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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下。 这是樊琛。 但他不是毁容了吗? 意识到自己的面具掉落,樊琛眼底有一丝慌乱闪过,但很快他就沉静下来,只是这样平静地看着他。 可是萧禾却无法同他对视了。 他慌乱地躲开了视线,挣扎起身,快速投入到战斗之中。 萧禾的情绪波动,樊琛看在眼中,但他只是抿起薄唇,一言不出。 战斗仍在继续,虽说萧禾强行稳住了自己的心绪,可是仍旧不受控制地有了波动。 一些往事涌上心头,那些早已不敢去回忆的过去凶猛而来,让萧禾几次分神。 主帅心乱了,这战斗还如何进行? 强撑到最后,萧禾实在没有办法,只能让副帅来指挥,他去了休息室稍作调整。 而这时,樊琛过来了。 萧禾猛地抬头,看见不戴面具的樊琛,整个心脏都是一阵急促跳动。 他转头,没看他,只低头闷声问:“为什么要骗我?” 明明没有毁容,却说自己毁容了。 樊琛走进来,步子沉稳,声音冷静:“你应该知道我的心思。”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萧禾心脏一揪。 “萧禾,”樊琛俯身,一双黑眸如夜,但内里却有无数情绪涌动,似是千万星辰连成了一张大网,恨不得将眼前的男人拢入其中,“你知道我爱你,对吗?” 萧禾看着他,可是却没法出声。 他知道……可是知道又如何,他…… 樊琛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他继续道:“如果我没戴面具,你天天看着,是在看我呢,还是看他?萧禾,我知道你放不下他,所以我甘愿将自己的容貌掩藏,甘愿一辈子戴着面具同你相处,甘愿就这样一直默默爱着你,可我也不愿意用这张脸来引诱你。” “萧禾,倘若我没又戴上面具,你早就会接受我了对吗?可如果真的是那样,那我这一生都要生活在忐忑不安中,因为我分不清你到底是爱的是谁。” 一边说着,樊琛又微微苦笑道:“我以为时间能改变一切,我以为付出了一颗真心,你早晚会回应我,可是十年了,你全都知道我的心意,可是你没有一丁点儿要回应的意思,我痴心妄想地想要让你爱上我这个人,但到最后……全然无用。” 他说的语调轻缓,可话语中的内容却掺满了nongnong的苦涩,让萧禾的心脏都跟着一阵阵的揪疼。 “樊琛……我……”他看着他,可是却又实在不敢看他。 太像了,实在太像了……他完全分不清他们两个人。 樊琛垂首望着他,萧禾的所有情绪他都看得分明。 他能看到萧禾紧张地握紧了拳头,能看到他躲闪的视线,更能看到他胸腔里的那颗心,明明已经被伤的体无完肤,却因为又看到了这张脸,而砰然跳个不停。 一阵阵的刺痛在胸腔里蔓延,压抑了整整十年的苦涩在这一刻全然爆发。 他就在他身边,他全心全意待他,他将这一生所有的情意都给了他。 可是……他看不到,听不到,感觉不到。 整整十年,萧禾无声的拒绝,樊琛都明白。 他其实做好了准备,一个十年不够,两个十年,两个十年不够,三个,四个,五个……总之他会陪他,会等他,会一直在他身边。 他总有机会的。 可这一刻,在面具脱落的时候,樊琛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从来都没有。 十年相守换不来他一丁点儿回应,如今只是露出了这张脸,他竟然就看到了他眼底的情意。 nongnong的讽刺在心中弥漫,最后化成了一阵阵无法压抑的怒火和不甘。 “为什么。”樊琛的眸子逐渐暗沉下来,“为什么他把你伤成那样了,你还这样爱着他?” 他低低的声音让萧禾整个人都微微颤抖了一下。 是啊……樊深那样的背叛了他们的感情,樊深那样的丢弃了他,可他……可他…… “萧禾!你醒醒好吗!他不爱你,从来都不爱你,他只是把你当成一个玩物,他只是把你当成一个泄欲的对象!” 樊深一声声的质问揭开了萧禾的深藏多年的伤疤,让那些表面上停止流淌的血液再度凶猛而出。 萧禾脸色泛白,连嘴唇都没了丁点儿血色,只有一双眼睛,黑的空洞,黑的没有人气。 看着这样的青年,樊琛又止不住的心疼,他俯身将他抱住,贴着他耳边安抚着:“萧禾,忘了他吧,他背叛了你们的感情,他不爱你,他不在乎你,他可以抱着一个女人来讽刺你侮辱你漫骂你,他说你恶心,说你不配,说你……” 樊琛的低语将萧禾重新带到了十年前的那个瞬间。 钻心蚀骨的疼痛在身体里快速蒸腾,萧禾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连呼吸的力气都快要忘记了。 这一段回忆,他不敢去想,不敢去碰触,更不敢将其说出来。 谁都不知道,他自己慢慢地就会忘掉了。 可是……忘不掉…… 根本没办法,伴随着樊琛的声音,那一幕一幕几乎是发生在刚才一般。 为什么过去十年了,他还是走不出来,为什么过去这么久了,他还能记得这么清楚。 他从来都不去提及的事……为什么还是不能忘记…… 等……等等…… 萧禾分不清是脑袋里的哪一根弦错乱了。 忽地一道思绪冲进大脑,然后不断地扩散了。 当年的事,当年的详细情景,萧禾十分确定,自己从未跟任何人说起过。 可为什么……樊琛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甚至连樊深说过的话都清清楚楚。 靠在他怀里,萧禾的心底升起了一阵胜过一阵的寒意。 之前那个刺客的话也跑进了他耳中。 ‘那段时间我正陪着樊深皇子出访在外,跨越了两个星系的距离,他怎么可能回来和一个小姑娘相拥?萧禾,你要找理由也找一个靠谱一些的好吗!’ 一个可怕的真相正在逐渐地浮出水面,萧禾静静地,静静地,可是五脏六腑却全被冰针给刺透了。 “樊琛……当年,是你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拥着他的男人猛然僵住了身体。 樊琛的僵硬,让萧禾的心脏沉到了谷底。 “我调查过了,那段时间樊深出去了,他不可能回来……所以说,是你装成了他。” 萧禾是在乍他,樊琛心里明白。 可是他也知道,萧禾起疑了,这事就绝对瞒不住了。 一股压过一股的悲凉在血液中流窜,樊琛忽然间觉得,一切都没意义了。 他注定得不到他,他注定拥有不了他,萧禾永远都看不到他,他这样执着下去,最后得到的,还是一场镜花水月。 所以……有什么隐瞒的必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