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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为爸有困难,我才要跟著他。”炎育陵打断母亲的话。 “他不是你亲身爸爸,你不用为他cao心,听话,跟妈咪回去。”叶雅又伸出手,更用力地紧握儿子手腕。 “不是又怎样?爸爸疼过我,外公呢?我跟你回去的话,你能保证外公不会打我吗?”炎育陵情急下反驳母亲,临时把‘你能保证你不会打我吗?’这句话给吞了回去。看著母亲脸色顿时煞白,他立刻别过脸,思索好一会儿才看著母亲道:“妈咪,你不用为我cao心,我可以照顾自己,我来只是……只是想看看你。” 叶雅怔了怔,缓缓收回了手。儿子说得对,她不认为自己有办法说服自己的父母和兄长接受儿子。儿子即使脸上有伤,却还是看得出和生父十分相似的轮廓,就连她自己也免不了因此而心悸,尤其是当儿子没了畏惧,像现在这样坚定地看著自己。她禁不住要哀叹,这个心结到底何时才能解开? “好吧,妈咪不逼你,你要是有困难,一定要来找妈咪,知道吗?”叶雅边说边拿出放在围裙口袋里的钱包,掏出了几张纸币递到儿子手边,“拿去买些营养的东西,你会做饭,就别吃外面的食物,伤才会好得快,肿的地方用热鸡蛋揉一揉,很有效的。” “我会的,谢谢妈咪。”炎育陵原本不想收下母亲给的钱,可让母亲难堪又不好,於是只好收下。 来见母亲的初衷已经不成了,眼下也没什麽好谈。炎育陵不只一次想问自己的生父到底做过什麽,可这样敏感的问题,不是那麽容易能问得出来,否则他早就已经问父亲了,他直觉父亲应该已经知道。他把钱收好,再把背包背上,慢慢站起身,向母亲道别。 叶雅把儿子送到店门外,依依不舍地握著儿子手臂。 炎育陵抬了抬手,想给母亲一个拥抱,却就是做不到。父亲会主动抱自己,母亲则从来不会,他自己也不习惯主动作出亲密的举动。 “妈咪,我有空就会来看你。”炎育陵把自己当助理时用的名片递给母亲,上面写有自己在用的手机联络号码,和公司地址。他不知道母亲会不会还想要见自己,犹豫著道:“我可能没时间接电话……如果……想找我的话……” “妈咪会写简讯给你。”叶雅把名片放进围裙口袋,把手放到儿子头上,轻轻地拍,微笑著道:“好好照顾自己,妈咪会突击检查,看你有没有乖乖地把伤养好。” 当街被比自己娇小很多的母亲拍著头,炎育陵顿感不好意思,含糊地应了声‘知道’。临走前,他才想起应该告诉母亲关於弟弟的事。 “妈咪,小旗在学校交了不好的朋友,你要多注意他,不然会学坏的。”其实早就学坏了,可炎育陵下意识不愿意把弟弟的罪状都说出来,这让他觉得好像在告密。 “怎会呢?小旗只是比较贪玩,他胆子小,不敢学坏的。”叶雅毫不犹豫地回道。 炎育陵踌躇了一会儿,心想这番来见母亲似乎打破了一些和母亲之间的心理障碍,这收获完全出乎他的预料,此时若说不愉快的事未免太煞风景,於是还是决定暂时不说弟弟做过了什麽事。至於帮父亲争弟弟抚养权的事,他现在已经全无对策,只好也搁在一边。 再次向母亲道别後,炎育陵把没派上用场的录音器和相机归还,由於租借时间短,而且也没有用到,店员很大方地表示不用收钱。回家之前,他到超市买了许多新鲜食材,回到家还只是下午时分,父亲尚未放工。 整理好父亲的睡房已近傍晚,如无特殊情况父亲应该会在晚上十点左右到家。炎育陵决定先把饭做好,待父亲回来再弄热,然後才处理自己的伤。照母亲的做法用热鸡蛋来揉眼睛的话,一定可以提早消去淤肿。 进厨房不到十分锺,突听见屋外铁门被用力推开。炎育陵探头从窗口看见是父亲回来了,立刻到客厅去开门。父亲穿著鞋进屋,一声不响地就往客厅沙发上坐。 炎育陵默默关上门,见父亲脸色不好,身上还有浓重的酒和烟味,禁不住就瞪著父亲道:“爸,你不是有工作吗?怎麽又去喝酒?” 碰!父亲抬脚往面前茶几一踢,炎育陵马上闭嘴,转身就要回厨房。 “站住。”炎允赫沈著声道。 炎育陵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父亲又喝醉了,而且显然心里有不愉快的事,自己刚刚一时口快说了不该说的话,昨晚的事搞不会又会发生。 是不是该走?炎育陵内心挣扎著。 “你是不是去找你妈了?”炎允赫不等儿子来到跟前就厉声问。 炎育陵身子一震,不知道父亲为什麽会知道,也想不通他去见母亲会给父亲带来什麽困扰,为何要这麽怒气冲冲地质问自己? “是……”炎育陵转过身,小声地应道。 炎允赫陡地站起身,大步朝儿子走去。儿子往後退,他就把儿子逼到背帖著墙,退无可退。 “去投诉我打你?”炎允赫抬手轻掴了下儿子脸颊。 尽管父亲没有使力,但炎育陵知道这只是一个预告,他急转著脑筋,思索应该怎样避免父亲对自己动粗。 “怎麽?不说话是不是看不起你爸爸?”炎允赫说著就稍微用力把儿子脸颊推向一边。 “不是,我没有。”炎育陵慌张地回答,“爸,我没有告诉妈咪你打我。爸,有话你好好说,不要……” 炎育陵话没说完,父亲就厉声喝道:“没有?那我为什麽会收到禁制令?说我有暴力倾向,不可以接近小旗十尺之内?荒谬!我打的又不是他!” 炎育陵眨著眼,茫然地看著父亲凶狠的脸。他突然醒觉,外公带走弟弟并没有错。 “爸,你现在根本不可能养育小旗。”炎育陵知道父亲在酒精的作用下无法理智思考,不管他如何修饰言辞,父亲都不会买账。既然如此,倒不如痛快地实话实说。 “我不能养小旗?难道我就该养你?”炎允赫拎著儿子衣领往前拉,再用力往墙上推。 後脑重重撞在墙上,炎育陵眼前一晕,连忙紧咬著唇让自己保持清醒。 他必须想办法逃走。 但很不幸,父亲的力气远远大过自己。 “我为什麽不能养自己的儿子?啊?我没钱?我为什麽会没钱?还不是因为要供车!还租这麽大的房子!还花了很多钱供你这个强*暴犯生的孽种学东学西!上补习班!还念什麽名校!呸!” 炎允赫一边骂,一边用同样的动作让儿子脑袋撞击著墙。 炎育陵被撞得眼冒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