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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念而散漫松活。 何玉轩低眸看着朱棣那悠然的模样,片刻后轻笑了声,同样坦然躺下来,与朱棣挤挤挨挨地靠在一起。 这好似傻子。 何玉轩飘然地想着,却浑不在意。 一旦躺下,何玉轩那浑身的懒劲似是从毛孔散发了出来,靠着美人榻的枕子悠悠哉,仰头恰好能看到那窗外的美景。 弯弯的月亮好似镰刀,纵使这地面灯火如何,也休想与天公试比高。 朱棣似是翻了个身,那大半个身子都压在何玉轩身上了,只有那脚好像还要点脸面,靠着何玉轩不动弹了。 何玉轩挑眉,有辱斯文! “你在担心些什么?” 朱棣这没头没尾的话,就好似何玉轩与朱棣的关系。 说是亲密却隐约透露着疏离,说是漠然又隐约有些暧昧。 何玉轩瞧着那弯月的模样,叹息着说道:“万岁又何必装作不知呢?” 何玉轩略略偏头,视线从弯月移开,落在了那灯火绚烂的彩楼上,那耀眼的画面凝缩成一团小小的焰火。 何玉轩有时会想,其实他们这等关系也不错,虽未更近一步,却也没有留下任何的印记。这对朱棣来说是一件好事,而何玉轩并不介意他自己是否娶妻生子。 他本于传宗接代就并无太大的执念。 假若朱棣愿意停留在这里,对他们而言确实是不错。 “若是这样简单的关系,何尝不可?”何玉轩敛眉。 朱棣懒洋洋地笑起来,那笑声里的倦意可比何玉轩更为浓烈,他贴近何玉轩的耳根,那声音就好似在何玉轩的耳后念念而出,“不可能。” 帝王的声音悠然又宁静,就像在念叨着一句普普通通的话。 若是忽视了其中近乎嗜血残念的声音,那还真的是一句温柔的情话。 何玉轩贴着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片刻后松开,又紧握成拳……如此往复几次后,何玉轩似是平复了心绪,平和地说道:“那便是无解了。” 何玉轩略显悲哀地想道:就算如此又如何? 他现在不就是同人文中描述的那只青蛙吗? 殊不知那温水快变成滚水了。 朱棣搂着何玉轩的肩头,那带着酒意的鼻息扑在何玉轩的脖颈处,听着那平静的呼吸声,让何玉轩有些蹙眉,他转头看着朱棣眼眸半阖的模样,犹豫了片刻后,抬手摸了摸朱棣的头发。 那轻轻一下又一下,就好似在安抚着帝王略有暴动的情绪。 “砰——” “砰砰——” 乍然升天的烟花亮彻了天际,何玉轩抬头看着那一朵朵炸开的焰火,伴随着酒楼下热闹的欢腾声,何玉轩不必查看时间都知道现在已至午夜。 “过年了……” 朱棣那清冷的嗓音淡淡地响起,侵染了酒意后还显得有些柔软。 何玉轩抿唇,这两年无论何时何地朱棣都会陪他过完这最后一日。不论如何……何玉轩的眼神终究柔和了下来。 他原本就在抚着朱棣的头发,这是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何玉轩一边想着让自己失笑的事,一边慎之又慎地在帝王的发间落下一吻。 那吻犹犹豫豫、一触即离,如同蜻蜓点水一般,朱棣却猛地扯着何玉轩的手腕往下一拉,凶猛地吻住何玉轩的唇舌。 何玉轩惊得往后仰,朱棣却拥住他的腰肢拉近,啃得他生疼。 ! 是生啃! 呔! 新年伊始,何玉轩满是怨念地希望帝王能磨磨他的好口牙。 钝点好。 钝点好! …… 这休息的日子一转眼就过,五天的时间就如同手里的沙子怎么都握不住。 何府的上下……其实也没多少人。 但除开何玉轩之外的几人都觉得何玉轩这几日怪怪的。 莺哥忧心忡忡目送着何玉轩上早朝,这黑漆漆的天色丝毫让人提不起做事的劲头。他关上大门,看着与他并肩的马晗说道:“马二哥,你可曾觉得这几日大人有些奇怪……” 好在今日是柳贯驾车,要是换做身边的人是柳贯的话,莺哥定然是不会过问的。 马晗双手搭在脑后,蹦跶着走了两下,“这话说得……难道我是那种细心的人?不过这么说起来……昨日大人是不是把汤当做是菜夹了半天?” 那筷子白白捞了半天什么都没捞到,可何大人一点都没注意。 莺哥鼓着腮帮子点头,“可不是吗?” 要是只有一件事就算了,可这几日是一件接着一件,这对往常疏懒的何大人来说几乎不可能。连徐玮辰徐大人这两日登门,何大人也丝毫提不起劲。 “不必多想了。”马晗伸手揉了揉莺哥的后脑勺,“今日那何果,阿希斯是不是要走了?” 莺哥点头,“大人让我帮他准备个包裹走的时候带走。” 马晗耸肩,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似是有了个好主意,“你且等等,我待会顺便送他一份大礼。” 莺哥:“你是要送他一个惊喜……不对,肯定只有惊没有喜。”他疾步往前走,准备甩开马晗紧随而来的恳求。 果不其然。 “哎莺哥儿你且等等,你就让我耍一耍吧……”马晗哀嚎。 这厢何府的气氛其乐融融,那边早朝开始后,那场面却极为尴尬。 胡朝的人马到了,恰好在永乐二年开朝的当天。 这胡朝的人确实冤,原本他们是掐得准准的,预备给宗主国送上贺礼,岂能知道遇到大雪封路,差点没闹得人翻马仰。 而在抵达的当日,大明就送了他们一份贺礼。 起初胡朝的使者以为大明的皇帝让他们当朝献礼是给予他们的敬重,这最初接到消息还满是欢喜,岂料这一上朝还未说话,就先看到个他们以为早就不存在了的人。 裴伯耆。 裴伯耆在朝廷上痛斥胡朝的来使,原本这给予胡朝使者的震撼就够大了,而后从文官那列慢慢步出一人,却惊得安南的人忍不住跪下。 陈天平的出现给予他们的震撼与害怕远超过裴伯耆。 朝臣看着安南的表现,对陈天平是否是前安南国王之后代这一事再无疑惑。 当初裴伯耆来京,朱棣虽赐予他锦衣玉食,却并未表露出出兵的打算。这一来是准备不足,二来是谁能知道裴伯耆所说的话是真是假?而其后陈天平的出现,确确实实给裴伯耆所说的话添砖加瓦。 陈天平起初是逃到南掌(老挝)请求出兵,可南掌并没有这个实力,在确认了陈天平的身份后就派人把他送到了大明来。 这陈天平的经历如此辛酸,对眼前这些原本是陈朝旧臣的使者自然是没了好脸色。 朱棣摆摆手,让这一群人都尽数退下后,他抬手撑着下颚淡漠地说道:“安南作乱,胡氏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