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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队长将照顾白老爷子的重任,严肃交给叶家人。 叶爸爸掷地有声保证。 像队里这类护送任务,赶车、护送、做杂物的,都不是白工。 每日汉子们十二公分,甚至叶安诚也可得八公分,比秋日在村里忙活一天还强,而且有额外的补助费,每日五毛钱。 绝对是个体面活计,同样也看得出,碧山村对于白大夫的重视。 甜妹儿揉着惺忪双眼,小声嘀咕道:“我就是那个做白工的。” 白老爷子忍笑点头附和,“真的太幸苦甜妹儿,队长这这么做实在不厚道,一回村,白爷爷就替你唠叨他。” “哈哈哈哈——” 驴车上响起大老爷们的善意哄笑声。 下午四五点,懒惰太阳重新躲进云朵里,驴车继续前行,空气冰冰凉凉的,冷嗖嗖的秋风,刮得脸生疼,连呼吸进来的空气都是像带刀子似的,耳朵也痒痒的。 依旧是颠婆的上坡下坡山路,却比中午出村要难受得多。 叶爸爸赶紧给小闺女带上一个灰色遮耳毛线帽,帽子前面正中央织有一只大大的蓝色小猫,新款式,配上甜妹儿精巧白嫩小脸蛋,特别可爱。 车摇啊颠啊,甜妹儿打个呵欠,困意止不住,眼睛湿漉漉的,更像一直猫咪幼崽。 “这女娃娃生得好,进入县城你们得注意点,仔细花子拐了去!”白老爷子心里稀罕,忍不住多嘴嘱咐一句。 这年头,有的偏僻农村单身汉娶不起妻,各地都有一种养童养媳的风俗。 有的重男轻女的人家,甚至把家里头多余的丫头,仅用一碗细白面,就换出去。女童在别人家长大,后来过得好的也不是没有,但从小到大背后里吃过多少苦,谁说的清楚。 那些花子就更可恶,活生生让亲人分离、父母刮rou,实在罪恶之极。 “多谢白老爷子提醒,一进城,只要在大街上,否管她怎么哭怎么闹,咱都会让一个人搂着她。” 话尽,正好瞧到把手cao在棉大衣里、脚靠着汤婆子的白老爷子。 叶爸爸直接把“真人小暖炉”递给他,笑道:“白老爷子,我家小娃娃阳活有点重,你可以抱着她暖暖。” 驴车上,身板半数都在软绵绵的被子里,抱她也不需要多大体力,就是时间长会手酸。 白老爷子接过甜妹儿,贴心地将她小脸转到背风面,用汤婆子暖暖手,才摸摸她的后脖子与两小手,确实暖乎乎的,且又不是异常的烫人,比他们这些大老爷们身上还暖和得多。 这女娃娃阳火竟比男娃娃还旺盛! 就快接近傍晚,温度越来越低,山风渐渐变大,驴板着周围没有挡风,说话是件特别消耗体温的事,接下来的行程皆是沉默。 甜妹儿终于败给困意,裹着棉袄,在哥哥叶安诚的怀里,呼呼大睡,安心得很,沿路的颠簸与林里的嘈杂声都吵不醒她。 “这丫头折腾一天,终于睡啦!咱们还有多久到冠山村?” “出村耽搁了一小会儿,路上稀泥太滑,可能要七、八点,我们才能到那地儿。” “不着急,慢一点,稳当些好。这瘦驴果然是头好驴。” 天色渐暗,瘦驴叫一声像似在回应,得踏得踏,稳稳当当行驶在青山碧水间。 山路约五尺来宽,路旁人家很少,两旁尽是杂草、树木,树影晃动,阴沉沉的。 还未完全入冬,路上时不时会出现各种形状的四脚蛇,毒蛇无毒蛇,黄鼠狼、狐狸、獾子也偶尔会出现,还有各种怪异的鸟叫,乌鸦居多,怪吓人的。 白老爷子从一堆棉大衣里,找出一盏简易版油灯,点上,然后把灯芯拉短,让灯的火焰变成黄豆般大小,然后使用玻璃罩罩上,防止风吹灭了。 再递给叶三叔,让他照着点山路。 这油灯怪异之处在于,它很像镇里居民自制的煤油灯。 用过的墨水瓶,瓶中装上煤油,瓶腰间一道铁丝框住,把瓶盖钻个洞用灯芯穿过瓶盖上的孔。但它竟然有精贵洋油灯,才有的透明玻璃罩子,将光线四处散开,又能防风。 这是贵还是不贵? 应该是贵,玻璃罩可不便宜。 在昏暗的山林间,这油灯还真亮,又不怕山风,让打算停下做火把的叶家人,不禁惊叹连连。 叶三叔双手捧灯,特别小心翼翼,就怕一不留神,把这么漂亮的罩子给摔碎或磕碰坏。哪怕白老爷子再三劝说,也不顶用。 白老爷子无奈,将长匣子里的弓.弩取出来。 只需看一眼,就能感觉到它与村民们□□的差距,箭筒里的数支铁箭更是散发出慑人的冷气。 在山林中,哪怕这一断路来来往往车辆多,没有大型动物出没的痕迹。 但晚上的油灯,还是有可能吸引一些小野兽,弓.弩是他特意带着防身用的。 少年都爱武器。 搂着甜妹儿的叶安城,都快把弓.弩瞪出一个窟窿。 叶三叔不好意思笑道: “还是白老爷子在外行走的多,有见识,这弓.弩咱家里也有两个木头的,都忘记拿出来,要是遇到野猪啥的咋整?” “哈哈哈,你忘了老头子虽然是大夫,也当过军人,吃过的亏多,考虑得也多一些。这弩啊箭啊,我还是会使一些。”白老爷子拿起弩的模样,竟带有一种军人豪气与自信,令叶家老爷们崇拜不已。 幸运眷顾白老爷子。 不久之后,他竟然真的随手猎杀一只肥美的野兔子。 这下子,他们的晚餐更丰盛一点。 山村夜空很美,非常非常的干净透亮,抬头就能看到夜空里面的星星,零零星星两三颗,清晰闪亮。 七点多,他们终于到今晚歇息之地——冠山村。听说住的人家,也是白老爷子好友的房子。 驴车停在村子外的井口处,颠簸半天,所有人迫不及待跳下板车,剁剁脚、踢踢腿、揉揉肚子、伸伸懒腰。 “甜妹儿,醒一醒,咱们到啦!等下有烤兔rou吃!”叶爸爸叫醒熟睡的小闺女,擦擦她嘴边的一点口水。 这丫头今晚恐怕睡不着啦! 甜妹儿扭啊扭啊,把自己扭成麻花状,终于肯把眼睛睁开,软软糯糯问道:“爸爸,我们到姥姥家了吗?” 声音甜甜蜜蜜的,让叶爸爸一大老爷门,心里软化成一滩清水,压低嗓子,旁若无人般抱着她轻声轻语哄说。 让叶三叔鸡皮疙瘩掉满地,满脸黑线往旁边跳一步,这绝对不是他的糙汉子大哥,以往教训弟弟倒是挺用力的。 等大家脚麻感觉减轻,正准备牵着驴板车往冠山村走时,借助的主人家听到消息,已经赶往村口处,正像他们走来。 甜妹儿抬头好奇打量来人。 带着和善笑容疾走的是个中年人,跟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