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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涉谷一呼气假发就会被吹走似的。 “我谁也不会说的。” “真的不能对任何人说!英子酱,还有小杉,都不能和他们说。” 那两个人很久之前就知道了。正因为知道这个事实,才会觉得这么拼命的社长很可怜。 “我真的不会说的。” 就算涉谷承诺了两遍,社长僵硬的表情也还是没有放松下来。 “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一定会觉得一个劲地执着于假发的我看上去很好笑吧。” 没办法说“确实是这样”,只好否定道 “绝对没有这样的事”。回想起挂在车厢上的假发摇来摇去的场景。要是以前看到这样的滑稽场面,自己一定会笑出来。发现自己有笑场的迹象,涉谷立马绷紧了嘴角,果断地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社长正看着自己。不能笑,就算死也不能笑出来。这不是玩笑,这一瞬间关系到公司的存亡。 “涉谷,看见我的头后你有什么想法吗?” 直接说“秃得透顶”的话,社长会不会觉得自己在蔑视他头上残存的几根毛呢。 “多少……还有一点头发……” 把事实说出来了。社长自我嘲笑似的笑了出来。 “很难看吧。我本来头发就特别少,过了三十岁以后更是开始大量掉发。头发越少我压力越大,掉得就更严重了……就这么形成了恶性循环。也有去看医生,但医生说这种掉法很罕见。那个时候很辛苦,总觉得大家都在背后嘲笑我的头发,觉得很羞耻,甚至晚上都睡不好。开始连外出都觉得讨厌的时候,我偶然遇见了这个假发。” 社长一脸自豪地用指尖戳了戳拳头烫。 “感觉就像是被雷劈中一样。虽然给人强烈的黑社会印象,但其实不是那样的。它的机能很合理,就算对于辛苦的工作来说也是很理想很棒的发型。” 明明没问,社长却兀自说起对拳头烫的爱语。如果那个时候是受到长发冲击的话。社长就会戴上长假发的吧。……这也没什么,可为什么对符合年龄的七三分就没有萌生命运感呢。 “其实,自从戴上这个假发后,我的运气就来了。工作也渐渐上了轨道。” 如果可以积极地向前看都是假发的功劳的话,就算是拳头烫也是有它的意义的。 涉谷瞥了一眼手表。现在回公司的话已经比原定计划晚了很多了。虽说是计划明天把猫送回去,可如果不早点回去就赶不上今天的火化。如果工作没做完的话,就没办法赶在傍晚去学校接发烧的让了。明明花田医生好心帮自己照看让,自己实在不想再给她添麻烦了。 “差不多要回去了吧?时间也不多了。” 身边的男人没有回答。还以为他没有听见自己又再问了一遍。社长就像是在施咒似的,两只手在头顶滑上滑下。 “我不会对任何人说的,我会遵守约定的。” 再次强调了一遍的涉谷,看着低着头的社长的脸。 “可……可以回家吗?” 哈?涉谷重问了一遍。 “是身体不舒服吗?” 车里一片寂静。如果是身体不舒服就没办法了,对不测之事也没法抱怨。只是就这么沉默下去的话就什么也做不了。而且社长的脸色也没有差到必须要现在立刻回家睡觉。在脑海里闪过社长因为假发被揭穿而无故缺勤的事。难道是因为假发的事弄得他不愉快,所以现在才说想回去吗。男人什么都不说,时间就这么流逝了,涉谷开始烦躁起来。 “总之先回去吧。” 放在速档上的手,被从上方牢牢握住。 “等、等等” “比起待在这里,回公司休息更好吧?” “假发……” 涉谷皱了皱眉。果然是因为这个吗。 “我不会和任何人说的。都约好了不是吗” “不、不是,假、假发很奇怪。现在的假发很奇怪!” 社长高声叫了起来。 “鬓角比平常的位置低了不少。头上感觉凉凉的……难道是破了吗” 社长低下头,让涉谷看假发的顶部。 “确实有一点破了” 社长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 “这样的话大家一定会注意到我的假发的” 会去看头顶的概率本来就很小吧?虽然这么想,但涉谷还是给出了解决办法:“买一顶帽子戴一下怎么样” “我已经好多年没戴过帽子了。万一帽子和假发一起掉了就太可怕了……” 这种思考回路要是自家弟弟的话自己早动拳头了。涉谷伸出右手“请把假发脱下来。” 社长紧紧按住头部。 “你、你要干什么” “破了的话缝缝就好了。有什么应急的东西吗” “就、就算你说要缝,我也没有工具啊” “我有针和线。” 啊……社长小声呻吟。 “要是把假发脱下来,那我的头不就要光着了吗……” 那一瞬间,涉谷再也忍不下去了。 “我早就知道社长头发的事了!在这没什么人的地方把假发脱下五分钟,谁都不会在意的!” 对自己的怒吼回过神来后看向对面,男人就像是猛兽将近的小鹿一样发着抖泪眼迷蒙。然后怯生生地把假发脱了下来。 “这么大声说话实在很抱歉。” 涉谷向社长道歉后,接过了假发。然后从上衣的口袋里拿出针线包。 在针上穿好黑色的线,然后把假发翻了一面。开了挺大一条缝,于是合起来刷刷地开始修补。 “是、是不是很臭?非常抱歉。” 确实从假发里飘出社长的体味。但没有觉得不快,反而有一种很怀念的感觉。思考原因时就想起来了。啊、这是父亲的味道。 “你缝得很熟练呢。” 社长头上盖着西装外套一副妖怪装扮,凝视涉谷的手。。 “家里兄弟很多,缝补衣服什么的都是我来做。那些小鬼一出门的话,不是立刻弄破衣服就是弄丢纽扣。” “你有六个弟弟吧?真是个好哥哥啊” 刚才朝着社长大吼,现在还被他夸奖了,涉谷觉得很过意不去。三分钟不到就修好了开缝,现在的假发完美得完全看不出破的地方在哪里。戴好修好的拳头烫假发,社长看着后视镜,熟练地左右调整位置。 “你真厉害,太感谢了。” 和自己最小的弟弟相差无几的天真无邪的笑容。虽说是四十几岁的大叔,但还是相当有孩子气的啊。“那么我们回去吧。”这么说着,涉谷重新发动了引擎。 最初听到五月有两天一夜的员工旅行时,涉谷拒绝了。不想两天都不在家。被问起不参加的理由时,涉谷回答“因为必须要照顾弟弟们。”社长一脸同情地说:“会挑你方便的时候哦。” 员工旅行的目的地是热海,驾车去大概要花三个小时。并不是非常想去,所以还是拒绝了:“不用在意我的事,你们玩的开心就好。”但是社长不肯罢休:“不要说这么寂寞的话。一共只有四个社员啊,而且你还是新加入进来的。” 虽然觉得很麻烦,那天傍晚还是和母亲说了员工旅行的事。今年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