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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只看到前面的人都笑了起来,身侧的双手捏成拳,气愤得直抖。 习尽欢又回头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撩起裙摆落座了。 陈静玲冷哼,明白自己这次是赢了。 拍卖师:“二百五十万第二次。” 没有人继续竞价。 一记木槌“咚”地一声宣告本场拍卖的结果。 “二百五十万第三次!成交!恭喜78号女士成功拍得陈云水大师的作品!” *** *** 后续还有几件拍品,但没有再出现这样热闹的场面。 习尽欢坐在位置上,估算着一开始从陈静玲手上抢来的画大概多少钱,准备一会儿转给利慎平。她不能用别人的钱给自己挥霍。 想到这里,习尽欢心里才生出一股后怕来。 花两百万买这么个小东西,以她浅薄的艺术修养,只能说,有病。要是陈静玲刚才不赌气继续喊价,那她可就惨了。 全部拍品依次拍卖完成后,竞拍者需要在后台签署竞拍文件,利慎平从容地从位置上站起来,嘱咐她,“你在外面等我。” “不,我跟你一起进去。”习尽欢怕他要给自己的行为买单。 利慎平笑了笑,温声解释:“竞拍者登记了个人信息的,只能是我进去。” “是、是吗?”她没参加过这种活动,分不清楚他话里的真假。 “听话,在走廊上等我。”他拍着她的肩膀,“我马上回来。” 习尽欢点点头,自己往会场外走去,她看了看去后台签署合同的人大多数都是一个人,便不再怀疑,从一旁的门口出去,站在走廊上等他。 散场之后,人们三三两两地往外走。 习尽欢等了一会儿,没等来利慎平,倒等来了陈静玲两口子。 周远航看着打扮过后的习尽欢,惊艳从眼眸中一闪而过。但他很谨慎,跟在陈静玲后面,一言不发。 看着孤身一人的习尽欢,陈静玲自然不会放过这个一样炫耀的好机会。 “我还以为你是有多大的本事呢。”陈静玲不屑地撇了下嘴角,拎着小坤包的手抱在胸前,“怎么不敢继续了呢?” 她端详着自己指尖的蔻丹,佯装关心地劝道:“这女人呢,只有自己有钱才是真的有钱,别以为攀上了高枝儿就变凤凰,癞虫合虫莫始终都是癞虫合虫莫。” 要不是上次商场的事,陈静玲始终不敢相信习尽欢能有什么法子认识利慎泽,可现实由不得她不信。不过她也知道利慎泽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她倒要看看,习尽欢能有什么好下场。 习尽欢看着她张扬的眉眼,心里真是觉得恶心。 在公司两年多,她认识的陈静玲工作认真负责,是个很干练的职业女性。没想到工作场合之外的她,会是这样令人作呕的嘴脸。 习尽欢的目光飘向了周远航,呵,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烂人。 “有钱当然好啦,”习尽欢笑了笑,“我要是像你这样有钱,我也可以去包养小白脸了,还可以花两百多万买个破木头架子。” 要是陈静玲没接下来,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想到这里,习尽欢脸上的笑容真诚了许多。 “还没恭喜你呀陈小姐,”她连声音都带着喜悦,一语双关地说,“250买到心头好,真是不容易。” “你!”陈静玲变了脸色,竭力维持着自己的风度,只当习尽欢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她故意说给周远航听,“破木头架子?呵,小门小户的人真是没见识。” 习尽欢忍笑,猜测着陈静玲要是知道她多花了一百万买下这作品,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吐血? 她觉得又爽又痛快,笑意满满,“也不知要是陈总知道你今晚上的大获丰收,会不会很开心呢?” 陈静玲是陈氏企业的千金大小姐,可陈家又不止她一个孩子,习尽欢不相信陈总会放任她这么挥霍。 这一下子戳到了陈静玲的软肋,她从胜利的狂喜中稍微清醒了些,盯着习尽欢咬牙道:“你别以为攀上了利氏,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有本事,咱们等着瞧。” 这句话让习尽欢有些心虚,今天的她确实是依仗了利慎平。 陈静玲见她不语,舒了口气,趾高气扬道:“习尽欢,我倒要看看利慎泽什么时候娶你进门。” 走廊上的人来来往往,多少都在看他们。陈静玲没有过多停留,跟在她身后的周远航回头,深深地看了习尽欢一眼。 *** *** 他们走后,习尽欢又等了几分钟,终于看见了利慎平。 他旁边还跟了个年纪相仿的男人,那男人一看就是艺术家,身上穿着棉麻对襟上衣,脚上踩着一双黑布鞋,头发过肩,在脑后扎了个马尾。 利慎平说了句久等,为两人做介绍,“这是南兴画派的大师,徐梦。徐梦,这是我朋友,习尽欢小姐。” “您好。”习尽欢主动伸手。 徐梦看上去颇有几分仙气,一开口倒是很随和,“习小姐,我今天可得好好谢谢你!” 习尽欢不解,看向利慎平。 利慎平淡笑着解释,“今天那件枕屏是他委托的。” “啊?” 徐梦解释:“陈云水是我外公。” 习尽欢看着利慎平,恍然道:“难怪你知道价格,原来你认识人家呀。”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弯弯的,语气里有一种不自知的亲昵。 徐梦笑了笑,“慎平是我的半个师弟,”他看向利慎平,意有所指,“我倒是从来没见过你带人来看画。” 利慎平看了习尽欢一眼,并没有解释,只是说:“最近太忙了。” 习尽欢没懂他们打什么哑谜,对那个“师弟”有些好奇,但也没好意思问。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今天利慎平带她来的,就是看这个徐梦的画展。 真有意思,一身精英气质的利慎平原来还认识这样仙风道骨的人。 徐梦难得见一次利慎平,力邀他共进晚餐,三个人一起吃过了饭才散场。 晚饭后,天色初黑,他们没有急着回去,反而是沿着江边慢慢地散步。 习尽欢这才问:“你是什么‘师弟’呀?你们真有意思,说话文绉绉的。” “我小时候跟着徐梦的母亲学过书法,算是她老人家的入室弟子。”利慎平解释。 她没想到他还会书法,心里又多了几分好感。 江边的夜色迷离,不远处的江中心,有一轮大船缓缓驶过。习尽欢不免想起当初跟着他们上船的事。 好像什么都难不倒他一样。 她想到他会算牌,会书法,还是牛津毕业,还会看展,更重要的是,今天要不是他,她又要被那对狗男女给气死了。 习尽欢低着头,回味着拍卖场的情景,嘴角不自觉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