直不把我天朝放在眼里。不过也好,以后那高丽王再来朝贡,还可以让他因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多加一成。” ……真阴险。 我干咳了一声,谄媚道:“皇上圣明。” 闵京瞥我一眼,似是很不喜欢我这种拍马屁的姿势,眉峰紧了又松,说出的话却是: “还有一事,朕提了林照溪做大理寺卿。” 我顿时懵了。 “皇上,他和白修静……”我说到一半便住了口,只定定地看向他。 “朕知道。”闵京的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王悲卿窝藏的那些银子已经被他们查出些眉目了,年轻人真是不容小觑。” 我闻言一个哆嗦。 这林照溪,算什么意思? 不是想夺位来着?怎么转眼又变成铤而走险暗度陈仓的忠臣了? 难道说,之前那什么九皇子的说法,全是在吓唬我这个前辈? 不论如何……我心一横,俯首道:“皇上,此二人太过年稚,历练得太少,为官尚不通透,臣以为还是慎用得好。”谁也想不到,当初我和闵京用人的立场居然反了过来。 闵京听罢放下手中的折子,淡淡地盯着我,仿佛要把我盯出一个窟窿似的。“是吗?朕还以为你很喜欢他们。” 我闻言又是一个哆嗦。 我,我哪里表现出喜欢他们的样子了? “……两个都是美人。”闵京不紧不慢地道,“别告诉朕你不喜欢美人。” 我欲哭无泪。 难道在皇上眼里,我就是个是非不分只喜欢美人的登徒子? 可在闵京那笃定的目光下,我又说不出否认的话来,只好苦着脸。 闵京又道:“倒是你,准备何时来填上这个东阁大学士的缺?” “这……”想起内阁,我就想起老狐狸王悲卿,又想到张家那磕碜的父子俩,心里顿时纠成了一团麻花。按说上次我都主动请缨进内阁了,这事儿也不再有什么悬念,可我又打着礼部事务多忙完再说的旗号拖了又拖,而闵京本就知道礼部没事做,能忍我到现在已是不易了。 闵京淡淡道:“不想当大学士也行,朕立你当皇后如何?” “……” “你究竟还担心什么?”闵京拧起了眉,“蓝玉烟,莫非你真要朕把心挖出来,才肯相信朕对你有这份情?” “……”我深深俯首,“皇上,此事还是莫要与臣顽笑得好。” “朕拿你顽笑作甚?”闵京打量着我,深邃的眼眸更是有了分嗤意,“你有什么值得朕来顽笑的?” 我抬头看闵京,还是决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皇上,臣自知庸鄙,比不得后妃红颜婀娜,不会娇嗔软语,更没有窈窕身姿供君盈握。皇上喜欢臣,怕也是当年那分情窦初开的雏鸟之心。” “哼。” “自古帝王无专宠,臣虽不是蔑视朝纲以枕边风乱纪的妖妃,却也不愿做扰乱君心的祸水。皇上也知臣染指过无数男娈,身躯已然不洁,更是没有资格以皇后之名伴在君侧。” “哼。” “皇上理应心系天下,抛却一切情爱冗杂。” “哼。” “恕臣不能僭越。” “滚!” 于是我滚了。 待我圆润地滚回家,知赏不在,燕柳不在,堂里的太师椅上闲闲地坐了尊大佛。 “景郁。”大佛凉凉地开了口,“这么狼狈,上哪儿去了?” 我鼻子一酸,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道:“嫣儿……” 他眼波流转,深情款款地望着我道:“景郁……” “嫣儿,你不生我的气了?”我讷讷地搓着手道。 闵兰轻笑道:“我要是连那么个小角色都拈酸吃醋,你以前的那些桃花债还不得把我醋死?” 我大为感动,看着他那张靡颜腻理的脸蛋,越看越是喜爱,忍不住扑上去亲了一口,上下其手地揩了好半天油水。 “燕柳走了……”我抱着他嘟囔道。 他愣了一下,并没有问其中缘由,只是温声道:“还有我呢。” 我在他散发着淡淡香气的青丝上蹭了蹭,顿觉惬意,心中的不安也压了下去。 两人就这样在温暖的屋内搂抱着小憩。 除夕,燕柳没有回来。 上元,燕柳还是没有回来。 带着不情愿的知赏去了君家贺岁,又强行把她塞回宫里行长公主的皇家之礼,我随百官吃了顿简宴便去宗人府找闵兰,与他一起上街赏花灯。 虽然去年死了两个大人物,但百姓的佳节不能从简,正月初八上灯,十七落灯,一连放夜十天,入夜便是火树银花,鼓乐歌舞日日不绝,少年男女挑着花灯相游街市,端的是一派繁华美景。 闵兰一边赏着街上通明精巧的花灯,一边从宽大的袖中摸索到了我的手,遮掩着缓缓相握。 “景郁,我喜欢你。”他出神地凝望着我,“我最喜欢的,只有你。” ……喜欢吗? 喜欢便够了。我粗大的手掌上缠绕着那凉滑的五指,细腻的触感仿佛融入了骨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