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栏杆,“回答我,姚容。” “让我来回答你吧。”站在门口的傅金出声道,这种矫情的认尸戏码他早已在脑海里设想了无数次,罗岳果然没让他失望,虽然表面上看罗岳一门心思维护花实,但其实早就处在了崩溃边缘,而姚容的尸体,就是击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傅金接着道:“十二年前被囚禁在笼子里的不止花实一个人,还有姚容。我那位德高望重的父亲将花实的右眼珠子移植到了姚容的右眼眶里,姚容继承了花实眼睛的能力,后来还借此逃掉了,只留下可怜的花实一个人,每天被关在笼子里饱受折磨。” “罗岳,依你对你meimei的了解,你觉得她会怎么对待一个曾经与她关在同一个笼子里、后来却抛弃她独自逃走的女孩呢?” 罗岳注视着近在咫尺的姚容的尸体,身体开始细微的颤抖。 是的,依花实的个性,尤其是在被高梨毁掉左眼后,她一定会向姚容要回那颗原本属于她的右眼,于是活生生挖走了姚容的眼珠子,没有任何止血措施,然后把姚容扔进笼子里,让姚容在黑暗和剧痛中无助的走向死亡。 当他温柔的抱着花实哄她睡觉时,姚容正双手攥紧牢笼的栏杆,无助的嘶喊。 当他将勺子里的热粥喂进花实嘴里时,眼窝传来的剧痛让姚容在笼子里痛苦的打滚。 当他下定决心带着花实远走高飞时,姚容蜷缩在笼子里发着抖,渐渐失去呼吸。 罗岳跪在笼子前,像是失去魂魄般无知无觉,就在傅金不耐烦的准备出声时,罗岳突然深吸一口气,打开笼子,将姚容抱在怀里,仿佛闻不见扑鼻的恶臭,他踉跄着与傅金擦肩而过,走出暗室,走出地下室,迎面撞见了穿着小熊睡衣匆匆赶过来的花实。 花实怔愣的注视着罗岳怀里那具腐烂的尸体,猛地倒退几步,跌坐在了地上。 她很快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将目光投向跟在罗岳身后的傅金,傅金歪头冲她无辜的笑,花实攥紧拳头,用力咬住下嘴唇,很快血腥味便遍布了口腔。 罗岳像是没看见面前跌坐在地上的meimei,视若无睹的继续往前走。花实连忙爬过去抱住罗岳的腿,颤声说:“听我解释,哥哥。” 罗岳面无表情的看着趴在自己脚下楚楚可怜的花实,冷声说:“你现在这只眼睛,根本就不是什么好心人捐赠的,而是活生生从姚容那里挖走的、原本属于你的、附带着怪物能力的眼睛,对不对?” “此时此刻,你那只看上去似乎正常的左眼,其实依然拥有着怪物能力,对不对?” 花实没有反驳,大滴眼泪顺着脸颊直直滑下来。 怪物能力。 怪物。 他叫她怪物。 “你答应过我不再干坏事的。”罗岳看着怀中的姚容,哑着嗓子说,“这就是你承诺过的‘再也不干坏事’?” 花实死死攥着罗岳的裤脚,不肯松手。 “不是你的错,花实。”罗岳突然说。 心底再次燃起微弱的希望,花实期待的抬起脸望向哥哥,却发现哥哥直直注视着自己,眼底没有一丝温情,而是覆满了寒意。 罗岳接着说:“我一直自欺欺人的把你当成十二年前的花实,我告诉自己,你只是一个小孩子,一个做了错事只要及时引导教育就能改邪归正的小孩子。可你并不是,你的灵魂,你的思想,都已经不再是十二年前的花实了,我明明都懂,却纵容你这么久,是我的错。” “我错在把你当成十二年前的花实,错在把你当成一个小孩子,错在把你当成一个正常人。” 花实绝望的摇头。 罗岳抬起脚,大力踹开了死死抱住自己腿的花实,抱紧怀中的姚容,笔直地往前走去。 小熊睡衣上被踹出了脚印,花实使劲拿手去抹干净,发现罗岳走远了后,艰难的往罗岳的方向爬,大声喊着:“哥哥,你答应过我,会一直在我身边的!” 罗岳回头看着她,冷声说:“不,我没有答应过你。” 花实愣了愣,像是刚刚才反应过来,那只溢满泪水的左眼,忽然如死灰般失去了光彩。 是的,哥哥。 那天我扑在你怀里,问你会不会一直在我身边,你并没有回答我。 高梨问你相似的问题时,你几乎毫不犹豫就回答了“是”。 轮到我时,你却选择了沉默。 然后现在,你选择了离开。 就像当初抛弃高梨一样,毅然抛弃了我。 不,你根本就没抛弃过高梨。 我终究是输给了他。 被罗岳踹中的小腹传来细微的疼痛,花实躺在冰凉的地上,捂住小腹,不再去看越走越远的罗岳。 “好痛啊。”花实轻声说。 傅金蹲下身,伸手摸了摸花实的小腹,说:“肋骨没断,你哥哥算是脚下留情了。” 花实自嘲的笑,伸手拽住傅金的衣服,把脸埋进他怀里。 从她杀掉灵晓那天,就清楚的明白,面前这个男人,绝对会用更加惨烈的办法来报复她。 杀人不如诛心。 先是让她享尽温暖,然后在她满心欢喜憧憬美好未来时,再一举击垮,让所有美好都变成幻象。 所谓幸福,不过是引领人类坠入黑暗的、被蜜糖包裹的陷阱。 “我恨不得扒了你的皮,”花实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不过在那之前,先借我靠一下。” 傅金笑了笑,轻轻抱住了单薄瘦弱的少女。 ☆、永不消散的梦魇 不远处,青年落寞的端坐在算命摊前。 四周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人在青年的算命摊前驻步。 因为没有人会信任一个毫无亲和力、看上去无精打采的算命师。 一身警服的罗岳拎着一盒果冻,缓步来到算命摊前,站定。 青年低垂着头,并没发现罗岳。直到罗岳将手上的果冻盒递到青年面前,青年才惊喜的抬起头:“小姚容?” 青年的目光牢牢定格在罗岳脸上,眼中是惊喜幻灭后的漠然。 “你是来算命的?”高梨自嘲一笑。 罗岳心下一滞,看向高梨那只垂在身侧一动不动的左胳膊,沉默了很久才抬手将果冻盒放到摊位上,说:“跟我回警局吧。” 然后,一起逮捕花实和傅金。 姚容的尸体是在傅金家地下室发现的,证据确凿,他已经向上头申请了逮捕令。 “小姚容呢?”高梨看着面前的果冻盒,是他最喜欢的口味和牌子。 罗岳不说话。 高梨站起身,与罗岳四目相对,一字一顿:“姚容呢?” 罗岳目光中带着悲怆,伸手想要触碰高梨的脸颊,却被高梨挥手挡开。 虽然罗岳什么都没说。 可高梨一下子就什么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