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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道:“哪有,就是瑛子想摘点桃花作胭脂,看我身手好,叫上我帮忙。” 唐瑛是杭州太守的小女儿。 云涯来杭州已经有三年,虽是京官,但在杭州这几年陛下也未责罚,头一年还赐了些东西,安阳王也送了些东西来。自此杭州太守就知道了他的存在,平日虽说不上多好,有些时候求到云涯此处,他能帮衬的还是帮衬。 云涯没指责花远,且少年也有十六岁,儿女情长这些方面云涯虽没生出这筋骨,他徒儿花远倒是个惹女孩儿喜欢又能哄得女孩儿欢心的。 不过是少年慕艾。 云涯指了指自己对面,道:“前些日子教了你一套剑法,练一遍。” 花远见着云涯不罚自己,忙用心将那套剑法舞了一遍。 云涯看过,点点头,算是揭过早晨偷跑不练功这事。 云涯道:“今晨就在那处练清心诀罢,我看看。” 花远点头。 清心诀前三重都是口诀和内功心法走势,花远只需坐下运内力按书上所说走遍所指xue位即可,委实不算为难。花远老老实实练起来,期间云涯上前查看一番,见花远基本功未落下,便又坐在那桃树下慢慢喝茶去。 花远小心翼翼打量云涯。目光不小心又兜转到了他身后桃树。 年关才过。 不多时这桃树又要开花,自从花远跟了云涯后,挨罚不多,可头一遭就跟这桃树有关。第一年来杭州,云涯不知从哪儿挖来了这桃树,开的花好看,结出的果子却太过涩口,花远便折了一枝桠下来。彼时花远跟云涯还没多久,云涯罚他跪了一日,花远还以为自家师父天生是个威严的,日子久了,那年却也就挨了这一次罚。 花远料想,这树来路必然也有段说法。 他们才从京城返回杭州,据花远自己咂摸,每年这一段时日他师父都不太开心,花远也尽量避免着惹得云涯不快。 以前不知道,今年算是摸到点儿门道,应当是和安阳王有关,他师父每年不知道要去拜祭哪个皇家贵族,皆是让安阳王吩咐守陵人给拦在了皇陵外……一晃神,云涯已经在看着花远,花远再不神游天际,赶忙练自己的功夫。 日子如流水滑到三月间。 平静的日子,有了访客。 花远揉着眼睛一开门,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唤道:“南、南姑姑……” 南夜阑不准踏云楼人按辈分唤她,显老。 南夜阑笑眯眯摸了摸花远的头,少年已经比她高了一段,长得偏硬气俊朗,笑起来倒是个阳光灿烂的不知愁的样子。 花远往南夜阑身后看:“师祖没来么?” 南夜阑:“就我一个,找你师父。” 花远被南夜阑戏弄过,出了岔子差点内力尽失,虽然后来被南夜阑救好,自此却有些怕她。 花远侧了侧身子:“师父应当是在后院,那颗桃树下练剑罢。” 南夜阑脚步一顿,不经意问:“那树还没死啊?” 花远像被踩了尾巴着急道:“南姑姑你可不能这么说,我师父宝贝着呢,怎么能……” 后面的话南夜阑没听,大步往前走了,花远连忙跟上。 待南夜阑看到的时候,桃树上已经生了许多花苞,南夜阑心里叹息,生在北方的桃树,终究是让云涯在南方养活也养好了。 年关的时候两人没见着,现在南夜阑见云涯,他还是一派风轻云淡的样子,南夜阑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起来。 花远刚追上,便见师父负手背剑和南夜阑对视。 云涯对花远道:“去泡茶给你南姑姑。” 花远应下。泡好连忙端上小步子带跑的,往主屋敢,然则他紧赶慢赶,终究还是差了一步,走到主屋又是一阵尴尬气氛。花远心里嘀咕,每次南姑姑来都闹得师父不痛快,这次,果然也没有例外啊…… 南夜阑道:“不愿意就算了,我先走了,过段日子再来看你。” 云涯不语。抿着唇。 花远送南夜阑出门,临走前看了云涯一眼,屋中人独坐,眉梢压低,郁郁气氛不去。 走得远了,花远道:“南姑姑你又和师父说了什么,师父……” 南夜阑瞥花远一眼,拂了拂额发,不甚在意:“想借他一枚玉用用。” 玉?云涯哪里来的玉? 走了几步,花远悟了:“不会是师父手上……那、那……” 南夜阑:“这孩子,怎么话都说不顺了?!” 花远:…… 花远为今之计只想快些送走这尊大神,让他和师父安安静静过日子罢。 走了没几步。 南夜阑:“话说你能偷来么?” 花远:…… 南夜阑:“真不能?” 花远:“南姑姑你饶了我罢,我还想安安稳稳长大。” 南夜阑:“你已经够大了……” 花远:…… 推开门,南夜阑笑言:“好了好了,我走了,别哭丧着脸啦,多难看啊!” 花远:…… 南夜阑走水路,到京城已经是半个月后。 一路上冬衣已经换下,春衣还稍嫌冷。 一转眼,云涯也在杭州住了近三年。 这三年他们劝过,也去找过云涯,踏云楼内没人最终将人领回来。张竹去了一趟,回来也不再提这话头。半年不见,南夜阑觉着云涯更冷清了,那种说不上的感觉……且回回见都是一身白,南夜阑叹气,他是在为夏暖穿白。 回家后,张竹照例问了问云涯近况,问完也不多言。 南夜阑问:“郡主那边怎么样了?” 张竹答:“能认人了,比秋天醒来时好多了。” 南夜阑点头。 傍晚就去了安阳王府。 夏玮和萧羽见她来了,连忙往小厅领。 南夜阑:“最近怎么样了?” 夏玮道:“除了我和阿羽能认人了,霜河也记住了,之前找宁植来,她记得一些关于宁植的事情,头疼……还是那样,不敢带她去太多地方。” 南夜阑深吸口气。 “我去看看她罢。” 走进夏暖的院落,清冷的很,整个院落里也就夏暖和霜河两个人。 南夜阑推门进去,一着藕色深衣女子抬头,恰是夏暖,不过比起三年前脸上多了些许血色,不是苍白的单一。丹水杏眼,远山黛眉,笑起来颊面上有个梨涡,再染上一层好气色,俏丽可爱。 “南姑姑。” 夏暖高兴地道。 南夜阑点头:“小暖。” 夏暖去年秋日就已经醒了,初开始时不说话不多言,每日就在头疼中度过。南国蛊在她头里活动的太频繁,南夜阑也摸不准,后来能认出夏玮萧羽,头疼还是厉害,他们不敢带她去太多过去的地方,头三个月就在夏玮和萧羽的院子里过的。 南夜阑和夏暖聊过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