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言情小说 - 小先生请赐教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63

分卷阅读263

    子说说笑笑,又不至太过亲近,显然是待客之道。

    七娘一时好奇,遂吩咐船娘:

    “你朝湖心亭去。”

    阿珠亦是好奇:

    “那是哪家小娘子啊?似乎从前不曾见过。”

    七娘笑道:

    “故而去看一看啊!”

    何斓正与那陌生小娘子说话,只听七娘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五嫂!”

    因在外人面前,七娘倒端起一副贵女姿态,礼仪气度,自是不凡。

    何斓回头笑了笑,拉着七娘过来。

    她又转头朝那小娘子道:

    “可是不敢背后说人,你看,这不正来了么?”

    那小娘子见着七娘,只颔首微笑,行一万福。

    她柔声道:

    “原是谢七娘子,久仰了。今日一见,果是与众不同。”

    七娘自回一礼,方问:

    “还未请教小娘子家源。”

    何斓怕那小娘子害羞,遂接过笑道:

    “这是开封府尹邓大人的妹子,前日才从襄阳接来。不是今日来访,我也不知汴京城中多了这样标志的人物。”

    这个邓大人,七娘倒也有所耳闻。

    那回顾显上门讹钱,意外而死,冤到了五哥与三郎头上,还是他来问的话呢!

    倒也是客客气气的,不曾有甚为难。

    那时,他还是开封府少尹,自孙姐夫落马,他顺理成章地补上,却也不足为奇。

    这样的人,十年寒窗不易。一朝得志,自然是将家中人皆往汴京接了。

    七娘上下打量邓小娘子一番。

    只见她生得一张鹅蛋脸,双眼圆润似珠,长眉入鬓。

    虽算不得绝佳的美人,如何斓所言,称“标致”二字,自是绰绰有余的。

    邓小娘子一直面带着笑,只道:

    “谢五嫂过誉了。初时见着谢五嫂,已是自愧弗如。如今见着七娘子,一身雅贵气度,更是不敢比的。又如何敢当‘标致’二字?”

    何斓最爱听好话的。

    她只笑道:

    “邓小娘子的嘴也太甜了。这般伶俐人物,偏今日才认得。”

    七娘听惯了恭维话,却不以为意。

    她微笑道:

    “还未请教邓小娘子芳名?”

    邓小娘子行过一礼,又道:

    “小字容君。”

    七娘点点头。容君,赞女子容颜姣好之意,确是个好名字。

    三人在湖心亭说笑一阵,又带着邓容君游湖,又留了她用饭。

    待送走她,已是午后。

    何斓坐在案头,吃了盏茶,向七娘道:

    “七meimei,你看这邓小娘子如何?”

    七娘思索半晌,倒说不上喜不喜欢。因着初识,只当是个寻常贵女,也留不下什么印象。

    她方道:

    “五嫂为何如此问?”

    何斓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你当她来作甚的?”

    “作甚的?”七娘一脸愣然。

    何斓方道:

    “母亲近来,为二哥的亲事着急呢!我与你五哥已成亲许多时日,二哥身为长子,总不好一直拖下去。”

    七娘点头,原是如此。

    何斓又道:

    “近来,许多官员,只忙赶着让自家女眷进京。二哥何等人才,到底马虎不得。”

    七娘心道:二哥那铁面金刚的样子,也不知要配个怎样的二嫂?

    最好能治住他,省得成日里凶巴巴的!

    不过,这个邓容君,看着却像是个没注意的。

    一想起二哥,七娘只觉毛骨悚然。

    她甩了甩头,又向何斓道:

    “说来,近日亦少见五哥。也不知他成日里忙什么,他不在,倒没人带我出府玩了!”

    提及五郎,何斓面色有些不好,一时不知如何言语。

    ☆、第二百六十三章 阳台梦2

    何斓只讪讪笑笑,道:

    “这些日子,我亦少见他的。有几回,天刚亮便出去,掌灯了也不见回来。”

    她叹了口气,又道:

    “母亲那处问起,我也不敢说。只道他课业繁忙,敷衍了过去。”

    七娘看着何斓,只见她双眉微锁,自有一番无可奈何。

    七娘心中如何不明白?

    卞大娘子的死,并着镯中书信,五郎本不堪承受。

    时时躲到外边,图个清静,似乎是五哥惯用的伎俩。

    可如今怎比从前呢?

    从前他孑然一身,随意而为,也不算什么!

    可眼下,还有个五嫂呢!他这等行事,又置五嫂于何地呢?

    七娘有些不敢看何斓,一些话卡在喉头,欲言又止,不知当讲不当讲。

    她默了半晌,方道:

    “五嫂,或许,五哥心中有事。不如,你与他静静聊一聊。”

    何斓摇摇头,忽无奈轻笑了一声:

    “人也见不着,又聊什么来?”

    七娘一时语塞。

    她请咬着唇,见何斓神色,也不知如何相劝。

    何斓又道:

    “记得那年上元,他撞了我一下,留下盏花灯。一来二去,才有了这段姻缘。”

    七娘亦回想起来。

    那年王、谢二府筑台观灯,只道享不尽的繁华,用不完的富贵。

    谁知如今,不过经年有余,一切都不同了。

    王府搬离了汴京。

    三郎……哎……三郎……

    何斓接着道:

    “那年我回门之日,听着族中姊妹们议论。说我高攀谢氏,很是配不上。那时我只当是她们妒忌,眼下想来,却也有些道理。”

    七娘拉着何斓的手,劝道:

    “五嫂何须妄自菲薄?既入谢家门,便为谢家妇。旁人如何言语,那是旁人之事。我只认你这个五嫂。”

    近来,因着五郎的态度,何斓心绪不畅。

    忽闻着七娘如此说,她心下颇生感念。

    何斓眼中含着泪,只道:

    “七meimei,也就是你,待我这般。我性子软弱,从前闺中之时,受人欺负,也总是你护着。如今既为至亲,你又多有宽慰言语。多谢你。”

    七娘最听不得人说感谢话的。

    况且,卞大娘子之事,她还一直瞒着五嫂呢!又如何当得“多谢”二字?

    七娘一时有些慌乱,生怕露出马脚来。

    她急忙着起身,道:

    “一家子姊妹,自是应该的,五嫂不必放在心上。对了,前日酿哥哥要我作诗,我还没写呢,便告辞了!”

    才说罢,还不待何斓应答,七娘便拉上丫头,灰溜溜地跑了。

    何斓留她不及,只望着她的背影笑了笑。

    这个七meimei,提及功课,总这般急慌慌的,当真有趣得很。

    五郎的近况,自有何斓在朱夫人跟前敷衍着,倒也闹不出什么事。

    况且,朱夫人如今张罗着二郎的亲事,哪有闲情顾及其他?

    一来,二郎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