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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筠拿了两瓶矿泉水,匆匆走向收银台。等待付钱时看到前面站了一对小情侣,女孩跟男孩撒娇:“我想喝樱桃味的!” 男孩说:“你不是想减肥吗?” “减肥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啊。”女孩争辩:“这大过年的,你就给我买矿泉水啊?” “什么大过年,法定假期早就结束了。” “正月十五没过,年就不算过完!” 文筠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两瓶矿泉水。 小情侣又嘻嘻哈哈争了一会儿,男孩笑道:“服了你了,想喝就喝吧,下次称体重没减下来不要又拿我出气,我可是监督你了。” 女孩开心地跑去货架。文筠犹豫一会儿,也向货架走去。 他与荀慕生都不需要减肥,只是他不喜欢喝甜味饮料,每次买水都是直接拿矿泉水,以至于忘了如今自己不再是一个人。 既然买的是两人份,那自然应当考虑另一个人的喜好。 在一整架五颜六色的饮料前踱步,心情突然变得格外好,也不知道是被漂亮的包装感染,还是为买两人份的水这件“小事”高兴。文筠唇角柔和地牵起,挑挑选选,最后给荀慕生拿了一瓶蜜柚,给自己拿了一瓶红茶。 荀慕生喜欢吃柚子,买蜜柚肯定不会出错。 这么想着,文筠再次从收银台返回货架,多拿了三瓶蜜柚,还计划回去在网上买一箱,放在家里屯着。 那女孩说得对,正月十五没过,年就不算过完。 现在还过着年,得对身边人好一些。 从便利店出来,文筠拧开红茶喝了一口,被甜得拧了拧眉,冰凉的液体从喉咙滑向胃,感觉好像更冷了。 文筠想,失算了。 大冷天应该买热饮。 最近的奶茶店人满为患,文筠一手提着便利店的口袋,一手插在羽绒服的衣兜里,时不时看看叫号屏。 他点的是超大杯柚子热饮,等号的时候想起和荀慕生一起盘腿坐在沙滩边吃冰淇淋的情景,眼中笑意弥漫。 等了十来分钟,终于拿到两杯打包好的柚子茶。这家店装修不错,饮品售价不低,别出心裁用玻璃瓶装热饮,还附赠暖手套,极受欢迎。文筠提起外卖口袋,赶紧向家的方向跑去,经过一个蛋糕店时停下脚步,心念一动,买了个蜂蜜蛋糕。 ——蜂蜜不能做热饮,所以只好买去掉蜂蜜的柚子茶。而荀慕生好像很喜欢蜂蜜柚子茶,那买一个蜂蜜蛋糕,和柚子茶一起吃好像也行。 时间耽误得太久,文筠加快了步子。 一直都是荀慕生待他好,无微不至照顾他。 他也想好好待荀慕生。 新年伊始,万象更新。 两只手都提着塑料口袋,文筠开不了门,站在门口喊了两声荀慕生的名字,里面没有动静。 他只好放下口袋,拿钥匙开门。以为荀慕生在卫生间,却在行至客厅时,看到荀慕生坐在沙发上。 屋里的气氛很是怪异,文筠还提着柚子茶和蜂蜜蛋糕,略显诧异地唤道:“慕生?” 荀慕生抬起头,眼神冰冷,眼眶泛红。文筠心口一紧,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目光向下一瞥,在对方握成拳头的右手上,看到了一条眼熟的红绳。 那是木珠的红绳! 瞳光骤然紧缩,文筠哑然地看着荀慕生。 他以为荀慕生看到了书房的照片,判断出木珠与迟玉有关联,气他从不提及,才突然态度一变。 他有些内疚——既然已经决定在一起,就不该隐瞒木珠的事。 但眼看木珠被荀慕生捏在手中,他也不太舒服。 因为木珠之于他,是唯一的缅怀。 想说些什么,张开嘴,却未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买了柚子茶,热的,赶紧……” “你是谁?” 愤怒而冰冷的声音,将温存与关怀当场斩断。 荀慕生从沙发上站起,步步靠近,神色极度阴沉,昔日眉间的温柔早化作狠厉,目光如刀,带着风声袭向文筠。 文筠被问懵了,而眼前的荀慕生那么陌生,他心惊失措,往后退了一步,不明白不到半小时的时间里,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会有“你是谁”这种问题? 荀慕生将文筠逼至墙边,盛怒之下,理智几乎被烧得分毫不剩。 就在刚才,他看完了邮箱里的调查报告,在书房里发现了照片与沉香木珠。 那是他13年前送给文筠的手链,每一枚珠子都造价高昂,他怎么会认不出? 而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是文筠! 文筠背脊发寒,困惑地与荀慕生对视,“慕生,你怎么了?我……” 话音未落,喉咙突然被掐住,文筠紧蹙着眉,右手试图掰开荀慕生的手,左手却仍固执地提着塑料口袋。 口袋里,装着尚未冷去的柚子茶。 荀慕生两眼红得可怖,手指越收越紧,咬牙道:“你是谁?” 文筠额头上全是冷汗,也急了,挣扎着喊:“我是文筠啊!” 压在脖颈上的手松了,文筠大口喘息,却见荀慕生眼中癫狂的光散去,木然地望向他。他顿觉被投入一个氧气不足的地方,胸口越发难受。 突然,荀慕生说:“你不是。” 文筠喘息的动作一滞,大脑像被无数根生锈的针穿过一般,痛得周身发麻。 一直拽在手中的塑料袋终于滑落,两个装满柚子茶的玻璃杯触地即碎,发出清脆的声响。地上一片狼藉,切成小块的柚子随着涌出的水慢慢滑动,在文筠的鞋边碰了碰,又向相反的方向滑去。 “我……”文筠头痛欲裂,艰难地争辩:“我是,我是文筠。” 荀慕生的目光没有一丝温度,像个陷入绝望的病人,颤抖的右手摊开,木珠就像不知世事一般,沉默地躺在手心。 文筠伸手就要抢,大喊道:“还给我!那是我的!” 荀慕生愈加愤懑,“你的?你说这木珠是你的?” 文筠已然失控,踉跄着往前一扑,却因洒得满地都是的柚子茶而重重跌倒。 温热的茶水飞快浸入长裤,新年刚买的白色羽绒服也弄脏了,衣袖处被玻璃块划开一道长长的缝,羽绒从里面漏出来,沾了水,颓败地贴在布料上。 他从来没有买过浅色的冬装,因为浅色在阴沉的冬天太耀眼。 荀慕生陪他添置冬装,执意给他挑了这件纯白羽绒服,夸他穿白色特别帅,他站在等身镜前,被夸得红了脸。 从店里出来时,荀慕生不要他换回原来的衣服,他起初不自在,总觉得自己不该穿这么好看的衣服,荀慕生却将那毛茸茸的兜帽拉起来,笑道:“上次你去盛熙当模特,不就穿白色大衣拍了一套吗?那时我就想,今后得把你衣柜里那些非黑即灰的衣服全扔掉。文筠,你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