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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他语气淡淡,实则心中有火在烧,火势越来越旺,甚至能听到「劈啪」的声音,一点点的火星炸开,聚拢成绚烂的烟火。背对着他侧身的郁云慈一手按在心口,琢磨着他话里的意思。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这男人不会再有其他女人,如果自己一直是侯府的夫人,他的身边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她的心狂跳着,夹杂着丝丝的甜蜜。这意味着什么?两人同时沉默,再也没有开口。她犹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暗叹天时地利没有人和,若不然来一场风花雪月又如何。可惜自己一身的红疹子,侯爷也受了伤。还是别想了…夜深人静,夜鸮都归了巢。山林寂静下来,身侧渐渐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轻轻地坐起,看了她一眼。然后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很快天空炸开一朵亮花。不到一刻钟,山崖处,两条黑影在崖壁上沿着缠好的龙骨藤慢慢地往下爬。待下到崖底,发出口哨声。景修玄回应着,人已下了树床。左三和另一个侍卫跪在地上,「侯爷,属下等来迟。」「虎二已死,就在崖底的山洞里。」左三大喜,「太好了,剩下那些龟孙子就好收拾了,侯爷…」他的话很快止住,因为他看到了景修玄受伤的腿,「侯爷,您受伤了?属下背您上去。」景修玄摆了一下手,眼神看了一眼树床,「暂时不急,你即刻一趟京中,知会府中的下人,顺便取一些夫人日常衣物等物品。」夫人?左三的脑子发懵,他们不是对付山匪吗?怎么扯上夫人?再说夫人来了石门镇的事情他怎么不知道?眼神不自觉就看向了那古怪的树床,上面似乎有人。莫不是夫人睡在那里?夫人是什么时候来的,又怎么会在此地?左三只觉得满肚子的好奇和疑问,但一个字也不敢问出来,低头领命而去。景修玄待属下离去后,重新爬上树床,看着睡得香甜的女人,眼神柔和。他慢慢地躺下,不由自主地往她那边挪近。闻着她的气息,闭目放松。「啊…啊…」她突然尖叫着,猛地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景修玄心一紧,不由自主地坐起搂着她,「怎么了,可是梦魇了?」没错,她确实做了恶梦。白天避着不去想,夜里不可避免梦到那虎二爷的死状。历历在目,惨不忍睹。「侯爷…我梦到自己杀人…那人的样子好生可怕…」「莫想,你要知道,若不是你当机立断。只怕惨死就是你我,生死之争,不分对错。」他的声音低哑,却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她定下心神,侯爷说得没错。要么别人死,要么他们死。生死一念间,她不杀别人,就会沦为别人的刀下亡魂。「可是,我还是怕…」「你想想看,若是再来一次,你会怎么做?」她想了一想,那男子若是占了上风,只怕死的就是侯爷和自己。要是重来一次,她依然是相同的选择。「我…还是会那么做……」「没错,既然没有选择,又何必害怕。再者,你只是砸晕了他,杀死他的人是我,不是你。」是吗?杀死那男人的人是侯爷,不是她?她确实记得侯爷补了几刀,如此想着,心里的负罪感少了一些。她不是真正的古人,就算那男子罪大恶极,她也不可能做到杀死一个人后,心安理得地毫无心理负担。「睡吧,什么都不要想。」他安抚着她,看着她重新躺下。「侯爷,我怕…您可不可以抱着我……」她扯着他的衣服,可怜兮兮的模样。水眸盈盈,楚楚动人。什么矜持?什么礼数?统统都见鬼去吧!她只知道,现在的自己迫切需要一个强壮可靠的怀抱。能安抚她的恐惧,能给她安全感。他略微迟疑,便轻轻地搂过她。一闻到他身上的气息,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纵使衣服上还残留着血腥味,她依旧觉得安心。感受着他结实的双臂,以及那轻拍着她背部的大手。迷迷糊糊间,她似乎做了一个决定。这么温暖坚实的怀抱,她再也不要放开!第65章同眠一夜好眠,郁云慈睁开眼,看到的就是树林和间隙中的天空。愣了好大一会儿,才恍然忆起自己身在何处。昨夜她似乎做噩梦来着,侯爷还抱着她入睡…忙往旁边看去,已空无一人。这才注意到,她的身上,不知何时盖着薄被。薄被是锦缎的,绣着熟悉的鸳鸯戏莲,看着分外的眼熟,好像是自己在侯府常用的。床边上,放着迭好的衣物,也像是她自己常穿的。她拥着被子坐起,四顾望着,那人正在不远处,靠在一棵大树底下。衣服也换过,墨色的劲装,高束的发髻,冷沉俊朗的面容。清晨的山林中有淡淡的薄雾,树叶上凝着细小的水珠。他神色漠然,像是望着远处,听见动静,转过头来。「醒了。」「嗯。」她脸上的红疹褪得差不多,若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远远看着,肌如白雪,嫩似凝脂。加之刚刚睡醒,眼眸还惺忪着,更添一种慵懒之美。他目光高深幽暗,看得她不自觉地低眸。眼神不经意地看到树床底下,就看到昨日还念叨的铁锅以前一些罐,里面应该是油盐酱醋,另旁边还着几只竹筐子,装着米及rou菜。这是?难不成他们还在此处呆上一段日子?既然她的衣服能出现,还有被子,说明侯爷的属下已经找来。援救的人已来,侯爷为何还不出山?她看着迭放整齐的衣服,几天折腾下来,身上觉得有些不太舒服,急需洗个热水澡。可是条件有限,不光是洗不成澡,她换衣又要去哪里?虽然她好像是做了决定,却始终记得他是古代的男子。若是她太过出格,只怕他还会以为自己为人轻浮。起身爬下去,看了一眼地上的铁锅,铁锅旁边还有一个陶罐,好像还在冒着热气。「侯爷,可有派人告之采青她们我的下落。」其实是多此一问,衣服都取了来,怎么还能不和府里通气?他冷着眉,嗯了一声,指指地上的陶罐,「里面有热粥,你喝一些。」陶罐的旁边,还有一个竹筐,里面有碗筷。他莫不是让人把家当都搬了过来,看这架式,怕不要住上十天半个月。她点点头,去到小溪边洗脸梳头。水里的鱼在欢快地游着,要是没人来接济,这些鱼都会成为她的腹中食。「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