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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似乎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韩皎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微微舒了口气。 这类患者失控的时候,可能会伤人或者自伤,伤人倒是无所谓,自伤可就摊上大事了,导致皇子自残的罪人肯定罪责难逃。 韩皎愈发没有信心,怕是根本没有捷径可走,老老实实跟李阁老斗法,比接近端王安全得多。 “没事了。”李阁老又对韩皎点点头,让他坐下来,继续跟端王交谈。 虽然知道这样的交流,可能永远换不回谢修任何回应,但李阁老诚心想要试一试。 试着让韩皎发现端王的可爱之处,让他相信端王值得辅佐。 “你很像年轻时的老夫。” 韩皎再次坐下的时候,听见李阁老忽然说了这句话。 “尝试着真心感受殿下的喜怒。”李阁老开口道:“殿下任何举动,都对你毫无恶意,但你的善意敌意,他都一清二楚。” 说完,李阁老称是出门接见其他宾客,只留韩皎单独与端王交流。 花厅里,谢修与韩皎相邻而坐,侍从都站得远远的。 韩皎吞咽了一口,双拳抵在膝盖上紧绷得发颤。 刚刚一句“喝惯了白水”,就莫名让谢修险些失控,韩皎不知道什么话能说。 “你闻起来像刚出炉的烧饼。”谢修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韩皎愣了好一会,余光看了看周围,才缓缓侧头看向正在摆弄花草的谢修,轻声询问:“殿下在跟臣说话?” “还有熟过头的韭菜。”谢修又说了一句话。 韩皎大脑飞转,以求跟上这位患者的脑回路。 终于,他想明白了。 早上准备的那包韭菜煎饼,韩皎一直揣在怀里带入翰林院,工作到中午才拿出来啃完,身上可能还残留着韭菜煎饼的气味。 这倒霉孩子鼻子简直比小狗还灵。 “殿下说得对,臣今日确实吃过煎饼和韭菜。” 谢修依旧没侧头看他,只面无表情说了句:“很少有你这个年纪的男人需要补阳。” “……”韩皎险些没被呛住。 沉默半晌。 虽然好不容易跟端王搭上话,不应该驳斥端王的观点,可出于男人的尊严,韩皎还是忍不住解释:“臣吃韭菜并非为了……那方面,只不过恰好早上吃了韭菜馅的煎饼。” 谢修忽然侧头,面无表情注视着韩皎,提出质疑:“韭菜并不好吃。” 韩皎:“……不同人的口味其实略有差异。” 谢修没有反驳,只用看不出情绪的目光注视着韩皎,像一台精密计算的机器,反复扫描韩皎的面容。 片刻后,谢修垂下眼眸,继续摆弄花草,淡淡开口:“你确实需要多吃韭菜。” 韩皎:“……” 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看的时候还挺心疼你,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皇子! 跟你亲弟弟欠揍程度根本不分伯仲! 作者有话要说: 嗅觉不好就不要瞎闻,你九弟觉得他是棉花糖味的。 第49章 “谢殿下关心, 臣身子骨还算硬朗, ”这种事,作为男人必须要澄清,韩皎挺直腰板,绷紧肌rou,注视谢修道:“尚且不需要补品强身。” “需要。”谢修摆弄着花草,淡淡地反驳。 “臣真的不需要!”韩皎用力挺胸, 企图突显自己硬朗的形体线条。 谢修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地开口:“五钱黄芪, 二钱红参,三钱yin羊藿……” “殿下。”韩皎打断这倒霉孩子擅自给他开药方,坚持己见:“臣身子骨向来康健,只是瘦了点, 随着年龄增长,臣会愈发健硕魁梧!” “是体虚。”谢修对韩皎的反驳也不生气,依旧摆弄着花草, 耐心地解释:“你眼下半寸、脸颊、人中、双唇的色泽, 皆可断定体乏透支、精力不足, 而你供职翰林,平日并无剧烈消耗,可见是体质先天不足。” 韩皎:“……” 还不都是昨日被你九弟骗的!绕足球场跑了几十圈能不累吗!!! 坐班期间, 跑去陪皇子踢球,并不是光彩的事,思索再三, 韩皎不想坦白,只好认命地闭上眼,颤声道:“多谢端王殿下指点,臣回去立即抓药调理身体。” “你根本不想去抓药。”谢修将打理好的一株花草摆到一旁空竹篓里,又拿起另一株,淡淡道:“为何突然敷衍扯谎?” 韩皎一愣,没想到谢修能看穿他的敷衍回应。 但谢修并无愠怒之色,自始至终,这家伙都在专心打理花草。 “你诚实地否认了三次,第四次开始说谎敷衍。”谢修平静分析:“一般的坏草,都是第一次就开始敷衍我,你很特别,诚实了三次才骗我,你是个有一点良知的坏草。” 韩皎:“……” 有没有阿斯伯格综合症患者的心理咨询师电话,他需要紧急咨询一下。 这类“天才病”患者,难不成还有读心术这种特异功能? 要沉着冷静,具体分析。 坏草,这个词不是第一次听谢修提起。 韩皎还记得,第一次遇见谢修这倒霉孩子,是在大皇子的生日派对上。 当时,谢修因为九弟“偷偷长高”而大发雷霆,并警告谢夺,说他这样下去,会长成一株坏草。 所以说,在谢修看来,不乖、不诚实、不听话的人,都属于坏草。 而韩皎,是“有一点良知的坏草”,这评价,并不比彻头彻尾的坏草好到哪里去。 这倒霉孩子为何能一下子分辨出他是真诚还是敷衍? 李阁老离开时曾说过:“你的善意恶意,他都一清二楚。” 难道谢修对旁人的情绪,有着超乎寻常的感知力? “好吧,臣会去抓药。”韩皎端正态度,真心诚意地开口:“劳烦殿下将药材名称重量再说一遍,微臣用心记下。” “我不给坏草开药方。”谢修礼貌拒绝。 韩皎:“……” 因为敷衍了一次,就被打入坏草冷宫了吗! 谢修忽然翻开右手手掌,发现手指被花刺扎破了,便用拇指抵着食指指尖,从伤口挤出一点血。 这倒霉孩子不声不响的,韩皎看见血珠,才发现他被扎伤,忙摸出自己的方帕,递给谢修。 “我不能用你的帕子擦血。”谢修没有接受帮助。 韩皎微笑道:“殿下不必客气。” 谢修解释:“有韭菜味。” 韩皎冷漠地收起方帕,揣回兜里,再也不想搭理这倒霉孩子了。 可想到斗垮李阁老的难度…… 韩皎绝望地再次侧头看向倒霉孩子,诚心诚意地询问:“殿下受伤了,臣能替您打理这些花草吗?” 谢修没回答。 这家伙又不说话了,会不会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