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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只能带上自己人打硬仗了。 穆承浩当即蹲下身来,找了根树枝,简单勾画起了皇城地形,分别标出几处位置,道:“咱们手头,明面上能调动的是宁王府、恭王府、敬王府,还有骁勇将军府的侍卫人手,凑一起约摸上百号人。” 实在有些少。 穆承泽挑眉,道:“你没算刑部。” 穆承浩这会儿总算知道呆在刑部有何好处了,皇城各府除了私下养的人手外,明文在册的侍卫数量有限,但是刑部统辖的捕快衙役却不受限制,有近千之数。 穆承浩咧嘴一笑,道:“这都行?!” 穆承泽道:“这些人论战力不及侍卫,但是在城中防止穆承浚的人作乱却没问题。我私下还有些别的人手,虽不多,各个都是精锐,有了地图直接入宫,也并非没有胜算。” 穆承浩瞥了他一眼,不甘示弱地道:“我也有。” 穆承涣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分析了半天,就他插不上嘴,这会儿总算能说点什么了,急急忙忙道:“我,我也……” 穆承浩有些不可思议:“五堂兄,你也养了人?” 穆承涣老实地道:“我怕府里来贼。” 穆承浩心想,就你那花鸟鱼虫,贼都不稀罕,嘴上却道:“五堂兄果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承浩,别笑话我了,我都快急死了……” 穆承涣满脸忧郁,真想再大哭一场。皇帝身边总有朝臣在,他不太担心,五皇子妃曹媛有孕在身,受不了太大的刺激,他就怕她吃不消。其实曹媛叫他出宫通风报信时,穆承涣很想带上她一起逃,可是曹媛坚决不同意。在场就她一个大着肚子,太受人注目,且要顾及肚子里的孩子,行动起来难免束手束脚,反而拖累了他。穆承涣见她说得头头是道,这才听话一个人跑出来。他已想好了,不管怎样,一定要回去救媛媛! 五皇子不知不觉又泪光闪闪,不过好歹没有哭出声。穆承浩在旁瞧见了,觉得他虽不着调,倒是有情有义之人,特意安慰他道:“五堂兄,你放心,一定能把人救出来的。” 穆承浩自己的父母也在宣德殿,但是发愁解决不了问题,穆承浩干脆不去愁,只专注去想如何能与四皇子相抗。 他们能用来正式作战的人,终究还是少了,这是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硬仗,仅仅“并非没有胜算”还远远不够。若不能一举拿下四皇子,他们这几个人包括家人下属全都得灰飞烟灭,不得不慎而又慎。 云晞对少年们的冷静很有些刮目相看,温声道:“承涣,你别急。阿泽,承浩,还有一处你们忘了。” 他随手拿了根树枝,在承浩画的简易地形图上,圈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地点。 穆承浩顿时来了劲:“表哥,大理寺的人我们也能借调吗?” “恐怕不行。” 眼见穆承浩失望不已,云晞胸有成竹地道:“但我记得,大理寺有一把天子剑。” 天子剑,天子剑,顾名思义,见剑如见天子。当年太子被杀,皇帝曾赐了一把天子剑给大理寺卿邱忆,助他破案,邱忆就是靠此剑去捉的三皇子。结果人捉到了,邱大人这只狡猾的狐狸,最后赖着这把剑也没上交。 云晞的话宛如黑夜中乍然亮起的一盏明灯,令少年们欣喜异常。 玉玺、兵符、天子剑,任一样,都能搅动皇城的局势。当然这些东西四皇子都没有,其中玉玺和兵符最易想到,天子剑本就没几人知情,且四皇子已挟持了皇帝,这如见天子的天子剑,对他来说用处不大。故而云晞猜测,他是不会想到在大理寺设埋伏的。 与其去兵部冒险夺兵符,不如直接去探大理寺! 穆承泽与穆承浩皆是眼前一亮,若有天子剑在手,虽不至于调动驻军,但是别处的人手可就随意了。 云晞对邱忆此人颇有些了解,对于取得天子剑亦很有把握:“你们各自回府,把能找到的人手都集|结起来,我去趟大理寺。一炷香后,在骁勇将军府汇合,直接入宫救人!” 穆承浩五皇子皆应下了,穆承泽却直直向云晞看过来,一双黑瞳饱含着万千情绪。 去衣冠冢他都要亲自陪同,宫变之际情势变化多端,他又怎会乐意分头行事? 云晞赶紧道:“我只远远看一眼,若四皇子也设了人,我调头便走,绝不硬闯,你大可以放心……” 最后一个心字还未说完,云晞只觉腰上一紧,穆承泽一张俊脸已近在眼前,珍重的话来不及多说,都明白此时分头是必要也是无奈,再多的柔情都只能融入这匆匆的唇齿纠缠里。 云晞与他额头相抵,低声道:“你自己也要小心。一定等我回来。” 穆承泽乖顺地点了点头。 穆承涣倏地瞪大了双眼,嘴唇哆嗦了两下,强忍着没问出什么煞风景的话。穆承浩已经见怪不怪了,本想捂住五皇子的眼睛,但转念一想,这货很该与他一样,多看几次也就习惯了。 云晞轻轻挣脱穆承泽的怀抱,最后看他一眼,精神抖擞转向城门:“既然都说好了,咱们这就进城。千万小心,入城处或有埋伏!” “放心吧表哥!” 少年们齐刷刷亮了剑,穆承涣懵了,他怎么不知里头还有埋伏?云晞已一手把他推向穆承浩。 “承浩,承涣就交给你了,照顾好他!”云晞一双亮如星的眸子缓缓扫过众人,坚定地道:“诸位,请随我来!” 瞬息间人影晃动,他已第一个奔入城门! 宣德殿内室,穆子越半躺在龙榻上,胸前明黄色的布帛已染上点点血红,他时不时剧烈咳嗽几声,旁边王拂海端上了一碗汤药,穆子越看都不看一眼,抬手将那药掀翻。 王拂海耷拉着眼皮站到一边。 穆子越厉声道:“那个逆子人呢,叫他来见朕!” 王拂海仿佛没听见“逆子”二字,皮笑rou不笑地道:“陛下怎么忘了,四殿下正在前头替陛下招待朝臣,五殿下与七殿下也与他在一处,倒是宁王殿下这些日子告了假没在,不知陛下想见哪一位?” 穆子越怒砸了一个茶杯:“把穆承浚那个逆子给朕叫过来!” 王拂海得令,躬身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穆承浚悠哉悠哉走进来,瞥了一眼穆子越,随意拱了拱手道:“父皇可是想通了,要当众传位于儿臣?” “逆子!亏朕这般信任于你,你竟如此待朕,想要朕的皇位,下辈子吧!” 穆子越破口大骂,双目似要喷出火来,情绪激愤之下,又吐出了一口鲜血。 穆承浚摸了摸下巴,放肆一笑道:“父皇还是少说两句,太医都说了,您这吐血的毛病是太子死时落下的病根,气血上涌便易发作,若您再时常动气,纵使儿臣想好好孝顺父皇,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