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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用,我就不能作保了。” 杜若瑾低下头,道:“不论如何,多谢了。” 刚喂过奶,也不需再换衣裳,遗玉让平彤去取了一条披风,便匆匆地跟着杜若瑾出门,上了他的马车。 大理寺监牢“李泰,你这个小人!放本宫出去,本宫要见父皇!” 没有理会李承乾在身后的大喊大叫,李泰接过主簿递来的笔录,边看边往外走。 “王爷,您看,太子他拒不供认,这该如何是好?”一名主事问道。 李泰没说话,身后另外一名少卿小声嘀咕道:“这是不认就能了的事么。” “过两个时辰再审,适量用刑。”李泰道。 对太子用刑? 几名官员对了个眼神,没一个敢说不合宜的,现在他们这些消息灵通的官员,哪个不晓得魏王有三万精兵在金光门外驻留,皇上病重,太子倒台,眼下这长安城里谁是老大,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出了后院的监牢,前庭便有几个人结伴迎上来,看清楚来人,李泰身后的官员连忙行礼。 “见过长孙大人,房大人。” “几位大人。”房乔回了一礼,就地询问起起这几名大理寺职官有关太子谋反一案审查的情况,而长孙无忌指了远处树下,对李泰道:“王爷,借一步说话。” 李泰看了他一眼,便率先走向树下。 房乔一边打听着情况,一边关心地看向树那边,离的远,听不见他们谈什么,就能看见长孙无忌正比手画脚地对李泰说话,大概说上七八句,李泰才会开一次口。 就这么过去一盏茶时候,两人谈到了尾,李泰夹着卷宗面无表情地从长廊离开,长孙无忌皱着眉扭头对房乔摇了摇头。 打发了眼前几名官员,房乔走过去。 “怎么样?他怎么说?” “唉,”未声先叹,长孙无忌头疼道,“魏王态度很是强硬,他说太子行刺他在先,后又威逼大明宫,反贼是他派人捉拿的,这件案子他会和刘大人一同审理,不需我们过问。” “呃,你没告诉他,这样不合礼法?” 长孙无忌摆摆手,“都说了,魏王说他今早进大明宫去请示过。” 房乔一惊,左右看了一眼无人,才压低声音道:“他去过大明宫,那他知道了?” 皇上身体情况的确不好,前一阵子还偶尔有清醒的时候,这几日是干脆昏迷不醒,太医署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个个都提心吊胆,除了宫里头,知道这件事的满长安不过五个人。 出了昨晚的乱子,监国的太子都被扣押在牢中,魏王一时势大无人能及,他们原还想着用大明宫那头压一压,可李泰竟是借着今早的乱子,先进宫去探了。 “唉,知道了,都知道了。”长孙无忌又叹气,同房乔两个人在冷风嗖嗖里干站了半晌,想想金光门外没有散去的三万精兵,就觉得如芒在背。 这真是世事难料,谁想魏王会立功回京,谁想太子会逼宫谋反,谁想皇上会卧病不起? 第三二七章 哪里跑 太子逼宫是一桩难办的大案,李泰在大理寺耗了半个时辰,才将具体事宜安排妥当,看看时辰,不多留,带着几份卷宗离开,在门口,遇见找过来的杜楚客,两人一起上了马车。 “王爷,这一次可是老天都在助您。”杜楚客精神极好,大概没几个人比他更愿意见到李泰得势,他同杜如晦一门关系不亲,因而并不担心被此事牵连的杜荷。 老天么,李泰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脑海里晃过一张人脸,“谋事在人。” “听说您早上去大明宫探望过皇上了?”杜楚客别样关心道,“皇上身体如何,对太子一事可有什么指示?” 李泰摇摇头,“父皇病重,昏迷不醒。” 听见这个消息,杜楚客心跳一快,只觉得浑身的血气全都冲往脑门,他努力压住想要往外冒的声音,可还是没忍住: “王爷,这、这是机会啊。” 还有比这更好的机会吗? 若论文,他们魏王爷编书造册,才名满京,若论武,驰骋西域,杀敌扩疆,这下文治武功都全了,想要登大位,就差出身不行,难及太子之位。 要是等着皇上册封,那怎么也轮不到他们王爷,但是现在太子倒了,皇上病危,他们手中握有兵权,不趁这个时候争上一把,怕是再难有此良机! “父皇还有一支精养的私兵,现应转到姑母手中,真打起来,胜负在五五之数。” 李泰一盆冷水把杜楚客心头的火热浇灭,“啊,这、这…” “不要急,有人比我们更急,”李泰闭上眼,这一句话,不知是在安慰杜楚客,还是自己。 路上两人没再交谈,直到魏王府门前。 李泰下了车,杜楚客想想便跟了上去。 “王妃回来了吗?”路过门口,李泰难得开口同侍卫说上一句话,守门的侍卫受宠若惊,一个点头,一个摇头。 “回来了。” “还没回来呢。” 李泰停下步子,偏头用眼神询问,那两个侍卫对了下脸,一个摸着头冲李泰道: “早先回来了,不过又出去了。” 李泰皱眉,往里走了两步,又转头问道:“同谁一起?” “是莱国公,杜大人,听话说,好像是要到大理寺去。” 闻言,李泰就这么在门口站了片刻,在杜楚客的惊讶中,沉着脸转过身,又大步上了马车。 “王爷,您这是上哪去?” 遗玉觉得自己这短短七天来所受的惊吓,是比过去在河北待那一年还多。 她坐在马车上,撩着帘子看着窗外忽闪而过的城郊风景,很想感慨一句:越是到了最后,越是不能放松。 “这可真够意外的。” 杜若瑾就坐在她对面,面对她的坦荡,既歉然,又尴尬: “抱歉,等魏王退兵之后,我会亲自将你送回去。” 遗玉觉得自己现在是想气都气不起来,突然有点能理解早晨长孙夕看到阿五翻脸时的感觉,这滋味可真是难以回味。 “这是谁的指示?皇上,还是三公主?”遗玉扭头看向一脸为难的杜若瑾,“不方便说就算了。” 不等杜若瑾松一口气,又自顾分析道,“看来皇上真的病的很重。” “……”杜若瑾撇开目光,总觉得在她那双清明的眼睛中无所遁形。 “其实你们多此一举了,”遗玉嗤笑一声,“王爷根本就没打算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