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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目不忘,这本事是贾赦的底牌,藏了这么久也就是为了在现在这种关键时刻使出来。 陈久被发现,除了因为他手上的伪装外,更因为贾赦对人的相貌也是过目不忘,只要他看过的人、看过的书,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秦见深猛地从椅子上直起身来,激动地握紧了拳头,良久才从喉咙地吐出个字来:“好!” 好一个贾恩侯!竟然藏着这么多秘密! 秦见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下自己的心绪,这样的人,竟然会被传言是百无一用之人,那传话的人恐怕是十足的蠢货!荣国府的老太君下错了宝了!这分明是潜龙在渊,一遇风云便是飞龙在天! 第27章 夜深露重,钟声杳杳,扬州城陷入了宁静的梦乡当中,偶尔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 一辆马车从巷子口拐了出来,冲着城门而去。 守城门的小吏不知为何睡着了,城门不一时就打开了,随即那辆马车朝着门外而去。 过了不知多久,突然从扬州知府甄家窜出了三四匹高头骏马,直奔着城门而来。 那小吏被唤醒后仍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 待看清来人后,慌忙把衣裳整理好。 高头骏马上坐着陈绍和数个家丁,陈绍瞥了一眼城门,喝道:“你在这儿守着,可有瞧见城门开过?” 陈绍的心里头七上八下,昨日宿醉后,那甄郝回了三姨娘的院子,结果进去不到一会儿,就铁青着脸出来说道那账簿被人挪动过了。 而后不久,那秦见深的替身更是说他收到了秦见深的密信,上面附带了一份账簿。秦见深在密信上写道,他默出了两本账簿,一本随身携带入京面见圣人,一本由他带着以备后患。 那替身拿到的账簿已经被烧掉了,而剩下的那本账簿却是在秦见深手上,密信上还写了秦见深今夜便会出城。 “没有。”小吏心虚地摇了摇头,方才他不知几时睡着了。 “少爷,有痕迹。”有一家丁突然扬鞭指着地上说道。 陈绍翻身下马,拿了家丁递过来的火把,仔细一看,地上有两条深深的痕迹,分明是马车行驶过的痕迹!他深深地看了那小吏一眼,“开城门!” 现在追应该还来得及。 小吏犹豫着、为难地看了陈绍一眼,“陈少爷,这城门可不能随便开,得有凭证才能开。” 陈绍冷笑了一声,扬鞭一抽,重重地落在小吏身上,“这事是甄大人叫我去办的,要是耽搁了,你负得起这责任吗?” 小吏吃痛着倒吸了口凉气,忍着痛躬身道是,把城门打开了。 待陈绍一行人骑着马追着痕迹而去时,才在地上狠狠地呸了一声。 马车径直地在官道上驰骋着,虽然夜深了,但是官道宽敞,却也不怕被什么东西绊倒。 陈绍不断地抽打着鞭子,发出噼里啪啦的破空声。 这要真是让那人逃走了,恐怕他们陈家、甄家都要完蛋了。 “少爷,那马车在那儿!”一个家丁突然指着前头不远处的马车高声喊道。 陈绍眼睛一亮,“快,追上去,格杀勿论,回头爷赏你们一人五百金。” 有钱能使鬼推磨,众家丁听得这话,眼睛顿时燃起了贪婪的火焰,齐声答道:“是!” 那马车似乎发现身后有人在追赶,拼了命地抽打着缰绳,拉马车的马吃痛,竟是慌不择路,偏离了官道,朝着山上奔驰而去。 陈绍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容,上山,那就更好,从山上摔下去,没有人会怀疑,毕竟夜深了,看不清楚道路是常有的事,一不小心从山上摔下去也只能怪对方倒霉了。 “把他们赶到山上去。”陈绍思路一转,冷笑着对众人吩咐道。 众人齐声应了一声,呈包围之势迎上了马车。 那马车果然如陈绍所计谋的一般,朝着山上奔驰而去。 山路不好走,那马车经常跌跌撞撞,陈绍像猫逗老鼠一般,紧紧地缀在后面。 马车上传来男人的低呼声,像是受伤了。 隐隐约约还有一声“大人!” 陈绍眼神一厉,果然是那秦见深! “都围上去,别让他们跑了。”陈绍扬声喝道,手中的马鞭抽打在马肚上,马声嘶嘶,在深夜的山林中听来格外可怖。 众家丁越发卖力,他们是陈家花重金请来的好手,个个武艺高强,陈家那些杀人放火的勾当都是他们干的。 此时,众人从四面八方围剿着马车,挥动着手中的刀、剑、棍,逼着那马车不住地往山顶上走去。 山里风寒,飒飒的风声仿佛死亡的号角,让人听得身心发寒。 一轮圆月照射在山顶上,一辆破旧遍布着刀疤伤痕的马车突然从树林里钻了出来。 那马车像是困兽一般,想要往左突围,却又被骑着骏马的家丁挡住了去路,想要往右突围,同样也被截断了退路。 陈绍纵马从树林中慢悠悠地出来。 他悠然自得,看着那马车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可怜的小兽一样无情冷酷。 马车慢慢地被逼到了山顶上,此时如水般洁白的月光映射在马车上,越发显得那马车的凄凉。 “秦大人,”陈绍拉长了声音,“秦大人到了扬州,怎么不出来一见?” 马车内寂静无声,过了许久,才传出一男子带着怒气的声音——竖子歹毒!岂可污了本官的眼睛! 陈绍脸色一变,恶毒地剜了那马车一眼,冷哼着说道:“秦大人倒是高洁傲岸,只可惜,你就要死了!” 马车内的男子铿锵有力地反讽道:“陈家运势已尽,本官就算是死了,陈家也要跟着满门灭族!” “是吗?只可惜秦大人自以为自己算无遗策,但是你那替身早已被我们收买了,你所送的账簿已经被烧毁了。”陈绍得意洋洋地说道。 车内的男子似乎被这消息震惊了,沉默了片刻,才恨恨地说道:“好,好,好你个陈家!好你个甄家!” 语气中的怨毒几乎如同恶鬼的控诉。 “秦大人,如果你识相,这会儿还是乖乖把账簿交出来的话,否则我就不客气了!”陈绍的脸上满是杀气,手中的长鞭微微摆动着。 “呵,你莫要诓我,这账簿我已经记住,就算是交出去,你们一样会杀了我。”男人嘲讽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只能送秦大人一程了。”陈绍往后退了几步,众家丁驱驰着骏马,逐步逐步将那马车逼到无路可退。 “行了,送秦大人到黄泉吧。”陈绍打了个哈欠,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马车被逼得走投无路,众家丁狞笑了一声,有人伸出鞭子,在那拉着马车的马上重重一抽。 马吃痛着发出嘶嘶的声音,前蹄失落,整一驾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