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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 桓乐想了想,才明白这个“她”指的是谁,于是不禁歪着头露出困惑的表情。 岑深笑了笑:“她死于意外,不是情伤。那个男人每年都有打钱给我,到现在马马虎虎有几千万吧。” 几千万! 桓乐瞪大了狗眼,他一直以为岑深很穷的。可转念一想,那个男人打再多的钱过来,岑深恐怕都不会接受,那有也近乎于无了。 岑深旁观了他这一系列的表情变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桓乐的毛不同于他威风凛凛的外表,出乎意料的软,而且柔顺、光滑,勾得岑深又多揉了一把。 桓乐舒服得眯起了眼,轻轻蹭着他的掌心,而后慢慢的、慢慢的,趁势靠在他大腿上。 “嗷呜。”计划通。 “你想死吗?”岑深问他。 “嗷。”不想。 “别装哑巴。”岑深揪着桓乐的耳朵把狗头提起,表情恢复了往日里的冷酷,说:“坐好。” 桓乐只好乖乖坐直,两只前腿规规矩矩地摆在前头,眼神可怜,只有尾巴摇啊摇,暴露出主人荡漾的内心。 良久,见岑深不理他了,桓乐终于恢复正经,问:“那你想去见他吗?” 岑深没有立刻作答,只是又抽了口烟,慢悠悠地吐着白雾,等到这雾终于把大家的表情都模糊了的时候,他说:“等我死了,总会见到他的。” 小时候岑深总以为他们离婚是自己的错,因为妖怪化形需要时间,那个男人拥有一只体弱多病的小刺猬,却不能拥有一个完整的儿子。 藏着掖着、躲着,终究不是办法。 离开的那一天晚上,外面下着瓢泼大雨。他终于成功化形,可惜男人没有看到,也始终没能抱他一下。 既然未见,就不必再见了。 第27章 两幅画 一夜过后, 椿树落了几片叶子,悄悄的在两人的心上留下了几丝涟漪。 岑深似乎又恢复了正常, 不再莫名的欢喜, 也不再常常对着院子发呆。桓乐本想留在家里陪他,可后来想想,他表现得太过了岑深可能不会感动反而会把他揍一顿,所以放弃了这个想法, 继续出门找工作。 临出门前,桓乐向阿贵打听了岑深父亲的名字, 阿贵知道岑深已经跟他坦白了,所以就干脆地告诉了他。 “我知道的其实也不多, 只晓得那男人姓褚, 今年大概都八十几岁了吧,是开制药公司的。不过他那公司很大,你去打听打听应该就能知道。” 桓乐不用打听,上网查了一下就知道了——褚既宁,褚氏制药前任董事长。 现任的这个也姓褚, 看年龄,应该是这男人的儿子。桓乐遥想了一下岑深还叫褚深时的光景, 最后还是觉得岑深更好听一些。 人虽然查到了,桓乐却并不打算做什么, 因为决定权还在岑深手上。只是他觉得这事儿不会因为岑深拒绝探望而轻易结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今天的找工作之旅, 依旧充满坎坷。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下午的时候,他终于在距离西子胡同大约二十分钟路程的一家花店里,找到了一份兼职。 花店面积挺大,只是位置不大好,正需要有人帮忙招揽生意。桓乐一登门,说明来意,店主的眼睛就亮了,把刚扎好的一束花放进他怀里——这不就是花儿与少年么! 于是桓乐不出意外的被聘用了,而且是立马上岗。 下午三点,还在家里做研究的岑深就收到了那么一张照片——在一片明媚的阳光里,穿着白t的长发少年站在路边的绿色邮筒旁,怀里抱着一大捧白色和粉色的雏菊笑得灿烂。 仔细看,他的耳朵上还别着一朵,淡粉色的,花瓣上点缀着金色的阳光。 岑深看得稍有些出神,拿着手机迟迟没有放下。良久,他想,少年这两个字,大约就等同于美好,而桓乐就是少年。 这么一想,岑深忽然记不起自己的少年时代在干什么了。 对了,爷爷死了,他就一个人离开了北京四处游历,这才在西北的深山里捡到了阿贵。 他不由望向了在一旁艰难抠脚的阿贵,目光里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一丝嫌弃——跟照片里那个明媚的簪花少年比起来,一只乌龟正是逊爆了。 阿贵愣在原地,搞不明白自己只是抠个脚罢了,这股子嫌弃又是从何而来? 他抠脚抠得不够努力吗? 岑深却又很快转过头去,把手机倒扣,继续自己的研究。这些日子以来他反复钻研吴崇安手稿中关于阵法图的部分,慢慢的看出了一些名堂。 由于战乱导致的传承断代,岑深其实并未系统地学过匠师相关的理论知识,他有的不过是他爷爷言传身教的一些经验。技艺可以通过不断磨练来加强,而阵法图,恰恰是需要一代又一代人不断累积、钻研,需要丰富的理论知识才能绘制成功的。 吴崇安手稿的出现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岑深的短板,而他也由此窥探出了一条正确的匠师进阶之路。 阵法图这个东西,在不懂行的外人看来,都是玄奥、复杂的图纹,但其实这些图纹都有规律性。不同的阵纹有不同的特性和功效,而每一张阵法图上都会出现的,被称为原始纹路的便是——元力回转纹路。 这是勾连所有阵纹的关键所在,是每一个匠师在绘制阵法图时第一笔画下的东西,相当于地基的存在。 一般而言,阵纹都以整数出现。拥有两道元力回转纹路的都是最简单的基础法阵,拥有四条或六条的是中级法阵,八条以上就是高级了。 一件宝器,最起码也得有八条元力回转纹路,至于传说中的十阵纹,则是步入大师的门槛。 但岑深惊讶地发现,小绣球的这张阵法图上面,足足有十四道元力回转纹路。再加上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各添加的一条别的阵纹,一共十八道。 那四道后加的特殊阵纹是什么,岑深暂且不去管。而他之所以没有在一开始分辨出那足足十四道的元力回转纹路,是因为柳七把它们的绘制方法做了一些变动。 因为这一丝丝小小的变动,阵纹的模样发生了奇妙的变化。它们看起来更玄奥了,本是最简单的线条,却被赋予了繁复的美。 如果不是吴崇安在手稿中明确指出——哪怕是公认为最不可能更改的最基础的元力回转纹路,也有变化之可能,恐怕岑深到现在还一无所知。 柳七的境界对于他来说太高了,他想要理解柳七的思路,就必须把自己以前学过的东西全部打破重来。 这很难,却让岑深感觉有点兴奋。 他一时间完全忘了褚既宁的事情,在地上铺满白纸,用毛笔一遍又一遍地按照柳七的方法绘制阵纹。 可在重复了大约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