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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在他屁股后头的简秋期就停住了脚步,神情也瞬变恭敬。 “我在这里等你。”他笑吟吟地对舟祈豫说。语闭,便真的嘴角噙笑,站在原地,如一株临风玉树,挺拔风流。 啧,年纪轻轻,偏偏是个傻子。舟祈豫满含慈悲地看他一眼,然后进入院子,穿过一片苍翠竹林,来到一间禅室。正对面墙上挂着一副释迦摩尼的画像,有些年头了,以他毒辣的眼光来看,这苍劲的笔法应该出自明代某位大家之手。左边靠窗的紫檀案几上焚着檀香,白烟袅袅;两旁黄花梨圆几上摆着一对清朝仕女瓶,插着几朵从清晨摘下仍旧凝着朝露的菊花。 右边的蟠龙雕花塌上坐着一名慈眉善目的银发老妇人。手里拨动佛珠,默默地吟诵经文。她听见动静,缓缓睁开眼。明明已经年逾古稀,这双眼睛却异常炯炯有神,仿佛能一下看进你的心底。 “阿单是绿林出身,行为莽撞了一些。如果冲撞到舟先生,我替他向你赔个不是。可惜我行动不便,不能亲自去长安城看你。” 怪不得这请人的方式如此变态。舟祈豫腹诽了一句,抬头看着她,礼貌地询问:“您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简老夫人说:“舟先生,明人不做暗事。我开门见山了,请问给你多少钱,你愿意……” 离开你的宝贝孙子?舟祈豫简直求而不得,正欲连连点头答应,却听她说:“留下来。” “啊?”他愕然了。他很想问,老夫人,你是不是拿错剧本了? 简老夫人看出他的疑惑,慈祥地笑了笑,说:“这件事至关重要,和秋期的病情有关。” “愿闻其详。” 她斟酌了片刻,随后眼神黯淡下来,叹气道:“其实……秋期这孩子,从娘胎里出来时,就有病。你能相信吗?他的额头上,刻着一个字。他在三岁之前,一直都是心智不健全的痴呆儿。后来,我们遇到一位云游道人,将秋期额头的字抹去,点成了眼下的泪痣。这才让他正常起来。道人告诉我们,秋期的三魂七魄里,少了一味“情魄”。 他说“情种失了情,天地也悲哀”。我们不明白此中奥义。他再三叮嘱我们,不能让秋期接触一切能引起情感的东西。否则,他会迷失在里面,不断地寻找他的“情魄”。之后的事,我想你也能猜到。 秋期接触到了凝聚人间百态,至情至爱的戏曲……他有表演的天赋,因为他能与戏中人引起共鸣。每次看完戏后,他会痴傻一阵子,睡一觉后,便清醒过来。我们劝过他,别再演戏。但是他决定的事,没有人能改变。 这个状态一直持续到17岁时,他出演第一部电影,因为入戏太深,险些出不来。那云游道人再次出现,告诉我们,他这病治不好,只能等一个有缘人,带着他的情魄回来。” 舟祈豫问:“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这个有缘人?” 简老夫人说:“道人说,这个有缘人,有一双天赐之眼。恰好云景和我说了你的事。”她见舟祈豫想要拒绝,立刻截住他的话头,“三个月。只要你陪在他身边三个月,照顾他的起居饮食,我给你三千万。结束后,无论他是否康复,我再给你三千万。外加奔驰一辆,一线城市别墅一套。” 六千万和房车就想买他?舟祈豫冷笑了一声。 简老夫人继续加重筹码,“在这段时间内,你提出的任何要求,只要简家能办到,都会照办。秋期是个好孩子,绝对不会欺负你。舟先生,我们查到,你并没有户口。简家可以帮你上户,让你成为简氏的三公子。我保证,所有人不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你,会像对待秋期一样,尽心竭力地照顾你。” 舟祈豫心动了一下。不是被这诱人的条件所吸引,而是望着简老夫人那双沧桑凝泪的眼眸,无法开口拒绝。 “我年纪大了,什么都经历过了,见过了。剩下的日子里,只想要儿孙们快快乐乐。从前,秋期的jiejie还未出嫁。我最放不下的人是她。现在,她有了自己的幸福家庭。我最放不下心的人就是秋期。”她说得诚恳心酸,老泪纵横。 舟祈豫想到自己现下的生活。他靠超度赚的钱,不能够化为己用。六千万,等于三个月的保姆工资。其实,也挺划算。但是无商不jian,为了避免被下套,他谨慎地问:“真的只有三个月吗?” 简老夫人说:“我用我的人格,和简氏百年声誉做担保。决不食言。” 陇西简氏,百年名门,风骨嶙峋。 值得信赖! 舟祈豫点了点头,说:“那我要和简秋期,约法三章。” 简老夫人听他答应,喜极而泣,双手合十念了几句“阿弥陀佛”,然后对门口站着的简单说:“去拿笔墨纸砚,再让二公子进来。”她想到什么,转头对舟祈豫说:“请你暂时不要告诉秋期,我和你说的这些话。” 想是她不知怎么忽悠了简秋期。反正主动权在他手中,况且,情况不对,跑就是了。这笔生意,稳赚不亏。因此他点点头。 老太太十分高兴。 简秋期款款而来,恭敬地对老夫人喊了一声:“奶奶。” 舟祈豫刷刷地写了一张纸,让他签字。简秋期拿过一看,蹙起了好看的眉毛。因为这是一份实打实的霸王合同。 1、甲方提出的要求,乙方有权力拒绝。 2、甲方不能强迫乙方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 3、甲方不能干涉乙方的任何私事。 4、乙方可以随时终止合约。 合同有效期2018926——20181226 甲方:简秋期 乙方:舟祈豫 签字 此时的简秋期已经过了精分时刻,冷静下来了。奶奶和他说的很清楚。舟祈豫对他的病情有帮助,要尊敬对方,不可以霸王硬上弓。要用简氏的家训对待他,“许人一物,千金不移。施恩可忘,受恩永记。” 尽管如此,他还是多了一个小小的心思,笑眯眯地说:“我要加一条,“当甲方提出有助于病情恢复的要求时,乙方酌情处理。” 舟祈豫想了一想,合乎情理,也该如此。因而将笔递给他,“写吧。写完签字。” “慢着。” 这时候,横空插入一道声音。 云景走了进来,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