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耽美小说 - 无限重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他当成误堕凡间的天使,如今他们都长大成人,许的五官愈加深刻醒目,有着西洋人偶一般的华丽与优雅。

    也许是这张脸太有迷惑性,柴立新冷哼一声,没有动手。他一脚踢开面前的茶几,刺耳摩擦声中,空掉的啤酒罐骨碌碌滚落,柴立新站起身,抬腿就走。

    “等等!”

    许急忙起身,伸手想拉他,却被柴立新一把甩开,两人不欢而散。

    ……

    柴立新从“迷夜”后门径直离开。

    那是一条黑暗的小巷,无论臭烘烘的垃圾箱,还是路边凹凸不平的小水洼,都和俱乐部内部纸醉金迷的景象格格不入。除了巷口的一盏路灯,整条暗巷没有任何照明。

    柴立新两眼微眯,眼神险恶,犹如一头游荡在夜色边缘的猛兽。他将双手插在裤袋里,慢慢向着光亮的巷口走去。

    出于某种对危险的直觉,等他意识到身后有人回头时,已经太晚。后脑勺传来钝痛,柴立新应声倒地,规律的脚步声响起,他只来得及看清一双锃亮的黑色男式皮鞋停在面前约十公分处。接着,柴立新视野陷入黑暗,他丧失了意识。

    不知昏迷了多久,等柴立新再度醒来,眼前却依然一片黑暗。

    他甩甩头,嗡嗡作响的脑袋似乎清醒了些。柴立新才意识到自己的双眼被蒙住了,伴随铁链哗哗的声响,他的两只手臂被吊在半空,整个人勉强只能以脚尖着地。

    挣扎了一会儿,柴立新不得不放弃,这样的姿势,要想挣脱几乎是不可能的,只能白白浪费体力而已。光脚踩在冰凉的水泥地面上,凭回声,他大致能判断自己正身处一个很空阔的地方。

    柴立新好勇斗狠,平日仇家不少,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有人来寻仇报复。

    “谁?!”

    安静下来,柴立新很快发现周围除了他,还有另一个人的呼吸声。对方就这样看着他挣扎,不知看了多久。

    换做别人,也许早已毛骨悚然,柴立新却不是别的人,他已经很不爽了。比起说话,柴立新其实更喜欢用拳头来解决事情,此刻受制于人,他只能耐心等待。

    对方没有回答,从脚步声来判断,却正向他慢慢靠近。

    一步,两步,三步……柴立新默默在心底计算着步数,他什么也看不见,行动全凭经验,估摸着双方距离差不多时,他尽力稳住身体,屈膝,抬腿,踢了过去。

    柴立新这一踢用了全力,对方却似乎早有预料,及时闪避开,并绕到了他身后。紧接着,一只手按住柴立新的背,从手掌的宽度判断,这应当是个男人。

    手的主人戏谑一般,从柴立新的脖子一路抚摸到腰腹位置,他的动作缓慢而又切实,每一寸都未放过。过分细致的抚触充满了暗示意味,到这时还猜不透对方想干嘛,柴立新就是傻子。

    “艹!滚开——!”

    第一天

    叮铃铃铃——

    突兀刺耳的闹钟响让柴立新猛地睁开眼。

    他从床上一跃而起,接着又重重低哼一声,因起得太猛,他整个人重新不受控制地倒回床上。同时,节奏轻快的音乐替代了聒噪的铃声,那是和闹钟一起预设的早间气象栏目的开场曲。

    「又是新的一天!大家早上好,让我们来一起关注天气情况。最近的一个月,大热天席卷了南方的很多地方,大家最关心的是什么时候才能够摆脱这种‘烧烤模式’呢?至少今天来看,南方依然会持续大范围的高温,各位听众朋友们仍需注意防暑降温——」

    “靠……”啪地按掉了收音机开关,柴立新语调含糊,他的脑袋正隐隐作痛,意识仍浑浑噩噩的。

    百叶窗叶片缓缓变换角度,阳光从室外投射进来,这也让床上的柴立新眯起眼。

    将一只手放到额头上遮挡阳光,柴立新皱着眉,表情厌恶又似乎带点疑惑。他习惯裸睡,沐浴在金色光线下,此时他的皮肤犹如融化的蜜一般闪着光泽。修长四肢舒展着,肩宽腰细,肌rou匀称紧实,勾勒出流畅的身体轮廓,无一丝赘余。

    柴立新现在已完全清醒,这也让他更加不耐烦。

    怎么回事?

    打量周围,除了床,一张旧桌子,和用移门隔开的狭小卫浴间,这套设施陈旧的胶囊公寓还是老样子,事实上,柴立新也只能支付像这样价位的公寓租金。

    可他明明已经死了。

    那场火灾,每个细节柴立新都记得清清楚楚。火焰的高温下,皮rou被烧焦的灼痛,滚滚浓烟呛得他无法呼吸,他当时被拇指粗的铁链锁住了,整个窒息过程既痛苦又漫长。

    现在,别说烧伤,柴立新看着自己完好如初的身体,他的脚上没有镣铐,胳膊肘内侧也很平整光滑,不见任何注射针眼,那变态虐待狂在他身上弄出的痕迹全不见了。

    被闹钟吵醒之前,难道他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在做梦吗?

    想不出所以然,柴立新干脆下了床。

    才走一步,他就踢到了床下几只空啤酒罐,这大概就是令他脑袋隐隐刺痛的元凶。几步走到窗前,柴立新拉下百叶窗叶片,从七楼向外面望去——街上车来人往,一派清晨繁忙的画面。

    熟悉又平常的景象,没有让柴立新安心,反而使他更焦躁。进浴室冲了个凉,照镜子时,柴立新忍不住转身,望向背后——什么也没有,那变态在他身上纹的东西也不见了。

    用手撑着镜面,柴立新低头吐气,下一秒,他狠狠一拳砸在镜子上。脆弱的玻璃自然承受不住重击,哗啦碎裂一地。

    手背划出了几道口子,鲜血长流,柴立新却似乎毫无感觉。拧开龙头,看着一缕缕血丝被水流稀释,他忽然弯腰,扒着洗手池吐得撕心裂肺。

    莫名其妙被监、禁,像个女人一样被一次次侵犯,他连那混蛋的脸都没看见。就算是梦,也让他恶心透顶。

    柴立新尽量说服自己,那只是个糟糕的噩梦,可他心里明白,没什么梦会如此真实。

    ……

    出门时,柴立新在大门口遇见了房东。穿一身绿,人干瘦,越发显得尖嘴猴腮的中年房东见了他,张开口似乎想说什么,又畏畏缩缩的。

    “看什么看?”柴立新眼神凶狠,他一肚子晦气,正愁没处发泄。

    “没,没……”平时欺软怕硬的房东声音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