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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瑀已经回过味来了,几步向前走到沈晏身边:“其实你早就认出来我是谁了吧!” “你是谁?” “我是……喂,我都猜出来了你还装什么?” “有病。” 锦王向来脾气不好,虽然这些日子一直忍耐,但总也是有限度的,更何况沈晏态度还这么差。于是,萧瑀一个箭步就拦在了她前面。 “沈晏,你可不要得寸进尺啊!” 沈晏理都没理他,直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萧瑀气得牙痒痒,半天才回过味来,直接嚷道:“沈晏,你是不是故意引起我的注意啊?” 沈晏停住了步子,冷冷地偏过头:“闭嘴,滚!” 萧瑀当然不会听话地滚了,但是沈晏已经上了马车,远远地把他甩在了身后。 萧瑀气呼呼地想着,反正你最后总会喜欢我的!等着四年后你嫁给我,看我怎么…… 刚想要放几句狠话,心却没办法硬起来,只能哼了几声。想起刚刚沈晏在那家首饰店似乎还看中了几件东西,他又走回去,对老板道:“刚刚那位姑娘还看中了什么,都给爷包起来。” 老板忙不迭地递上了那支碧玉簪,萧瑀那一肚子的气瞬间就消下去了。他想着虽然沈晏不如上辈子温柔贤惠,但没关系,不是还有四年时间才嫁给他嘛。 萧瑀还是非常乐观的,但是这个美梦第二天在他去沈家时就醒了。 指着两个粗糙的馒头和一叠干巴巴的咸菜,萧瑀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先生,这难道就是今日的饭食?” 沈灵均:“这个……最近家用紧张嘛……” 背书的时候萧瑀又卡壳了,正抓耳挠腮的时候,沈灵均从身后拿出一条竹鞭,萧瑀脸色都变了:“先生,这是要做什么?!” 沈灵均:“严师出高徒啊……”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萧瑀颤巍巍地指着两百张大字:“先生,您是不是写错了……” 沈灵均:“没写错,熟能生巧,多写才能进步……” 萧瑀捧着一颗颤抖的心回去了,他错了,他真的不应该小瞧女人的报复心。 虽然一直坚信沈晏会爱上自己,但是经过几天的交锋,心力憔悴的萧瑀已经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开始怀疑上辈子的沈晏与这辈子的沈晏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再次来沈府,沈晏终于没躲着他了,萧瑀看到她坐在亭子里弹琴,便径自走了过去。 沈晏自然是知道他过来了,可依然拨弄着手中的琴弦,发出难听的噪音。萧瑀皱着眉头却没有打断,他分明记得上辈子的沈晏极善音律,尤其擅长竹笛,甚至在流放时,她还用树叶给灵儿吹小曲来听。 沈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优雅地侧了侧头:“殿下怎么过来了?” 萧瑀问她:“你为何不吹竹笛?” “小女子不善乐器,连琴都弹不好,何况其他。”沈晏漫不经心地回答。 “你很讨厌我?”萧瑀突兀地问道。 沈晏装作很惊讶的样子:“殿下何出此言?” “第一次见面你就对我敌意重重,各种刁难我。”萧瑀历数着她的罪证,“你不想见我,所以每次我一来你就找各种理由离开家,难吃的饭食、竹鞭、写大字,都是为了让我知难而退的,这究竟是为什么?” “那么锦王殿下,您接近家父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呢?”沈晏也灼灼地看着他,“出了名的不爱读书的锦王殿下,为何会景仰家父的才学,又为何在重阳诗会上对家父如此热络?小女子也想问您,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萧瑀顿时卡住了。 “殿下不打算给个答案吗?”沈晏冷笑着站起身,“那小女子便告退了。” 然而沈晏才刚走出凉亭,身后突然传来萧瑀闷闷的声音:“元娘,你还是你吗?” 沈晏心中狂跳,然后听见萧瑀接着说道:“如此尖锐,如此冷漠,不惮以最险恶去猜测人心,这才是真实的你吗?” 听到他不是猜出自己重生,沈晏定了定神:“殿下又何曾认识我呢?” 萧瑀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连忙补救道:“我的意思是,我本来以为你是个温柔贤惠的女孩子。” 沈晏转过身来,眉目之间带着讥诮:“温柔贤惠?哪样的温柔贤惠?” “自然是你前……”萧瑀为难地形容着,“就是脾气很好,能与夫君同生死共患难的那种。” 沈晏沉默了一会,才缓缓开口道:“这样的女子……殿下觉得是温柔贤惠?” 萧瑀直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只能愣愣地点点头。 沈晏却低低地笑起来:“同生死、共患难,换来的却只是……温柔贤惠……这样一个评价吗?” 萧瑀有些无措道:“这样形容女子难道不对吗?” 沈晏已经收敛了笑容,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萧瑀道:“那殿下可要失望了,这样愚蠢的女子太少了,至少我不是。” 萧瑀觉得有些心慌,连忙反驳道:“这怎么叫愚蠢!” “殿下不觉得蠢,但是我觉得这行为蠢透了,我是不会做这样的人的。” 萧瑀失望地看着沈晏冷漠的表情,慢慢地退了一步:“你不是元娘!元娘不是你这样的!” “随殿下说吧。”沈晏转过身去,突然又想起什么一般回过头,“虽然不知道殿下是从哪里知道小女子的闺名,但是小女子清清白白,实在不想被这莫须有的事情坏了名节,日后,还请殿下不要再叫我元娘了,小女子感激不尽。” 说完,沈晏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剩下萧瑀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远去。? ☆、第十二章 ? 萧瑀从沈府回去以后就一直很沉默,后来竟连晚饭也不出门吃,就叫安顺着急了,赶紧把吃得正香的殷羽拖了出来。 “说说,殿下这是怎么了?可是在沈府受了委屈了?” 殷羽啃着一个鸡腿,口齿不清道:“没……没有啊!哦,下午恩公在园子里逛了一圈,回来就不太高兴……”他咽下了口中的鸡rou,用力地想了想,“哦,我中午看见恩公和一个女孩子在亭子里说了一会话。” 安顺眉头跳了一下,又无奈地看了一眼萧瑀紧闭的房门,正发愁要怎么劝主子吃饭呢,就看见一个瘦弱的小身影提着食盒从旁边走了过来。 安顺赶紧跳起来去拿她手里的食盒:“哎哟,我的小祖宗,怎么能让你自己做这些事呢!”又瞪了一眼她身后跟着的婢女,“你们是皮痒了欠收拾是吗!怎么能让郡主亲自做这些事情呢!” 灵儿抿着唇,固执地将食盒护在怀中,大眼睛忧虑地看着那紧闭的房门。 婢女急忙跪下解释道:“郡主听说王爷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里,这才亲自去厨房拿了食盒来,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