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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搂了过来。 头埋在他的腰间,面部贴着他的腹部,轻轻闭上了眼。 “消沉可不像你。”余非犹豫了一下,大逆不道地拍了拍魏秋岁的头。 魏秋岁还是抱着他,没有说话。 “好了好了,肚子借你哭。”余非把他头摁着,“想哭多久哭多久。” “我不想哭。”魏秋岁无奈地想起身。 “我又不嫌弃。”余非又把他的头摁下去,“一人一次,扯平了。” 魏秋岁不想哭,他只是想找个地方待一会。安安静静地思考一些事情。 余非也不想问他为什么,因为对于魏秋岁来说,他所头疼和烦恼的事情,其实很大一部分他帮不上忙,甚至可能触及不到。他只能用这种力所能及的方式让他得到一点安慰。其他的,他想开口的时候自然会开口。 而且余非也不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成年人的世界里,这样的安慰比较靠谱。 抱了一会,魏秋岁慢慢松开他的腰,揉了一把头发,想抬头和余非说话的时候。余非倾身一下把他扑倒在后座上。 魏秋岁睁大眼睛躺在座位上,看着在上方压着自己的余非。 “嘘。”余非用手指抵住他嘴,“不想说就不要说了,不想做的决定就我替你做。” “余……”魏秋岁还想说话,余非低头堵住了他的嘴。魏秋岁抬手扶住他的腰,慢慢攀上了头,余非侧了侧头,闭上眼睛。 吻得非常认真,魏秋岁觉得自己的心都被他抚平下来。 余非贴着他的嘴,笑道:“好了,心里有答案了吧。” 魏秋岁扬起脖子重重叹了口气,余非捧着他的脸,低声道:“做不要让你后悔的决定。” …… 两天后,海潭市的看守所。 武进学坐在床沿,看着进门来的看守所人员打开大门,喊了他一声名字。 他战战兢兢站起来,低声道:“叫我吗?” “你的律师要见你。”看守所的人员说,“跟我来。” 武进学被带着走出了铁门,那是他这五天被送到看守所来第一次走左手边的走廊。住在他隔壁位置的一个嫌疑人告诉他,但凡从这个地方出门左拐,到了会见室,就会有一定的希望。所以有时一个人被带着往左手边的走廊走,沿途被关押的人都会站在监号的铁栏后面默默目送。 武进学终于也成为了一个被目送的一员,哪怕一周前他刚刚亲手杀死自己的哥哥,抛尸在银杏河谷的河道之中,他顺流而下之后,武进学却再也没有了爬起来的力气。 进了看守所,反而对他而言是种解脱。 是谁给自己请的律师?是自己的家人吗?其实他并不需要,为他做辩护也只是在量刑上,他知道自己全盘托出了关于他们那个秘密论坛的事情,本身也不一定会活得长。 走到会见室的门口,武进学顿了顿脚。 他脑中出现了那句话,如果你把这件事说出去了,你一定会死得很惨。 里面等待自己的会是真正的律师吗,还是死神? 武进学推门进去,会见室中坐着两个人。左边的人低着头翻看资料,戴着金丝边的眼镜,右边的人双手抵着下巴看着他。两人的头发都一丝不苟地梳到脑后,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士模样。 武进学没来由地松了口气,接着又再次笔挺着身子紧张起来。 右边的人对他伸出手,礼貌道:“武先生您好。” “……您好。”武进学开口就结巴了一下,但还是继续道,“你们是律……” “从现在开始您可以不用说话。”右边的人把桌上一份书面文件放到他的面前,“在此之前,仔细一下,以便我们后面的对话。” 武进学应了一声,拿过了文件,逐字读了起来。另一边一直没开口的律师把一份咖啡放到他的面前:“放松一点,喝水吗。” “谢谢。”武进学点点头,喝了一口。 …… 武进学在会见室回来后就死去的事情,夜里就在看守所中传开了。 他进来的时候,监号内只住着两个人,另一个人发现他倏然倒地之后,连忙叫了看守所中二十四小时都会坚守的医生。 两名医生进入监号内,直接在实地搬来仪器测量他的生命体征。 “血压几乎没有了。” “瞳孔放大。” 五分钟后,武进学被两名医生抬出了监号。 刚吃完晚饭回来的所有看守所的人员们,在武进学忽然死去的这个动静之中,又纷纷在各自的监号里探着头看外面。看守所中死人的事情其实发生的并不多,很多在这里经历了长时间的关押,知道这里死去比活着难。 但武进学就在晚饭后,忽然这么莫名其妙死了。 第二天早晨八点,海潭市下起了中雨。 林濮给余非撑着黑色的雨伞,两人梳着昨天的背头发型站在看守所外的后门口,穿着笔挺的西装。余非手中握着一个公文包,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他推了推自己的金丝边眼镜,默不作声地扫了一眼周围。 看守所内重要疑犯被投毒死亡的消息一夜之间不胫而走,清早就有守候在门口的记者,乍看之下,都是爱岗敬业的好青年,一大早就来跑个社会热点新闻。 林濮拿出手帕,给余非擦了一下右边被雨沾湿的肩头,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