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0
扎了个小揪揪在后面,额前的头发随意往两边拨,因为扎过所以有些卷,乱得很颓废,颓废得很阴郁。 桓乐却觉得很好看,大唐从没有这样的男人,用现代的话来说,特别有范儿。 一看就是个搞艺术的。 老字号的生意很好,正值饭点,店里已经坐满了人。不过他们来得巧,正好有一桌人吃完了,他们便补了上去。 岑深其实不喜欢这样的地方,高谈阔论的中年男人、腻腻歪歪的小情侣、吵闹的孩子,制造出来的杂音充斥着每个角落。可是桓乐很喜欢,一口气点了十八盘rou,多到完全放不下。 “呲……”薄薄的rou片擦过guntang的铜锅,发出呲呲声响。热气弥漫,香味扑鼻,大堂里的喧嚣仿佛都被这热气托向了天花板,除了rou,别的都不在眼中。 桓乐爱上了涮rou,他从未想到过现代还有这样好玩又美味的吃法,赞美这个新时代,新时代的百姓真是太幸福了。 哦,还有这令人折服的辣味,一大口rou塞进嘴里时,那绝妙的滋味让他的味蕾仿佛在瞬间爆炸,灵魂轻飘飘地从天灵盖里飘出来,升天了。 岑深只吃了几片rou便放下了筷子,他胃不好,吃不了太辣的东西。但看着桓乐美滋滋的吃相,他忽然又觉得自己可以再吃几筷。即便不吃,心情也好了些许。 他转头叫来服务员,添了一听冰可乐。待可乐上来了,他往桓乐面前一放:“喝吧。” 桓乐停下筷子,拿起来瞧了瞧,问:“这是什么?酒吗?” 岑深:“可乐。” 桓乐:“可乐是什么?” 最近的电视,是不是很久没有放可乐广告了?岑深这样想着,也不知道怎么跟桓乐解释,便干脆说:“没毒,喝不死。” 桓乐将信将疑地拿着可乐罐晃了晃,又晃了晃。 岑深静静看着他作死,看到后来看不下去了,让服务员换了一罐,亲手帮他打开来放在面前。 “阿岑你好厉害。”桓乐诚心赞叹。 “……”岑深不想说话了。 桓乐也不在意,仰头猛灌一口,眼睛,瞬间就亮了。 “哇!!!”桓乐声音大得整家店的客人都看过来,但他毫不在意,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直盯着岑深,指着可乐不断地问:“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冒泡泡?怎么如此神奇!” 岑深:“……” 桓乐:“壮哉我泱泱中华。” 还是不要告诉他这是番邦人的东西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rou老了。”岑深提醒他。 桓乐赶紧去捞rou,可算暂时把可乐这事儿给放下了。可岑深看着自己碗里越来越高的rou山,还是有点头疼:“我吃不下了,不用管我。” 桓乐认真说:“你今天多吃一筷rou,明天就能吃两筷,食量是练出来的。我爹说,男孩子就是要能吃,不容易死。” 岑深只好重新拿起筷子,装模作样。 桓乐满意的点点头,一边继续涮rou一边说:“我又仔细想了想,其实我对夫子也不大了解。夫子一直住在青山村,无事不会轻易进城。我虽拜在他的门下,受他悉心教导,可我们见面的时间却并不如旁人想象得多。” 岑深专注地听着,不由问:“为什么?” 桓乐答:“我时常外出历练,几个月不在长安也是常有的事。鬼宴的那一年,我刚巧又领了差事,所以每月至多去个一两次,让夫子考校功课。” “为什么是他?”岑深问出了一直以来的疑问。桓家必定不是普通人家,找什么样的夫子找不到,为什么会去找一个城外的穷书生? 桓乐便笑了:“这可是我自己找的。爹娘给我找的夫子忒无趣,总是满口的之乎者也、仁义礼教,再不就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我又不是人类,学那作甚?那会儿我还小,有一天我阿姐来找我,便同我一起听了会儿,谁知那老夫子竟吹胡子瞪眼的说不成体统,我一气之下,削了他的胡子。他可气死了,我不肯道歉,他便处处说我顽劣,谁都知道桓府出了个纨绔,便没人肯来教我了。” 旧事重提,桓乐仍是一脸无辜,他到现在都觉得那老头该反过来跟他道歉。而且他是为了他好才削胡子的,若是让阿姐自己来,那就一根毛都保不住了。 岑深莞尔,削人胡子,这确实像桓乐会做出来的事情。 桓乐见他笑了,继续说道:“后来我去西山打猎,恰好遇着夫子在山上采蘑菇,一篮子蘑菇,一半是有毒的。夫子说他这叫——人穷志不短,胆敢与天斗。我觉得这话对我胃口,便给了他一两银,让他去买粮食,他跟我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拒绝了我,回头就收了我三百两束脩。” 提及夫子,虽然是以这样开玩笑的口吻,可桓乐的语气里还是满满的怀念和敬爱。至于伤心难过,似乎都被他藏了起来,只有一丝怅然流露在外,很快就消于无形。 他又涮了一大筷rou,塞了满满一嘴,好吃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岑深只是一个听众,且不爱发表看法。他默默地看着桓乐大快朵颐,良久,忽然问:“想去酒吧玩吗?” 第21章 有病啊 桓乐从没想过这世上竟还能有这样的地方,暗淡的迷醉的灯光下,男男女女纵情声色,空气中充斥着各种香水和酒的味道,稍不注意,便有哪个女妖来勾了你的魂。 呸呸呸,不是女妖,只是那婀娜的身段,跟妖精似的。 冰块坠入玻璃杯,叮当作响。搂着腰走过去的一男一女看起来异常登对,他们娴熟地跟周围人打着招呼,那风sao的男人还在朝吧台后帅气的调酒师小jiejie抛媚眼。 桓乐很不幸地处在这个媚眼的抛物线上,但他身后灵活,一下就躲到了岑深身后,而后仗着自己略胜一筹的身高,凑在岑深耳边说:“阿岑,我们真的要在这里玩吗?” “嗯。”岑深淡淡地应了一声,径自走到角落的位置坐下,要了两杯龙舌兰。 桓乐寸步不离,就连坐也一定要坐在他身边。岑深看着充满着好奇和惊愕的眼睛,仿佛看到了误入盘丝洞的唐僧。 唐僧好像也是唐朝人,真巧。 “哇,阿岑,这里真的好不一样啊。”桓乐啧啧称奇,他虽见识过许多玩乐之事,可从没看到过这样的。 岑深迟迟没有回答他,他便转头去看,只见此时的岑深已经换了一个略显慵懒的舒服姿势仰靠在了沙发上,手中玻璃杯漫不经心地晃着,灯光模糊了他脸上的病色,看似最不融于此的人,却是最适合这里的。 这样的岑深,明明是冷的,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灼人的吸引力。桓乐忍不住问:“阿岑,你以前常来这儿吗?” 岑深:“很惊讶?” 桓乐点点头,又摇摇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