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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堵住沈鸣的嘴,让他说不出话来,以免暴-露了它忘记了很多事情的事实! 偏偏沈鸣是樊冬的朋友,它要是这么做只会让樊冬心生怀疑。 地狱犬只能仰起头看着沈鸣。 沈鸣笑了笑,对樊冬说:“小黑它离开你那么久,很没安全感,说不定会比以前黏人。” 地狱犬:“…………” 它也没有很黏人吧。 一只手掌按在地狱犬脑袋上。 地狱犬乖顺地在上面蹭了蹭。这感觉真的很熟悉很熟悉,熟悉到让它忍不住眷恋,忍不住难过——难过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地狱犬不由扑到了樊冬身上,用大大的尾巴把樊冬卷起来,一下一下地扫动。 爱德华:“………………” 突然很想虐狗。 沈鸣含笑看着它。 自从和樊冬重逢,他露出笑容的次数比过去一整年都要多。 樊冬当然察觉地狱犬和以前不太一样,听到沈鸣的话后觉得很有道理,伸手把地狱犬搂住,任由它向自己撒娇。 等地狱犬消停下来,他才对沈鸣说:“既然你可以号令深渊生物,那我们可以多占点地盘了。”距离探索者前来深渊已经那么多年,再在深渊开荒也许已经毫无意义了。可是如果什么都不做,亡者的怨恨会越积越深,永远无法从永恒的憎念中解脱出去。 沈鸣从来不会质疑樊冬的话。 沈鸣、爱德华、地狱犬都拥有掌控深渊生物的能力,樊冬又有祝咏之书在手,完全足以应对深渊中的种种危险,于是他们兵分四路,分别朝不同的方向出发。 才重逢又要分开,却没有人觉得舍不得,连恨不得时刻黏着樊冬的地狱犬都干脆地出发。 毕竟这不再是没有归期的分离。 深渊的地貌不如地面好。 樊冬一路前行,离开平坦的地方后就是耸立如剑的陡峰。这些地方不容易种植植物,樊冬让蚀蛇将峰群清理了一遍,深渊生物们已经越来越灵敏,在毒瘴消除后自发地穿梭在陡峰之间,寻找有用的矿藏和灵石。 带来了种子的深渊生物将它们洒在裸-露的土壤里,并在樊冬画出的照明阵法中放入找来的灵石。只需要发出微微亮光的话,一颗灵石足以支撑一个漫长的季节。 随着樊冬一路前行,细小的鹅黄和浅绿出现在峭壁之上。 再往前走,是寒冷而冰冷的无底深潭。蚀蛇如同鱼入大海,快活地飞了出去。很快地,蚀蛇的身躯变得巨大,而深潭之中,出现了一抹光。 像是被划破的冰面一样,白花花的水流从缝隙中喷涌而出。它们冲刷着周围的一切,把无边的黑暗一点点融化。 潭水越涌越多,周围干涸的河道都灌了满清澈的河水。 白花花的水流流向四面八方。 紫色闪电在天际闪现。 蚀蛇的身影在云间时隐时现。 很快地,爱德华赶了过来,沈鸣、地狱犬也赶了过来。 樊冬站在涌流不断的深潭前远远地眺望着远处。 大白萝卜从沈鸣怀里蹦了下地:“下雨了!下雨了!” 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地砸落。 风,从远处吹来。 在他们目光尽处,双生树静静地矗立在那儿,发出莹亮的光芒。它的每一片叶子都像是凝聚着无数的光亮,无穷无尽地向四周散开。 天边开始隐隐发亮。 双生树,真正地苏醒了。 爱德华说:“陛下,父亲就在那边。” 樊冬看向地狱犬:“小黑,把我们背过去吧!” 地狱犬一跃而起,身形增大了许多倍,将樊冬三人都载在背上,朝着双生树的方向飞去。 一朵朵鲜花在他们身后的山崖上开放。 真正的,活着的鲜花。 ☆、第二零八章 相会 第二零八章 地狱犬落地时,一批深渊生物涌了上来。它们身穿铠甲,像训练有素的士兵。 原本深渊生物们对樊冬一行人有敌意,可在感应到他们身上的气息时又安静下来,默不作声地退到一边。 樊冬从档案里知道罗伦·爱德华是练兵好手。 难怪沈无言要把罗伦·爱德华骗下来,有他在,其他人确实没办法轻松靠近双生树。 那是爱德华的父亲啊。 樊冬两世都有父亲,虽然一世是真心疼爱自己,另一世掺杂着复杂的算计,但至少有这个角色的存在。 爱德华不一样,前世,章擎从小失去父亲,生命中几乎没有“父亲”两个字存在。这一世,爱德华刚苏醒过来听到的就是父亲战死母亲昏迷的噩耗。 爱德华的父亲是个怎么样的人? 以前在文森、菲尔的有意安排之下,樊冬和爱德华父亲接触的机会很少,几乎都是爱德华被黛娜夫人差遣到宫里来陪他玩。 樊冬看向爱德华。 爱德华面色沉着,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樊冬主动握住爱德华的手掌。 爱德华转头与樊冬对视。两个人之间虽然没有言语,爱德华却明白樊冬的意思。爱德华一直认为自己把感情看得很淡,有可以,没有也可以。后来被樊冬引导着挖掘出心底最柔软的部分,爱德华才看清自己并不是不在意、并不是不需要,只是因为发现自己根本得不到,所以才强迫自己忽视而已。 因为无论如何都求不来,所以只能用忙碌和野心遮挡一切不安和悲哀。 爱德华说:“走。” 地狱犬大摇大摆地跟在樊冬身边,警惕地看着周围的深渊生物。 双生树下,站着个高大的身影。 樊冬抬头看去,只见罗伦·爱德华使用的依然是自己的躯体,可那躯体因为久居深渊,已经失去了鲜活的血rou,只剩一个可怕的轮廓。人对美丑的感觉是很奇怪的,当你不喜欢一个人时,他所有的美好都是罪过;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他再不好的地方你都会接受。 樊冬从罗伦·爱德华身上感受到一种善意的目光。 罗伦·爱德华依然身穿军装,骸骨经过修饰,看起来不算多可怕。他为了照顾樊冬等人的感受,披上了足以笼罩全身的黑色斗篷。 见樊冬毫不闪避地望过来,罗伦·爱德华朝他笑了笑。 虽然罗伦·爱德华不喜欢艾丽莎王后,但对樊冬,他并没有太大的恶感。一来樊冬还小,什么都不知道;二来,他看得出儿子的变化。 再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沉浸在失去黛娜的悲伤之中,为了避开占据了黛娜身体的艾丽莎王后,忽略了年幼的儿子。当他想到这一点时为时已晚,儿子已经与他越来越疏离。儿子不仅在他面前沉默寡言,在其他人面前也少年老成,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 直至遇到了科林·莱恩。 遇到科林·莱恩之后,儿子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