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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听不明白。” 此时奚萌脑子里满是如何对付接下来的麻烦,只接触过一次,她也实在拿不准海妖到底会害怕什么。结合自己的感受和海妖的来源,很可能烈火是对付那个东西的最佳方式,只是,该如何动手……今夜很可能是决胜的关键,他们不能再错失机会了。 三人围着常乐居住的屋子走了一圈,便在正院旁的干草垛旁蹲了下来,暗点驻扎。 蹲着的时候,柳胖子突然抓了一把土塞进了他的葫芦里,想想,又摇摇头觉得不妥,便倒了土换成了石子。 “你们有没有问到什么味道?”奚萌在一旁看着,眼神从地上慢慢移到旁边的草垛边缘,那里的草叶上,隐约可见有一小摊深色的东西。 她慢慢地伸手过去,扒开干净的草叶和表面的尘土,将那干草拾起。 “这是什么?”柳胖子小声问道。 借着月光,依稀可辨干草叶上的一点暗红色痕迹。 柳胖子最先反应过来,双臂向后撑,连退了两步,目露惊恐:“血!是血!” “什么血?”阿眉反倒显得正定一些,“会不会是鸡鸭?” 她还是来晚了?最坏的事已经发生了?奚萌心里突然像压了块巨石,沉重地令她喘不过起来。 她将草叶丢到一边,闷头刨起了面前的大干草堆。 另两人见状,也纷纷投入进这动作中。很快,草垛被刨开了四分之一,越往里挖,沾染上血迹的干草越来越多。 到最后,他们突然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动作。 视线所及,一大滩散发着腥臭的暗红色血迹就藏在草垛中心,比起这血,更令人恐惧的其实是丢这血滩上面的一块rou色的东西。 “这……这到底是什么玩意?”柳胖子咽了咽,愣了一会,弯腰想伸手去拈。 “别动!” 柳胖子的动作僵在半空中,他回过头,撞见了面色铁青紧缩瞳孔的秋叶。 “秋叶,怎么了?”见她不说话,柳胖子心里毛毛的。 奚萌在夜色中的视线比他们两个都要清楚,所以,她第一时间看到了那藏在草垛里的恐怖之物。 巨大的恶心感充斥着她的胃部,令她脊背发凉,摇晃了一下,她咬紧牙关,“是人皮,我们来晚了。” 人皮。 这两个字一经口出,阿眉率先站不住了,踉跄了一下往后退去,嘴上止不住地喃喃着:“不不不,这不可能,怎么,能,有这么残忍的事,发生……” 若不是柳胖子及时在背后扶住了她,阿眉险些都要被脚下的石块绊倒。 柳胖子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他刚想开口,眼角却瞟见秋叶弯下腰。 “哎!你?!” 奚萌打断他,径自伸手,忍住反胃,将那恐怖的东西从血泊中拾出来,“你们都别碰,可能会有毒。” “不是,你……”柳胖子被她的举动吓得不轻。 阿眉亦是靠了过来,恐惧和不安压的她眼泪都要盈出眼眶,“秋叶!你都知道可能有毒,你怎么还碰?!万一你被染上可怎么好?” 她也是海妖,如果上面真的有海妖的毒,她是被毒伤可能性最小的一个。奚萌没时间和他们解释,皱紧眉头,兀自将手中血淋淋的一块东西翻了个面。 如此一来,终于给她看清楚了。 这张皮,不是别人的,就是几天前还活蹦乱跳的——罗宝。 他死了。 奚萌抬起头,视线慢慢移到十米外的屋子。 隔着纸窗,屋内灯火通明。 奚萌想起自己在墙角听见过常乐和新娘子的对话,心里咯噔一下。 “放在这里别乱碰。”奚萌将人皮放回草叶上,眼神始终未离开屋子,“阿眉你在这里看着这东西,胖子你陪着阿眉,我去去就来,先不要跟过来。” 她说完这话便头也不回地径直向着常乐的屋宅走去。 轻巧地翻过栅栏,奚萌跳入院中,又走了几步,门就在眼前了。 决定下的快,可是真到要面对的时候她还是止不住地脊背发亮,擦拭了一下额头的冷汗,她背过一只手,将鬼蛋唤出,紧紧攥在掌中。 三,二,一……心中默念着倒计时,她鼓足勇气,敲吧。 “笃,笃。”奚萌刚敲了两下,面前便传来了打开门销的声音。 速度比她想象中要快。 奚萌心中的紧张感更甚。 下一秒,来不及多想,大门向里一拉,灯火突然映亮了眼前。 开门的是个穿着红色夹袄的年轻女人。 奚萌微微松了口气。 “你是?”新婚夜被扰,就算平时脾气再好,女人的脸上也流露着可以读出的一丝不满,“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外村的姑娘,怕是嫁到这里之前,没人跟她透露过这里夜间不能出行的暗规吧,不然,也不会开门开的这么快了。 奚萌的视线穿过新娘,瞥了眼她的身后,乍一眼没有看见常乐的身影。 “我,有事来找一下常乐哥。”奚萌以平常语气道。 她话音刚落,女人的脸色更难看了,柳叶眉一紧,她抿抿嫣红的嘴唇,凝望着面前和自己年龄相差无几的姑娘,幽幽地开口道:“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么?你,难道不知道今晚是我和常乐的……” 奚萌突然一句话也答不出来了,因为此时,她看见了,几步外,烛光下,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不急不慢地从里屋走来。 女人见她表情古怪,下意识地顺着她的眼神往后看去。 这一看,女人发现她的视线落下地方是自己丈夫,又想到自己今晚被冷落的场景,不由地心里一口怨气上来,葱白的手指一动,她想直接把门关上。 “你走吧,有什么事明天再来!” 奚萌没多想,一把伸手抵住了门板。 见这姑娘既不说话也不愿离去,就这么呆呆地站在门口,女人的情绪厌恶到了头,再也顾不得什么礼数,冷冷地挡在她面前道:“你到底是谁啊?什么人啊?该不会是疯子吧!去去去,别打扰我们……” “让她进来。” 男子温润的嗓音自几步外飘来,如水一般的温和,却令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