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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上身碾压了过去。

    等崔老妇发现的时候，那孩子早已被压得胸口扁了下去，早断气了。而当时那大卡车的司机压根没留意到，早开没影了。

    崔家第一个孩子就这么死了。崔老妇很伤心，不过当时她已经又怀了第二胎。大家都劝着她，她为了肚子里那个孩子着想自己也没敢太伤心。可是崔老头当时就崩溃了。

    从那以后崔老头就有些疯疯癫癫的，农活也不去干，就整天在他们家门口那条大马路上晃。见到一辆大客车开过，他就冲上去拦住那辆大客车，骂那些司机是杀人犯，撕扯他们，甚至有点时候会用耕地的锄头去攻击那些司机，让他们给他儿子偿命。有几次那些客车差点没把崔老头也撞了。那些人都看出崔老头神经有问题，便都自认倒霉赶紧走了。

    这件事他们村子的人都知道。

    后来崔老妇又生了第二胎，也是个儿子。她一个人带儿子，一个人去干农活，还要照顾崔老头。村上的人都看她可怜，经常帮衬着她，时不时把自家的农产送给他们家一些。

    后来崔老头渐渐好了许多，还跟崔老妇又生了第三个儿子。有了后来那两个儿子，他们又都健康成长了起来，崔老头最后也就彻底遗忘了他那个大儿子。

    不过崔老头好是好了，却留下了个毛病。他开始经常去邻居家的田里偷农产。被抓到了，他就傻呵呵地一笑，说，“我的，送我的。”

    邻居们面面相觑，以为那崔老头还是有点傻，大多时候也就纵容他了。崔老妇也算懂事，他们自己家地里的农产熟了，她会给崔老头偷过的人家送一些算是赔罪。

    可是时间长了，崔老头越发大胆起来，她媳妇看大家都不怪他们夫妻也就理所应当起来，不再给大家赔罪。甚至有的时候，邻居受不了了找来，崔老妇还理直气壮地说他们，不是知道他们家老头有毛病吗？不想她老头去拿他们的菜，他们自己管管好嘛之类的。

    邻居们还是看他们夫妇可怜，最后也就忍气吞声了。

    那时邻居们不知道，崔老头其实早好了七七八八，早就意识到了他自己是在偷菜。不过他们家的田地从他病后就产量很少，现在他们又要养两个孩子，根本不够吃更不够卖钱。所以他就继续装疯卖傻，仗着那些邻居可怜他们，他越偷越厉害，还转偷品质最好的瓜果蔬菜。他偷回来，她媳妇再偷偷拿去镇上卖钱，根本不是留着自己吃。

    后来他们夫妇终于被村里的人撞破了。没想到他们夫妇还蛮横起来。崔老妇破口就骂那些邻居，说他们心肠歹毒，小气，不顾邻里情分，看他们家那么可怜还要来找他们家麻烦神马的。邻居们气炸了有木有？后来他们再也不愿意平白让崔老头偷了他们家的菜去卖。

    可是，崔老头居然动手打那些拦他的人。就像他当初对那些无辜的过路司机一样，胡搅蛮缠地用手撕扯，用嘴咬，甚至还带了自家的锄头，想也不想就往那些邻居的身上砸，甚至有时候还会砸破他们的头。邻居们终于忍不住，报了警。可是警察一见那崔老头疯疯癫癫地都不愿意管，只让大家自己保护好自己，别去招惹那崔老头。

    这下可好了。警察不管。那崔老头装疯卖傻得越发厉害。邻居们再去找崔老太理论，崔老太也越发霸道起来。她老头是疯的，杀人都不犯法的！他们要去拦，被崔老头打死了也是他们自找的，别来找她。

    邻居们气啊！可是他们也没办法。最后众人没办法，托人给崔老头找了养鸡场守夜的工作，每天就晚上去养鸡场睡一觉，一个月就有2000块钱的工资了。这对崔家来说可是一笔不少的收入，可比他们偷菜卖钱多多了，也轻松多了，崔老头和她老婆都很满意，后来也就收敛了很多。

    大家都知道，崔老头去了鸡场依然手脚不干净。他们家三天两头厨房里飘出鸡rou的香气，大家用脚趾甲盖想都知道一定是崔老头从鸡场里顺的。不过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反正崔老头这次偷的不是他们家的。

    一两个月过去了，养鸡场一清点，他们厂里的鸡鸭都是有数的，少了那么多，最后一查立马就发现了是崔老头偷的。厂子知道崔老头家计困难，想让他赔偿是不可能的了，不过当时就决定开除了崔老头。谁知崔老头和崔老居然觍着脸上门去闹。

    崔老头和崔老太撒泼的功力已经十分深厚，骂人那叫一个霸道。骂不过了崔老头就打人。厂子老板又自知自家养殖场和加工厂都在背地里干了什么勾当，自然不愿意与警察打交道。而且就算报了警，那崔老头精神不好，警察那边是都知道的，也没人爱管。没办法最后厂子还是答应让崔老头继续上工，不过厂子的钥匙他们是再也不交到崔老头的手上了。

    赵庆是王老板的一方远房亲戚，原本就是养鸡场的人员，前阵子年纪大了，就退休了。王老板一想，自家亲戚多少还是比较靠谱的，就把赵庆又请回来做了守夜人。还答应他每个月给他开4000。那赵庆也不傻，厂子一直以来都只是请一个守夜人的，一个月就给开2000，这平白多请一个人，工资还翻倍了，一定有蹊跷。

    王老板没办法，给赵庆说了崔老头的事儿，还再三叮嘱钥匙交到他手上，让他提防一些。

    赵庆一合计，那崔老头不过是个装疯卖傻的，谅他也不敢真的杀人。自己只要不去招惹他，晚上把厂子门都锁好了，就睡一觉，一个月就能拿4000。这活计傻子才不干！

    这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后来赵庆和崔老头一起守夜也算相安无事。

    不过赵庆和王老板不知道，那崔老头岂止不傻了，还精得很。他早就知道他偷鸡的事早晚要被发现，工作他们老两口闹一闹一定能保住，但钥匙一定会被收回去。他提前居然打了副备份的钥匙！他趁着赵庆睡熟的时候，还是会偷偷摸进厂子里偷鸡。不过崔老头也收敛了很多。他没敢再三天两头往家里偷鸡，一个月也就再偷个两三次吧。

    不过数量再少，那也是少了，厂子自然还是发现了。可是那崔老头应该没钥匙的啊。王老板问了赵庆，赵庆也再三担保他钥匙守得很牢，那崔老头没机会再进厂子里偷鸡的。那崔老头也机灵，知道王老板开始怀疑他了，当天夜里居然故意偷了一只鸡杀了扔到厂子里看家的狗窝里。

    那狗也傻，还真把那鸡吃了大半。结果第二天一早，厂子的人就发现了。那王老板还真信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