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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没什么赖在人家里不走的理由,他只能轻咳一声,“那,你好好养着,要是有事就找我,我电话你知道的。” “嗯。”方淮说着就往外走,明显是要赶人。叶成被他步赶步逼到了防盗门外,想了想,“你的手机号有吗?给我也留一个?” 方淮有些不耐烦地抬起眼皮,看着他。男人解释道:“你家电话总是打不通,欠债这件事情以后我会让我爸少cao心,所以以后就是我和你们联系,你把你的手机号给我留一个吧。” 理由倒是挺冠冕堂皇的,方淮有些想笑,但是他忍住了,面无表情地飞快把自己的十一位电话号背了一遍,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门一关,某人狡猾的笑藏也藏不住。他心情愉快地收起男人用剩下的药,转头开始收拾起早上的狼藉。 没过几分钟,门被从外面用钥匙拧开,楚连山回来了。他一看方淮在家,说道:“刚才我在楼底下碰见叶成那孩子了。” 方淮啊了一声,扭过身子奇怪地看着楚连山。叶成就叶成,加上“那孩子”三个字,总感觉有点奇怪。 “说什么了吗?” “他和我解释了今天早上的事情,哎,叶伟越老了越不懂事,还不如他儿子明事理。好在那小子挺有主意的,说欠债这件事他可以做主,还说已经和你商量好了,之后我们每个月还他五千,如果我们家经济情况好起来了就再调整,暂时定五千。” “五千?”方淮愣了一下,今天说好的是一万。 楚连山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的诡异,兀自松了口气,一边脱外套一边说道:“我今天上午仔细检查了一下卖店,损坏的货架什么的约莫花个一千块钱就能复原。今晚上咱们爷俩好好算一下损失,万一之后能找到砸店的人就索赔。算完账就快点把店好好地开起来,一个月五千块钱应该还是还得上的。” 楚连山说着说着脱衣服的动作顿了一下,像是有些难过,眼眶红了,说道:“你妈走了,如果这次真的再也不回来了,也不见得是坏事。她不在,这个家才能有余钱还得上债。” 方淮下意识地叫道:“爸……” 男人的叹气像是积蓄了一生的愁,他别过身子去摆摆手,“你先干活吧,爸去里屋躺一会,昨晚没睡好。” 房门被关上了,这个软弱压抑了一辈子的男人,面对妻子离家出走,纵然满腔愤怒,却依旧做不出哪怕一个摔门的举动。方淮脑海中浮现出楚连山那满脸的皱纹,他和自己真实世界里的父亲差不多年纪,看起来却像是更老了十岁不止。 方淮忍不住叹气,他掏出手机,想给叶成打个电话说说是一万还是五千的事。然而手指放在通话的按键上却又犹豫了。 这个世界的任务描述是,帮助楚怀救救这个家。 怎么救?目前看来最大的问题就是这笔欠款,那么是不是意味着,越晚还完这笔钱,他就越晚完成任务? 方淮心里很急,他恨不得一天一个任务地做,飞快完成所有任务然后回去救邱城。但是他脑子里一瞬间闪过的是上一世,周呈在那片雪地里望着他远走,那个影子渐渐地与昨晚叶成离开的背影重合,压得他心里重的不像话。 其实昨晚睡不着的时候他也有想过,如果这辈子不招惹叶成,是不是他离开的时候男人就不会那么痛。可是今天,在那家伙三番两次跟上来,眼底的关心和在意藏也藏不住的时候,方淮就知道了。 一个直男,看着一个瘦小的同性脱掉上衣,第一反应怎么可能是往后退一步? 很多东西不是他招不招惹的问题,那是写在两个人的命运里、注定了的,他没法改变。 第75章 我的债主有毒05┃想亲就亲 晚上吃完饭, 方淮把碗筷收拾了,和楚连山一起坐在饭桌前盘算。 这次店里的设施损失差不多一千块钱, 货物损失两千三。楚连山不习惯用电脑, 手写了一下午, 列了一条条明细下来。方淮看着那两张正反面写满小字的A4纸忍不住的咋舌,半天后问道:“爸, 可能是谁干的, 您有想法吗?” 楚连山摇头, “你小舅之前惹事、你妈打牌, 欠下的钱都及时还了,没得罪什么债主。爸平时做人你是知道的, 哪有什么仇家,而且这小区里也只有我们一家卖店, 我想了一天,实在想不到什么可能作案的人。” 方淮闻言神色微凝, 楚连山给他的答案和他估计的差不多。根据楚怀的认知,家里应该也是没什么仇家的。就算是邻里之间鸡毛蒜皮偶尔闹的不愉快了,也都不至于惹上谁做出砸店这种违法的事。 一共三千多块钱的损失,其实咬咬牙认下也不是不行,但是方淮却不敢松懈。楚怀这个任务描述很模糊, “救救这个家”, 他总觉得不会是把债还了那么简单。毕竟这两天观察下来, 这个家就像是被蚁蛀透了的堤坝一般,表面和暗里尽是千疮百孔。 “儿子, 你说,叶家人说的是真话吗?” 方淮一愣,“您怀疑叶家?” “嗯。毕竟目前看来,也就只有他们家和咱家仇恨大。叶成那孩子倒是心眼好,他爹就不一定了,保不准是叶伟做了这事瞒着叶成。” 方淮缓缓摇头,“我觉得不像。今天早上叶伟的反应您也看见了,老头子就只认钱,不认别的,一门心想把被骗的钱讨回来支持儿子创业。砸咱家的店除了泄愤之外,对还债反增累赘,他不会这么做的。” “可那还能有谁?” 方淮沉默不语,棚顶灯四个灯泡坏了仨,只剩下一个艰难地投下一片昏黄。方淮思忖了半天,“爸,妈那些牌友,您都认识吗?” 从楚怀记事起,王红一直都是个挺没正事的母亲。她喜欢把脸涂的很白,抹上鲜红的嘴唇,穿着走起路来咣咣响的高跟鞋,还提着一只仿某大牌的漆皮包。她是个无业者,每天睡到中午,下午在家里看看店化化妆,晚上就出去和一群狐朋狗友打牌。 这种女人没有男人愿意娶,如果嫁了个脾气稍微暴一点的汉子,是要天天干架不到离婚不罢休的。可是偏偏楚连山爱她到不行,什么事都忍着、依着。楚怀这个毛头小子一直搞不懂他爸妈,但方淮看的明明白白。王红有两个对于女人而言最有力的武器,一个是美貌,一个是撒娇。作为一个市井小女人,老公不是什么见多识广的大人物,有这两样足够她挥霍了。 楚连山点了点头,“认识的。你妈常打牌的三个人我都认识,一对夫妻,加一个女的,电话我这里都有的。” 说着,楚连山从自己手机通讯录里翻了半天,找出来电话一个一个抄在纸上,递给方淮,“你看看,但是这三个人和你妈是好多年的牌友了,和咱家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