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高辣小说 - 此间景柔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沉迷,她也不爱打游戏。父母对她这个乖乖女放心得很。

    下了晚自习,回到家,她反复地整理书,将课本上重要的笔记、公式,或者例题、错题,在Word文档上打出来,或者托人要资料,说想复印,然后第二天,跑去“常成”,叫顾景予一张一张地印。

    也可谓是,处心积虑、挖空心思了。

    所以那时候,她根本不用买课外辅导书。

    徐叶叶有时候下课睡醒过来,常见她捧着几张纸,满是文字、公式,密密匝匝,啃啊啃的。以为她发奋学习,奉承羡慕的话都要把她捧上天了。

    什么“安柔啊,你怎么能这么发狠学习,搞得我好愧疚”,“难怪你成绩越来越好了”,“我妈常常在我耳边说你多勤奋,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呀”……

    不胜枚举。

    安柔自知别有目的,讪讪地,不应她。

    后来有人见她资料整理得好,也托她去复印,去的次数便更多了。

    恰合她意。

    她恨不得天天有人要复印试卷、资料,她才不愁难走。

    此间景柔第十三章 惜取少年时(1)

    第十三章 惜取少年时(1)

    几次之后,熟悉了,顾景予都不用问,拿了安柔的U盘,找到新存的文件,选择,打印。

    中午自习前,安柔常常待在“常成”,名其曰:学习。

    也真是学习。

    等打印过程里,她不放过一分一秒,捏着几张纸,念念有词地小声背单词,手指在纸面上划写。

    A4纸被她剪成数等份,用圆环扣串起来,好随身携带,这样效率的确高。

    印完了,顾景予看她坐在长椅上,聚精会神,没打扰,把纸搁在打印机上,自己开电脑玩游戏。

    音响关闭,但键盘敲击声此起彼伏,哒哒哒,还是影响到了安柔。

    她放下单词表,看他。

    他终于舍得放弃弱智的扫雷,也估计真太闲,在玩CF。

    安柔没玩过,但认得。

    那时候,CF正流行,男生们爱玩,少部分女生也跃跃欲试。

    徐叶叶同她发过牢sao:“我哥天天在家打游戏,就CF,那背景音可吵了,他还没一点自觉,关小点声音什么的。”

    班里男生也常常高谈阔论,安柔想不通,拿枪,拿刀,击人这么暴力的游戏,有什么好玩的。

    但因为顾景予玩,安柔也下载了,认真读了攻略,但她真是没天赋,上手cao作时,手不协调得很,她甚至还来不及切武器,就over了。没奈何,只得放弃。

    顾景予全心投入,没发现她悄然地,走到身后。

    他手指十分快速地,在键盘上移动,安柔还没来得及看清他按了哪些键,长杆子枪变成短刀,迅捷解决掉墙后蹦出来的一个人。

    她背着手,本来投向屏幕的视线,渐渐转向他。

    他的头发,他的颈后,他的耳廓,一寸寸地,被她纳入眼底。

    看得太过仔细,似乎连侧脸上的白色细绒毛都看见了。

    男生上身微微前倾,全神贯注地打着游戏,女孩子站在他身后,一点点红慢慢爬上耳朵。任谁看,也是幅赏心悦目的画面。

    安柔好希望时间就此停住。

    顾景予结束一盘,想起安柔还在,打算提醒她,没想到,转过头就撞见她凝睇的眼。

    不明白,是不是女孩子的眼睛都这样——

    目不转睛盯着一个人时,眸子如一汪幽湖,只一人入眸。

    然后,被发现,闪过一丝慌乱。

    顾景予说:“背完了?纸我放机子上了。”

    安柔诺诺地“哦”了一声,走过去,拿下来,问他:“CF你玩得很好哎,你玩很久了吗?”

    “前几天开始的吧。”顾景予笑了下,拎了个玻璃杯子,倒水喝,“以前打过CS,所以CF会玩。”

    “那个,发呀得轰,是什么意思?”

    安柔绞尽脑汁,回想徐叶叶模仿的词语,发音还是不标准。

    “fair   in   the   hole吧。小心手雷应该是。”顾景予笑了,有点惊讶,“你们女生也知道?”

    安柔心咚咚跳,说:“听人说的。”

    他吞咽水时,喉结上下滚动。

    安柔头回这么仔细看男人喝水,忽地觉得,有点口干舌燥。

    顾景予察觉到她的视线,以为她也口渴,便取来只一次性茶杯,接了杯水,递给她:“看你背了挺久的,喝杯水吧。”

    安柔接过,喃喃道谢。

    最普通不过的白开水,她却仿佛尝出了甘甜。

    顾景予看着她,忽然问了句:“你叫什么?”

    倒是在一开始,就知道她是哪个班的,平常叫她,也就是“哎”“喂”。

    安柔愣怔了一下,有点失落——他居然连她名字都不记得。

    但又发觉,自己好像也没提起过。

    那天,他带她去蹭饭,她似乎没介绍自己,就随他落座,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减少尴尬。

    安柔一字一顿地说,像想让他听得一清二楚,不落一字:“我叫安柔。‘柔静处下,随遇而安’的安和柔。”

    顾景予想了会儿,说:“真文艺。但没听过。安静,柔软,这两个字,没错吧?”

    “嗯。”安柔又问,“那你名字呢?怎么写?”

    她知道他叫什么,那天,那个男生叫过。可她莫名不想让他知道她对有他过多关注。

    “顾景予。”

    他思忖着,似乎想像她一样,扯个文艺浪漫的诗句来,可胸无半点墨,索性放弃。

    “景色的景,给予的予。”

    安柔也曾经在心中,翻过无数与他名字相对应的同音字,最终落定下来的,居然也是“景予”。

    多巧。多好。

    最美的景色,都赋予了他一人之身。

    安柔是这么诠释他名字的。

    后来听他说,他父亲名字里,有个景字,她母亲取这名,是说,他父亲赐给她的。

    安柔艳羡:“那你的父母,肯定鹣鲽情深吧。”

    顾景予闻言,笑了,似有轻蔑、不屑。

    “他们一点也不相爱。我妈大概是觉得,她欠了我爸的,这辈子也换不清。给的,是桎梏,是牢拷吧。”

    ……

    安柔抱着一叠资料,从“常成”出来,迎面碰上教导主任,也就是她舅父。

    舅父朝她打招呼:“安柔,还没进学校啊?”

    安柔走下台阶,慌里慌张地随口一应,说好的,马上回去。余光瞥见店子里,顾景予放下水杯,又坐上位置,开了一局。

    这次开了音响。指示灯在电脑旁幽幽闪着蓝光。

    不好找借口分道扬镳,于是,两人同行。

    舅父四十几岁,戴副眼镜,有些发福,很典型的学校领导形象。平常不苟言笑,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