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耽美小说 - 离离风上草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8

    又在衣裳上擦了擦,看清了小字,“悬赏飞贼辞乐,黄金万两,烦请诸位能者,见机行事。崇熙六年六月初三。”

    辞乐,越瓷。

    竟然是个飞贼。

    皇帝每隔个几年,便要发些悬赏令来悬赏些官差捉不到的贼,只要谁有心,便去皇城中接牌子,有了这牌子便可以在官差那里获得些特权,以后也可凭借此物领取报酬。

    这好几年前的牌子怎会在此处?

    秋小风摸了摸头,转身就往林子外头走。

    等秋小风走后,那猫便几下子窜上了树,扑到了越瓷身上,两只爪子踩在越瓷肚子上,一边用毛茸茸地头蹭越瓷的脸。越瓷又忍不住用袖子抹了抹眼泪,心说这药劲怎么还不过,真是烦人。

    外头瞥见秋小风捡了他的东西,心中早已十分不快。那可是他收集了好久才收集到的悬赏令,上面他的大名灿灿生辉。

    秋小风回到院子中熄灭了香,又在火光中看了看那个铁片,心说就算抓不到越瓷,这东西也应当能交得上差。

    次日。

    秋小风没来,越瓷也没来。快要一晌午过去,两人还是不见踪影。李不才慌慌忙忙要去告知那管事的,却见那管事的从门口走进来。

    李不才连忙恭恭敬敬地对着她一行礼。

    “嫁衣一事,已经查清楚了。是我金缕衣阁管理不周,叫贼人钻了空子。你也不必担心,此事怨不到你身上。”

    “贼人?”

    “几日前店中新应招来的小厮越瓷,实乃朝廷以黄金万两通缉了几年的飞贼辞乐,如今正是看上了‘镜花’嫁衣才假意应招。”

    “啊?这真是、真是……”李不才紧锁着眉头,又问,“那、那秋小风?”

    “秋小风自然是冤屈的,白老板问完了话自然会放他回来。”

    “白老板也在此处?”

    “嗯。这店里的东西可出不得差错,你且仔细。”

    “是。”

    那管事的交代完了话,便又转身出了门去,往对面的阁楼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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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笑拿着那铁片端详了半天,道,“飞贼辞乐?原来竟然是他。”

    “白老板认识?”

    “或有几面之缘,听说他几年前在皇宫里偷了个不得了的东西,那悬赏令到现在还挂在城墙上,只是无人能抓得住他。他既然能看得上我金缕衣阁的衣裳,也怕是我金缕衣阁的荣幸。”

    “只是那嫁衣尚未找到。”

    “那嫁衣没丢。”

    “什么!”秋小风惊得目瞪口呆,差点从凳子上窜起来,就要脱口而出,你是在逗我?

    “我早就知道此人来历古怪,但他又拿着我金缕衣阁的契约,若是直接辞退,岂不是扫了金缕衣阁的面子。我恐他便是要对‘镜花’出手,因而先演了一出戏。”白笑端坐在木椅上,双手交叠,背靠在椅子上。

    “你、你早就知道!”

    “我既然敢将镜花摆出来,自然有办法叫人偷不走。商人可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又被算计了。

    秋小风捏紧拳头。

    “白某多谢秋少侠帮我金缕衣阁除了后患,这桌子上有白两银票,请秋少侠务必收下。”

    秋小风抓起银票就收进了怀中,折了几下正打算走。

    “金缕衣阁再过两日便是焚玉榜了,秋少侠若是有心,不妨试试。”

    “那是什么东西?”

    “金缕衣阁焚玉榜十年大换,到时候又是江湖侠士云集,免不了有秋少侠认识的人呢。”

    秋小风转身就往外头走,理也不理会他。

    白笑盯着那未关上的门,牵起唇笑了笑,又自言自语,“我金缕衣阁绝不收来路不明的人,秋小风算一个,越瓷又算一个。总算都清理了个干净。”

    秋小风只觉得背脊一阵一阵发凉,又回头望了望,只见房门紧闭,不时传来了白笑几声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第47章 絮麟谷

    秋小风垂头丧气地又从外头回来,李不才依旧在收拾账本,金缕衣阁又招来了一些人做杂事,几人在店里忙忙碌碌,来往的客人依旧很多。先前被越瓷招呼过的那位千金今日又到店里来。一双含情目四处里寻找,却没见着当日那位泪痣的少年。眼见秋小风还在,便走过去问,“那位同你共事的小哥呢?怎么没来?”

    “他被辞退了。”秋小风漫不经心地道,然后又为了仿佛是捉弄她一般,压低了声音道,“那位小哥叫越瓷,便是朝廷悬赏通缉了好几年的飞贼辞乐,手上杀人无数,劝小姐还是谨慎为好。”

    那小姐顿时被吓得花容失色,用手绢捂住嘴,蹙起了秀眉。

    她那丫鬟又上前来,一把把她家小姐拦在身后,“你别瞎说,要是将我家小姐吓病了你可担待得起?”

    秋小风连忙后退三步,对着那小姐行了一个礼,道,“小人鲁莽了。”

    “知道就好!”那丫头跟着又凶了一句。

    两人在店铺里转了许久,也不买什么东西,无趣的很,过不了多时便又出去了。

    等到秋小风回来,李不才就把他叫到跟前,压低了声音道,“我前日里冤枉了你,让你险些背了黑锅,真是心中有愧,希望小秋你能不计前嫌。”

    秋小风摆了摆手,道,“哪里的话,我又怎会记在心上。”

    李不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又叹道,“没成想那位越瓷竟然是个飞贼,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后你我也要小心谨慎才行。”

    秋小风点点头,又问,“你可知焚玉榜是什么?”

    “焚玉榜?”李不才虽说迂腐了些,却也在金缕衣阁里做事很多年了,对此有些了解,便一五一十的说了,“金缕衣阁焚玉榜选出的人都是为白老板效力的,只有十个,手持焚玉令。这些人可以拿着焚玉令到白老板的酒楼、茶肆、票号、衣铺去白吃白喝白拿,只是若是遇到白老板差遣,便莫敢不从。”

    “这么好?那金缕衣阁不是会被吃穷?”

    “金缕衣阁财大气粗,自然不怕那些人拿钱。宽且他们也都是知本分的人,若是做得过火了,也难保惹怒了白家得不偿失。”

    “说白了,不过是白老板买了他们的命。”秋小风懒洋洋地总结。

    “说到买命,我倒是听说以前白家传到白氓那一代就曾出过岔子,有人拿着焚玉令却不办事,便被白家悬赏黄金百两,最后被人割了头送到了金缕衣阁。从那以后,便再也无人胆敢放肆。”

    “想不到白家挂着长生的招牌,果真是长盛不衰,想必已余百年了。”秋小风很惆怅,也不知百年之前的天下又是怎样的天下呢?

    两人便在一处聊起了天,李不才这几日话格外的多,和秋小风侃天侃地说个没完,好似相逢恨晚。

    眼见金缕衣阁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