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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说话了,他大约是有些怀疑我,我想,我得加快进度了,你父亲的事情也不能再拖着,我已经找了人帮你父亲配制解药,现在只差一味药材,我已经派人去取了,等你父亲解了毒,便救他出地牢。” “……还有,等你和你父亲见过面后,我想把你父亲的情况和你母亲说了,我想,她也该是时候知道了。” 穆言稍微沉默了一下。 其实她心里还是很没有把握的,不知道蔺氏知道这些事情后,能不能撑住。 但想要瞒着蔺氏一辈子,那是不可能的。 “你放心吧,你母亲不是软弱的女人,她能执意生下你,又能嫁给我父亲,她就不是普通女人,她,应该能撑过去……” 薛致远的手指透过阳光轻轻穿过穆言的黑发,她上扬的眸子明亮而清澈,嘴唇泛着玫瑰的艳红。 他笑,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等我,等结束这场纷争,我便娶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好?” 穆言纤长的睫毛颤了一下,她郑重点头,“好……” 四月的天气已经很温暖了,穆言迎着太阳,笑的分外灿烂。 ………… 迎亲的队伍很快浩浩荡荡到了言候府上,观礼的人围了好几圈,穆言和薛华裳他们并没往里面挤,不用看,那陆怡玉的脸色一定很不好。 谁愿意嫁给言候? 薛华裳听着鼓乐声声,总有种逃出生天的庆幸感。 想起前世,自己也是这么坐着花轿被送入言候府上的,那时候,她还是个天真的小姑娘,不过在言候府过了半年,就被折磨的如同老妇了…… 心里,她是同情陆怡玉的,但如果不是陆怡玉,今日坐在花轿里的人,仍会是她。 人生啊,总会有人不幸的…… 拜堂的时候言候一脸的高兴,红光满面,但近处的人却能听到陆怡玉隐隐约约发出的哭泣声…… 穆言远远看着陆怡玉一身凤冠霞帔,却佝偻着腰身的样子,她想起前世那个秋光明媚的晌午,陆怡玉也是这样一身凤冠霞帔,那时候的陆怡玉是多么的得意,仰着头从她面前挺胸走过,而她站在那里,卑微如蝼蚁,成了全场的一个笑话…… 一切都过去了。 她活的不再是一个笑话,活的不再卑微如蝼蚁…… 穆言扬着唇角轻轻的笑了起来。 (。) 第三百四十三章 “看什么?觉得她可怜对吗?” 穆念柔不知何时站在了穆言的身侧,她声音轻细,眼睛也朝着喜堂看过去,“其实也没什么可怜的,她原本也是想攀附权贵的人,只是没想到她父母会狠心将她嫁给言候……” 穆言侧身看了眼穆念柔,她还是那么美好,那么平静,如泓清泉样。 她问,“近来你过的可好?” “嗯,我过的很好,太太疯了以后,周姨娘待我还不错。” “是吗?那就好。” “祖母和哥哥他们去你们府上闹了对不对?”穆念柔挽住了穆言的手,冷笑了声道,“身为穆家人,我其实是不该鄙视他们的,但那天我听到祖母跟穆青说,只要她继续装出幅受到惊吓吓傻了的模样,她就有办法把穆青嫁到你们蔺家去,我想,你弟弟定也不愿意娶她吧?” 穆言哑然,果然穆老太太打的是这样的算盘,还好,事情及时解决了,不然穆青真会赖上蔺家的。 她对穆念柔说,“我弟弟又不喜欢穆青,你知道的,穆青很跋扈,她如果当我兄弟媳妇,我爹娘都要被她气死。” “是啊。”穆念柔幽幽笑,她说,“人贵自知,可穆青却点都不自知,这次的事情出了以后,恐怕连上门的提亲的人都没有了,哎,为难的总是父亲。” 穆念柔最担心的就是穆大老爷。 穆大老爷待穆言不错的,她问穆念柔,“老爷身体可还好?” “身体倒是不错,只是……你也知道,府里头有这么帮不让人省心的人呢,父亲很心累。”穆念柔叹声气,道,“为了穆青的事情,父亲都连着两个晚上没睡了……” 穆言觉得有些对不住穆大老爷。 毕竟前世穆大老爷曾维护过她。 “不过好在周姨娘现在不错,直细心照顾父亲,这点倒是稍让我欣慰。”穆念柔淡淡笑了下,说,“人生可真是奇妙,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和周姨娘多说话的,但现在……有时候和周姨娘说两句,也觉得不错。” “有个说话的人是不错。”穆言也笑了下,又和穆念柔寒暄了阵子,穆念柔还告诉她,要她定要多多小心穆家人,这次穆青的事情上穆老太太没占到便宜,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要她多留心穆家。 穆言很感激。 至少在穆家,她还有个说知心话到人。 寒暄了也就两盏茶的功夫,宴席马上就要开始了,穆念柔要过去和穆老太太她们起就坐,两个人就分开了。 穆言和薛华裳起陪着蔺老太太入坐。 这场喜宴持续了整天,直到了黄昏十分才散了,穆言辞了老太太和赵氏,坐了薛华裳的马车往薛家去了。 去薛府的这段路上,穆言情绪十分复杂,等下进了穆府,她就要去见自己的父亲了,见面后该说什么,她还是没有想好…… 马车在黄昏的最后抹夕阳下前行,车轱辘出沉闷的吱嘎声,穆言的心也跟着点点紧张起来。 薛致远安排她在用过晚饭天黑后去见她的父亲兰正风。 先支开了薛宇的暗卫,有让薛致宁支开了薛华裳,切妥当后,他这才带着穆言去了地牢。 穆言心紧紧纠在起。 当大佛下的地牢口打开的时候,她连呼吸都觉得急促了,手脚冰凉的可怕。 薛致远轻轻拍了拍的肩膀,“别紧张,有我在。” 穆言深深吸了口气,咽下口唾沫。 “走吧,跟我下去……” 薛致远牵住了她的手,拉着她步步往地牢走去。 穆言想象过地牢里的情形,可是当她的脚步真正踏进地牢的时候,她的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 地牢里处处们弥漫着潮湿霉的味道,那种味道般人根本闻不了,可她的父亲就在这样的地方苟延残喘的生活了十几年了…… 穆言不敢哭出声音,可眼泪却止不住。 薛致远多点了两根蜡烛,蜡烛忽明忽暗,个大铁笼子出现在穆言泪水模糊的视线里,铁笼冷光森森,里头盘腿坐着个人,那人背对着她,头长长的披在脑后,倒是不乱,身上穿着件麻灰色的长衫,长衫很干净。 穆言心里头微微热,不用猜也能看得出来,这定是薛致远安排好的,他定是不想让她看到她父亲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模样。 这个人,就是她的父亲…… 穆言双腿颤,她废了好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