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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再看, 那人站在光线明亮的诊室,药杵药秤为伴,又多一分医者慈悲。 徐冉肃然起敬:“真厉害。” 林渡之被夸的不好意思:“可以教你们一些心得。” 徐冉挠头:“我跟程三才炼气大圆满。等到凝神境再来请教你。” 顾二吃相文雅,不忘怼她:“你那个饭量, 就算小乘境也辟谷不了。程三希望大点,他现在吃的越来越少。” 程千仞怔了怔:“顺其自然吧。” 他确实饭量锐减,每天只中午陪朋友们吃一顿。或许修行吐纳有收获,或许是因为南央城最好的酒楼,也比不上逐流做的家常便饭。 *** 与南山榜首成为朋友之后,顾雪绛开始频繁逃课。主课不敢逃,副课总可以,军事理论基础首当其冲被他翘掉。徐冉独自听李老先生唠叨,百无聊赖,囤了许多话本消磨上课时间。 学院医师大多住在药田间小院,单人独院,林渡之也有自己的院子,顾二清晨便去那里寻他。 没了晨读的同伴,程千仞一个人占据荒林。 成片梧桐遮天蔽日,步入林中,凉风混着的草木清香扑面而来,燥热暑气登时散去。 程千仞踩过松软的泥土与落叶,以往练剑前心无杂念,今日却无端感到不安。仿佛深林之中,有什么东西注视着他一般。 他试着感知这片林,神识发散,意念如千万条无形的丝线抽离探出,将rou眼难察的细枝末节回馈于他。 树木的纹路,蝉翼的扇动,风的温度,人的呼吸。 他忽然停下,喝道:“出来!” 葱茏枝叶随风颤动,蝉声鸟鸣如故。 祥和静谧中清光陡现,程千仞手中旧剑出鞘如电,身形随之腾跃而起,几乎同一时刻,雪亮的刀锋划破晨雾,从他身侧一尺外的巨树上扑杀下来! “铮!——” 对方潜伏已久,誓要一击必中,雷霆万钧之力自刀刃爆发,风中碧叶片片炸裂。 程千仞手腕一麻,心知此人修为不在他之下。不愿硬接,飞身疾退,剑走游龙,刀剑瞬间交击数十下,铮鸣如疾雨震彻深林。 对手居高临下的扑杀先机转瞬即逝,倏忽落地,‘神鬼辟易’便在此时变招,剑身一抖,搅乱风烟突刺而出。 劲气激荡,震散他们周身烟尘碎叶,视野陡然开阔。 来者身影终于被看清,程千仞仓促收势:“是你?搞什么?!” 只见徐冉大笑道:“试试你的剑!” 斩金刀去势不减,挽作一团炽烈金光,狂暴的真元向他迎面冲杀。 程千仞不言,剑锋飞速在身前划过半圈,漫天落叶随之飞旋聚来,风声呼啸间,千万片碧叶如天瀑悬空,长河倒贯。 徐冉只觉呼吸一滞,却断喝道:“来得好!日出!” 她双手握刀,刀势横斜,金光大作,碧叶长龙被从中斩断,在刀焰炙烤下竟燃烧起来,化作簇簇烈火,顷刻灰飞烟灭。轰鸣如雷,长刀与剑再度相击! 她与朋友过招,毫无顾忌,顺手用了最熟悉的刀法。 ‘烈阳军法刀’至刚至猛,皆是明招,‘见江山’亦是大开大阖的路数,细微之处却见精巧,刚中带柔。 两者相斗,劲气狂风令深林震动,无边落木萧萧,蔚为壮观。 缠斗百余招,程千仞被激起斗性,徐冉却已尽兴,甩手将刀一掷,程千仞猛然侧身。只听“咄”一声,长刀钉在树干,入木三分,刀柄剧烈摇晃。 久战难胜,她便心生不耐,摆摆手:“不打了!” 所幸程千仞收招快,手腕微偏,避开空门,未散的剑气堪堪刺破她衣袖一角。 他收剑回鞘,蹙眉不语:“以后不要这样,危险。”像徐冉这类战斗经验极为丰富的人,怎么会有临阵扔刀这种任性打法? “你那什么表情,我又没伤着。再说,我背后还有一把刀呢。” 程千仞看着她衣角叹息:“这衣服我买的,红烟缎,很贵。” 徐冉气结,拔出断玉就要再战。 那天去城南布庄,他们添置了许多新衣。人靠衣装马靠鞍,顾二眼光又好,南渊三傻风貌焕然一新。走在街上也是飒爽少女,翩翩少年,只是徐冉和程千仞不自知而已。 程千仞不愿再跟她打:“怎么突然想起找我对招?” “别提了,最近顾二忙,我又买不到好看的话本。” 程千仞心想文荒的人真可怕:“走吧,给顾二送饭去。” 以前他在藏书楼闭关,两位朋友溜进楼里给他送食盒,现在轮到顾二废寝忘食了。 徐冉边走边比划:“你刚才这招叫什么?很厉害的样子。” “‘见江山’第三式,瀚海黄沙。” “那这两招呢?” “孤峰照月、平湖落雪。” “有意思!” 这句有意思不得了,程千仞从此除了练剑,还要应付徐冉心血来潮的突袭。有时是饭桌上争菜的筷子,有时是谈笑间突然拔刀。 大部分武修都像徐冉这样,长时间独自练习便觉枯燥,总要有人过招,才知自身进退。 程千仞不同,他可以一个人练剑很久,反倒觉得杂念一空,心无旁骛。 某天吃饭,茶水在剑气刀意下震落满桌,顾雪绛终于看不下去了。 “他挨过宋觉非的鞭子,大乘圆满的魔头你见过吗?你这几招,吓不到他的。”顾二现在抽烟少了,衣冠也端正,一副要奔向美好明天的上进青年模样。 看徐冉这么闲,把她的市井话本都换成了兵法书:“课不听就算了,书总要看,不然你年末考试怎么办?李先生好糊弄?” 徐冉眨着大眼睛:“我能抄你的吗?” 顾二温柔地笑了笑:“智障你做梦!” 不等两人开怼,程千仞抢先说道:“有件事情要跟你们商量,我想新置一处宅院。” 他也觉得自己矫情,可是没办法,独对旧地,到处都能看见逐流的影子。 “我从前的积蓄快花干净了,东家给的都还在。”银票、房契地契、青玉璧摆在桌上,一字排开。 “面馆我给他留着,万一他以后回来,还有个落脚地。玉佩就当掉,加上二百两银票,置个新宅院。” 几人心照不宣,没问他为什么要换住处。徐冉的目光落在玉佩上:“好精细的山水纹,能当个几百两吧。” 顾二拿来端详,沉默片刻,神色古怪:“这不是青玉,是染玉,最多二两。” 程千仞目瞪口呆。 徐冉:“别胡说啊,那可是宁复还!堂堂剑阁双璧之一,身上带的怎么会是染玉?!” “这些个古玩玉器,别说真假,就是年代产地,我都能给你摸出来。独门手艺,明白吗?”顾雪绛举起玉佩正对刺眼日光,微微眯眼:“染得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