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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的家伙! 贾赦的话音犹然未落,徒进却好像不耐烦了一般,打断了他的话,“贾大人的意思是说,贵府上放印子钱的事,和你们府上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吗?” 他这话问得不可谓不毒。 当下,所有人的视线都若有似无地落在贾赦身上。 恭亲王徒逢虽然和徒进不对付,但是在此时却是和徒进站在同一条战线上:“是啊,贾大人,本王也有这个疑惑,照您所说,王氏已经被休,本王是不是可以怀疑贵府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王氏身上?但是,王氏不过一个妇孺,真能做出这样昧着良心的事来吗?” 王子腾此时此刻已经想通了所有关节。 他心里暗恨不已,怪不得昨晚贾家大半夜的非得休了他meimei,原来这事是已经被人发现了! 贾恩侯好狠毒!居然想用他们王家来顶这个锅! 他倒是可以落了个大义灭亲的美名! 一环扣一环! 贾恩侯休想如意! 王子腾站出行列:“陛下,王氏乃是微臣meimei,臣虽说不敢说舍妹是多贤惠之人,但也绝不敢相信舍妹那么一个念佛的人会敢做出这种事来。” 王子腾的话就像是在滚开了的热油上泼了一碗冷水,当下,形势越发朝着紧张的趋势发展。 “老臣也有困惑。”柳知恩摸着胡须说道:“贾大人声称王氏是拿了荣国府的帖子放印子钱,以贾大人这般才华,岂能不知晓此事?” 墙倒众人推。 贾赦此时正处在好似孤立无援的状态。 奇怪的是,从头到尾,贾赦的神色都不曾变过,就好像他事先已经猜到会发生这种事。 “贾大人,你怎么不出声?”徒进只觉得吐气扬眉,一口郁气顿时消散,促狭中夹着嘲讽地看向贾赦。 “这么多位大人问话,微臣在想该回答谁的才好。”贾赦淡笑着说道。 徐广闻两手插在袖子里,一听这话,顿时乐了,“既然贾大人不知道该回答谁的好,不如先回答我的吧。” 这徐广闻出来凑什么热闹! 陈恒之、柳知恩众人愣了片刻,他们压根没想到徐广闻居然会开口。 “是,徐大人请问。”贾赦抬眼看了圣人一眼,在得到许可后,笑着说道。 徐广闻摸着胡须,若有所思地问道:“依你所说,你们府上是那王氏放印子钱,那贾大人可有打算,如何处理后续事宜?” 圣人颔首,“徐卿说的是,放印子钱这事多半是穷苦百姓不得已而为之,为此卖儿鬻女,家破人亡的比比皆是,实在可怜。” 众人一听这话,哪里还不明白,徐广闻这老狐狸给贾赦搭了条梯子了! 贾赦:“微臣也正在着手处理此事,原先放出去的钱自然是不必让那些百姓还了,若是有因此卖儿鬻女的,微臣也打算出面赎回,好叫百姓一家团聚,此外,微臣还有个打算。” 徐广闻不住点头,舍得小利方可得大利,贾赦这人不可小觑。 “说来听听。”圣人赞许地说道。 贾赦:“近日,微臣等在军饷之事上发现送往边关的冬服等物尚未到齐,江南那边的织娘所能织造的冬服远远不能满足边关的需求,微臣想,若是能以工代济,以此事帮助那些贫苦人家,未尝不是一件有利我大安朝的好事。” 以工代济? 徐广闻琢磨了下,这边关的冬日来得向来早,冬服若是不够用,势必会造成很大的麻烦,往年边关冻死人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但是年年如此。 今年如果依贾赦所说,以工代济,一来可以缓解这冬服之急,二来也可造福黎民百姓。 这事着实是件好事。 圣人沉吟了片刻,“可,这事便着你们户部去办,务必要让百姓能够从中受惠。” 秦见深、贾赦二人应了声是。 陈恒之心里暗道不妙,若是让这事轻而易举地揭过去,往后要想动贾恩侯就更不容易了。 徒进给柳知恩使了个眼神。 柳知恩不着痕迹地点了下头,“陛下,贾大人此举着实有利百姓,但是一码归一码,现下贾大人治家不严之事,也是事实。” 陈恒之嘴角泛出了笑意,柳知恩不愧老jian巨猾,甭管安在贾赦身上的罪名是什么,只要有用,就足以了。 就算他贾赦能掰扯开放印子钱这事的责任,治家不严这罪他是背定了。 “柳大人。”一直沉默的秦见深突然开口了。 柳知恩诧异地看向他。 秦见深的视线淡淡地从柳知恩身上扫过,“王氏放印子钱这事,依柳大人看来,贾大人是无论如何都有责任吗?” 柳知恩不敢小觑了秦见深,这秦见深牙尖嘴利,黑的都能说成白的,斟酌着说道:“本官是觉得,贾大人是袭爵之人,荣国府大大小小的事,他就算不知情,但是治家不严,也着实是他的责任。” 他含糊其辞,生怕被秦见深抓住了语病,倒打一耙。 徒进也笑道:“柳大人说的极是,这贾大人就算不知道放印子钱的事,但是王氏是贾家的媳妇,这事贾大人总不能说自己没有关系吧。” “是吗?”秦见深好似明白了一般,微微点着头。 第73章 柳知恩有种直觉, 秦见深在给他挖坑跳, 这是他多年为官锻炼出来的预感,从未失灵过。 可他想不出,秦见深到底怎么盘算的? 如果说满朝文武当中, 谁最让他忌惮? 除去贾恩侯,就属秦见深最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陈恒之是他死对头, 他们是同科,彼此都很熟悉, 陈恒之这人, 谨慎有余, 果敢不足,不足为惧;徐广闻那人, 疯疯癫癫,行事不按章法,是个十足的老狐狸, 但是老狐狸向来明哲保身,不会轻易出手。 唯有秦见深, 像雾一般,看得见摸不透。 谁也不知道这样的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总不能真是小门小户出身的?这样的子弟,就算是世家,也甚少能培养得出。 柳知恩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是还是不是,支支吾吾了半晌,才道:“自然是如此。” “原来如此。”秦见深似乎明白了什么,点了下头, “既然柳大人这么说,那下官正好也有个疑惑,听闻柳大人府上的大管家纵马伤人,还踩毁庄稼,不知这事,柳大人觉得和您有没有关系?” 大殿内瞬间鸦雀无声。 只听得到众人急促的呼吸声。 柳知恩的瞳孔收缩,这事他不是让顺天府尹压下去了?秦见深是怎么知道的? 秦见深没说完的是那大管家不是无意伤人,而是为了掠夺良田,才狗仗人势,做出这些事,并且,此事还闹出了人命! 柳知恩的呼吸急促,看向秦见深的表情惊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