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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开卧室的门,扑面而来的淡香萦绕在鼻端,那是他喜欢的香味,淡淡的,令人舒适安怡,还具有驱虫灭蚊的功效。 那年夏天,蚊虫特别多,他不甚其扰因此被司徒戾拐上了床,自此两人同床共枕数载。也是从那时候起,这香就一直点着…… 柔和的目光落在那柔软的床上,林萧忍不住躺了上去。手一捞,把锦被拽过来。 那人的味道……戾儿! 心口涨得发疼,林萧把头深深埋在锦被中。 想见他想见他想见他! 林萧懊恼的嗅着那残留的味道,心烦意乱的在床上打滚。 突然不知道压到了什么,只听到一声轻响,接着便听到什么移动的声音。 林萧一怔,坐了起来,竟看到卧室靠墙的柜子移开了,路出一个暗室的入口。 狐疑的挑挑眉,林萧起身就往暗室里走。这儿居然有个暗室?他怎么不知道?难道是他走了之后,司徒戾才弄的? 为什么要弄个暗室?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林萧带着满肚子疑惑走进去,可当他看清里面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时,顿时双目圆睁,满眼震惊,接着便眼眶一红,险些掉下泪来。 画,全部都是画,被夜明珠照耀得如同白昼的暗室挂满了仔细装裱的画。 画上全都是同一个人。一个白衣张扬的年轻男子。画上的男子栩栩如生,表情、姿态各异。或笑或怒,或站或坐…… 那生动的眉眼看得出是倾注了作画者全部的感情。那一笔一划间无不流露出作画者对画中人深深地爱恋…… 司徒戾…… 林萧眼眶红红的逐一看过去,神情激动,不可言喻。 那画中人微笑的眉眼和他这张皮下的脸一模一样。 是什么时候画的呢?他都不知道呢。 林萧缓缓走近一幅画,画中的他慵懒的坐在高高的树上,身边点点荧光,背景是一轮皎月。 月晕相映,美轮美奂,恍若仙人降世。 “吾爱初遇,庆元二十八年夏……”林萧轻声念出画上提的字,心口一紧,拳头忍不住紧握。 移开眼看下一幅画。画中背景是在一间破旧的书房,他依旧是一身白衣,纤尘不染。手中拿着一本书,事情严肃,一本正经的为人师表样。 “吾爱为师,庆元三十年春……” 一副又一副,记录了他这些年来做的事。甚至有些事他都记不得了,可这人却用笔,一笔一划的记录了下来。 “吾爱……呵呵……”林萧用手覆住眼,慢慢平复内心的激动,半响才放开手,待看向下一幅画时,脸“轰”的一下子一路飙红,刚平复的心又砰砰乱跳起来,眼里罕见的带了些羞射。 画中的人绝对不是他!打死他都不承认这么妖孽的人是他! 月色皎洁,碧波荡漾。画中人臀部以下浸在水里,露出半截引人遐想的浑圆曲线,上半身一袭单薄的白衣半挂在肩上,露出白晳圆润的肩头,乌黑的长发与被水打湿呈现半透明状的衣裳黏在身后,曲线毕露。更要命的是那微一回首,眼神迷离勾人,红唇轻扬——风情万种!!! 林萧羞恼的瞪了眼画中一副美人入浴图样的人,脸上温度高得吓人。 “吾爱之姿,风华绝代。”林萧满脸通红的念出上面的字后,嘴角抽了抽。 感情这就一闷sao! 林萧恨恨地想,快速把剩下的画看完。除了这幅比较出格外,其他的都是些日常生活的情景写照。可就是这样更让萧心情动荡。 这世上能有几个人能做到把对方生活的点点滴滴都铭记在心? 他了解司徒戾,很清楚的知道这种性子的人,一旦把人放在心上,就会全心全意,可却没想到会这样深入骨血。 这些画无不在告诉他,这人是如何的眷恋着他,是如何的渴望着他。可他却从不说,从不做让他为难的事,只会用那双红艳艳的眸子满含笑意的看着他…… 内心半是苦涩半是甜蜜。 目光落在暗室中的书桌上,上面放着笔墨纸砚,想来司徒戾常常在这里作画。打开书桌上的箱子,林萧又是一愣。 里面全都是纸,一张一张的叠得好好的。 林萧从中抽出一张,手一僵,满眼不可置信。 这是他的字迹。 把纸张拿出来翻了翻,林萧喉头滚了滚,低喃了声。 “傻子。” 这人竟把他以前写过的东西全部收集了起来…… 把纸张放好,十分纠结的林萧干脆躺在了暗室中间的床上。床上一应用品都很齐全,看来司徒戾经常在这里睡。错不了的,动动鼻子,能感觉到那人的气味。可是…… 林萧皱皱眉,在挂满了自己的画的房间里睡觉还真是别扭,尤其是一抬头就可以看到那幅令人血脉愤张的画! 突然一个画面从脑海中闪过,林萧一个激灵,立马翻身起来。全身像被热水烫过一样泛红。 拍了拍脸,把那想法赶出脑海,可禁不住越跳越快的心和越来越红的脸及越来越热的身。 不能再呆在这令人窒息又浮想联翩的暗室,林萧抬头最后瞄了眼那妖孽就面红耳赤的离开了。 什么资格,什么身份地位,什么比肩而立?都见鬼去吧!这是林萧离开暗室的第一个想法。 司徒戾,你给劳资等着!这是林萧的第二个想法。 戾儿,我想你了。这是林萧的第三个想法。 …… 纪小柏不知道这林大哥抽的什么风。之前还安慰他司徒睿是担心他才不让他跟着去,可一转眼却跑来教唆他跟他一起去青州。这是怎么回事啊? “咳咳……”林萧尴尬的咳两声,“小纪啊,我仔细考虑过了。这地龙暴动别的不怕,就怕出现瘟疫。若是一个控制不好,不知道要感染多少人……” 关心则乱。纪小柏急了,瘟疫这种东西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可架不住拖啊。要是真的染上了,不怕治不好就拍没来得及治疗! “别慌,凭他们的身手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染上的,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还是去看看的好,可是首先得确保我们自身的安全!” “我们?林大哥你也要去?”纪小柏看了看他的手,不大赞同。 “我这手好的差不多了。”成功入住安邑王府,林萧被好吃好喝的养着,加上纪小柏高超的医术,之前半死不活的过了几日不说满血复活,起码精神奕奕,现下只要休养个十来天等骨头愈合就无大碍了。 纪小柏摇摇头,还是不同意他冒险。林萧嘴角抽了抽,劳资如果不去干嘛还叫上你这个大夫? “小纪,我们之所以要去可不单只是为了瘟疫……”林萧隐晦不明的道。 “那还为什么?”纪小柏疑惑的看着一脸深沉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