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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胸口一阵的发拧,那种感觉就像是被自己保护了很久珍视了很久的东西,小心翼翼托付给别人之后,再见时却成了破烂一样。 不该是这样的…… 邵峰送来的照片诚实的记录了这个孩子一切的变化,照片上的人是瘦,但也不应该瘦的这么厉害。 消失了十多天,这孩子躲开了所有人的寻找,直到今天晚上才主动出现,还是以这样一幅虚弱的身体在半夜三更的时候偷偷的潜回来的。 杨光绝对有理由怀疑,“你故意躲着不回来,是不是?” 连问了两句话,杨希言都没有回答,他只是安静而沉默的看着杨光,那种眼神也许可以称之为指控。 “行啊,有出息了!”他的不合作态度激起了杨光被强压下来的怒火。 所有的情绪都像是被封存了起来,杨光扬起的眉眼间满是冰冷,指着房间的门,说:“滚出去!” “二叔……” “不是不认我了吗?” “是你不要我了……” 那孩子脸上终于露出了委屈的神情,强撑的倔强散去,因为他的绝情而在眼底蒙上了一层浅浅的水雾。“我没有不听话,你答应会来接我的。” 像是一下子回到了几年前,软软的孩子走之前紧紧的拉着他的袖子不想放手,一遍又一遍的保证着:“二叔,我会听话,你一定要来接我。” 杨光记得,自己那个时候确实是答应的很干脆。 他只是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更没想到,这个孩子已经成长到,敢当面指责他的失信。 “我没有不要你……”避开他的视线,杨光说:“如果你不偷跑的话,年底我就会接你回来。”这不是谎言,毕竟有些东西也需要杨光自己手把手的来教,他给这个孩子留了时间的。 杨光想,这个孩子总是有本事打破他的预计。 他从不曾小看过他,相反,他对他寄于了不少的厚望,但是…… “我对你很失望!” 杨光觉得很多事情他不能再欺骗自己,不能再假装看不见了,十六七岁,也不是一个还什么都不懂的年龄。他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知道自己的性取向,并且被杨砚给扫地出门了。更何况这孩子本身就比同龄人更早熟一些。 他给过他机会的,只是,他并没有珍惜。 直直的走到跪着的杨希言面前,在他面前蹲下,与他的视线平齐,杨光有些冷厉的眸子紧紧的锁住他。 杨光问:“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也没有为难他的意思,杨光提点道:“我跟你说过,我是你二叔,这辈子都是!” “记得。”有些迟疑的点点头,杨希言不明白他忽然提到那么久以前的事情是为了什么。 不明白,却也多多少少的从杨光的眼神里看出一些让他害怕的东西,杨希言有些不安的轻唤了一声:“二叔……” “还知道我是你二叔啊!”杨光扯了扯唇角,笑着,却没有一点愉悦的意思,问道:“为什么偷跑?” 短短的几个字,像是打破平静的咒语,漆黑的眼眸慢里慢浮现出来的那些情绪直逼的杨希言慌乱无措。 不敢回答,不能回答,他只能低下头,咬着唇一声不吭。 “看着我!”打定主意要把一切拆穿,杨光又怎么会让他这么轻易的避开。伸手把他的下巴抬了起来,锐利的眸子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 “我猜猜。”杨光说:“专门跑回来看看我?然后呢” 见他仍是一声不吭,杨光的捏着他的手紧了紧,“说话!” 杨希言本就苍白的脸色这下子更白了,从杨光那锐利的仿佛能穿透一切的目光中,他知道自己所有的心思都被他的二叔洞察的一清二楚。 他想像小时候一样伸手去拉杨光的衣袖,手抬了抬,却在杨光冰冷的视线里,又慢慢的放了回去。 “二叔,别生气……” “我不生气。”这个时候了,杨光居然还能笑的出来,他看着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问道:“你说你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那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不管你做错了什么,只要你肯改,我就不会生气。” 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杨光收回手,走到书桌旁,打开了那个抽屉。 画着金色向日葵的贺卡是当年小孩送给杨光的第一份礼物。 杨光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孩子把藏在背后的贺卡拿给他时,脸上那种带了些羞涩的表情。 “送给唯一的最爱,祝叔叔身体健康,平平安安。” 一字一顿的读出卡片上的内容,杨光问跪在那的孩子:“前面一句,是谁教你写的?” 脸上有一瞬间的茫然,思索了一下后,杨希言说:“同学说,商店里卖的贺卡上都是这么写的。” “那这个呢?”挑挑捡捡后,杨光拿着那封字迹有些凌乱的信,回到了杨希言的面前。把信递给他,杨光的眼神晖暗不明,“我不相信你的老师没有教过你,这种东西可不是该写给家长的。” ----爱一个人,为他卑微到尘埃里,因为他是阳光,只有他才能照亮所有黑暗存在的地方。 “杨希言!”等了半晌,也没有听到他的回答,杨光的声音一下子低沉了下来,“给我解释!” 他本该更有耐心一点的,可是眼见着那孩子把自己的唇都咬出血了,就是不肯开口,杨光直觉得心都凉了半截。 “你在等着被我撵出去吗?” “不……”声音微弱,杨希言眼神温润,带着一点乞求看着他,道:“二叔,别不要我……” “啪!”狠狠的一个耳光直接甩到了他的脸上,杨光面罩寒霜,冷冷的眸光冻的杨希言像是被冰封住一般。 杨光伸手揪住他的衣领,把面无血色的人拉近一些,“明天我送你出国,如果这次你再敢偷跑,我打断你的腿!” “不!”如木偶一样僵硬了半天的人,在杨光毫不妥协的目光下,坚定的吐出一个字。 那孩子忽然笑了起来,仍是那种浅淡的笑,眉角轻扬着,却有种说不出的悲伤。 “二叔,你不明白……”不理会杨光眼神里的漠然,他忽然伸出手搂住了杨光的脖子。 他的手冰冷,然而抵在杨光颈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