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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瞅,一个女子扶着院墙颤颤巍巍的往邻居的屋内走了。 看她的侧脸,极是秀丽风雅。 顾彦波心思萌动,赶紧铺开纸笔,将这心动的一刻画了下来, 他惯会画画,虽然文章一般,不能入上舍,但他很自信,若论画技,整个上舍的学生没一个比得上他的。 才停笔,就听书童在外面报:“白公子来了。” “让他进来——”这一说话,舌头又吐了出来,在白十三郎进来前,塞了回去。 白十三郎住在附近,知道这附近有个会作画的书生,便主动上门拜访,一来二去就熟悉了起来。 今日,他和表哥黄九郎散心归来路过这里,表哥先走了,他便进来坐坐。 他进屋后,见顾彦波又画了一幅新画,走上前见是一个秀丽的女子,笑着点评道:“很美貌的女子,但表情却很可怕。” 顾彦波这人对白十三郎就没存好心,听他这么说,笑道:“确实,表情远不如你温柔。” 这一张嘴,舌头就吐了出来,白十三郎就见对方的长舌头在嘴边画圈,既好笑又恐怖。 顾彦波也发现了,忙将舌头塞回了嘴里,羞赧的捂着嘴巴,背过了身子去。 白十三郎笑着拍他的肩膀:“你这舌头怎么了?给我看看。” 顾彦波转过身子,用袖子遮着嘴巴道:“有人故意整蛊我!” “看来整你的人也会些法术。”白十三郎不忍心看朋友受罪,说着取出一把小刀:“我帮你割掉一部分就好了,恰好我也会一些法术,保证你不疼,也不流很多的血。” 顾彦波忙摇头,想拒绝,但一想到自己这个样子下去又不是办法:“你保证不疼?” 白十三郎便在他舌头上先划了一下:“疼么。” 顾彦波果然觉得不疼:“真不疼。” 白十三郎笑道:“我还能骗你不成。”说完,手起刀落,将多余的舌头割掉了,接着指尖一抹,止了血。 顾彦波动了动舌头,喜道:“好了,真的好了!” 白十三郎温笑道:“所以就说嘛,你不用担心。” 顾彦波趁机揩油,装作欢喜庆祝的故意抱了他一下:“谢谢你!” 白十三郎略一吃惊,但觉得对方是喜极而致,尴尬的挣开对方的束缚:“我就是来转转,也该走了。”说完,便离开了。 顾彦波见他离开,失望的啧了啧嘴。 这个白十三郎既然会些法术,说不定是狐狸。 以前就听说过这附近闹狐狸闹的厉害,说不定他也是其中一个。 对顾彦波来说,狐狸也无所谓,书生喜欢个把狐狸怎么了,古已有之。 这时,他听到后窗有动静,猫腰鬼鬼祟祟的一瞧,见刚才那个女子进入的人家走出来一个老婆子,在墙根倒了一盆血水。 她刚才真是受伤了,可一个弱女子,又怎么会受伤呢? 等那老婆子进屋了,他盯着又瞅了一会,再没任何动静,他失望的关上了窗子。 当然这些都是无所谓的事情,最叫他生气的还是韦兴贤跟王瑞他们。 尤其是王瑞跟何云一,整日腻腻歪歪的,仿佛眼里就没别人似的。 那王瑞听说是阳信家首富的公子,韦兴贤是县令公子也算有来历,其他姓霍的,姓马的,平时的谈话,也知道家底富足,是富家少爷,唯有那个何云一不知道是什么来历。 这就很不公平了,论家底,他家也不差,凭什么瞧着要什么没什么的何云一能跟那个王瑞成一对? 心头好罗惠卿突然退学消失了,他最近就盯着王瑞呢。 本来打算传传他跟霍桓的闲话,让他们窝里反,却没想到韦兴贤先发了疯。 “嗯……”这些事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能拆散一对是一对。” 他不成,也不能让别人成了。 —— 上次私考成绩出来了,王瑞考了个二等,成绩不好不坏,但是按照秋试竞争的激烈程度,他徘徊在危险的边缘。 霍柯跟马萧就没这个顾虑了,三等意味着三年后还得再战桂榜。 韦兴贤也是二等,但他爹就是进士出身,遗传方面就不差,加上他最近又认真学习,王瑞觉得他登榜的可能性大大提升。 而霍桓跟那个张书荣都是上舍的人才,文章被当做程文,在内外两舍传了个遍。 王瑞替准妹夫骄傲,于是瞅那个张书荣越发不顺眼了。 这一日,大家又在藏香阁里小聚,霍桓失望的道:“这都三个月过去了,贺仙真没再来了。” 王瑞心说,他这会肯定躲在仙界的主人身边,就算下界了也不敢来金陵,怕被何云一抓住拔光羽毛。 “你的文章很好,没必要找他品评,而且就算估测成绩,也没必要,命里有时终须有。”王瑞道。 马萧笑道:“那可未必,俗话怎么说的,一命二运三风水,我就知道一个人,屡试不中,后来找了个旺他的妻子,没几年就点中了进士。” 霍柯道:“那你还不赶紧让你家人给你娶个这样的媳妇。” 王瑞道:“要是这么说,成婚还是有风险,能带望就能带衰,还是小心谨慎一些吧。” 这时,何云一把胳膊搭在他肩膀上,低声笑道:“我信。” “你信什么?”王瑞觉得有趣,他们俩个都不在三界内,还有风水一说么。 “你没发现么,自从咱们成婚了,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桃花都不来找你了。” 虽然遇到了黄九郎跟沈魏娘,但都是陈年旧账,不像以前那样,几天就蹦出新的来。 尤其最近,在书院,每日都和王瑞清清静静的在一起。 王瑞愕然,遂即忍住笑,心说道,何云一,你知道什么叫做fg吗? 第140章 名利美人 卢侍郎送走了刘公公这个京城贵客, 可不止松了一口气,想到刘公公还问及了自己的女儿, 不由得捏紧了一把汗。 他这个女儿哪里都好, 就是脑子有点问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不可自拔。 据说有的女子读了便称自己是杜丽娘,在他看来,女儿也是这样的情况。 七八岁可以识字的时候,读了坏书或者听了怀故事才弄成这个样子的。 这日, 卢侍郎绷着脸家中坐,继续和妻子犯愁女儿的病情。 女儿及笄后,也不谈婚论嫁, 在家都留成老姑娘了,眼瞧着奔双十年纪去了。 最近女儿病得愈发厉害了, 尤其是前几日请罗惠卿唱戏那一次宴请,孙公公邀请了几个书生来府中, 女儿非要说其中一个人像她前世的夫君, 吵着嚷着要出去寻人。 大家闺秀本来整日吵着前世的夫君就够丢人了, 卢侍郎怎么会允许她出门。 将她关在了房门内不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