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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叫她知道了,当下也不示弱,淡淡说道:“女人不狠,地位不稳。” 阿枝听这话耳生,可瞧柔妃的态度,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沉下脸道:“陛下万乘之尊,唯垂怜娘娘,娘娘当知足才是!” 柔妃面色一冷,喝道:“嬷嬷可是代陛下来训斥本宫?若然,便请出旨意,沈柔跪领,若不然,本宫堂堂一宫之主,岂容你一个奴婢放肆!” 阿枝气节,待要再说什么,却被阿桂死拦住。“阿枝收声!” 阿枝跺脚:“你可知发生了什么?” 阿桂喝道:“你也是老人了,怎么这样沉不住气,且先出去。”她又对柔妃行礼:“娘娘恕罪,奴等告退。” 柔妃面似冰霜,低喝道:“滚!”她凶狠而冷酷,好像随时要扑上去拼命。 阿桂面色一变,却没有说什么,与阿枝拉扯着去了。 柔妃赌气似得在宝座上坐着,偌大的宫殿里,落针可闻。殿内十数个宫女太监唯恐娘娘发作到自己身上,恨不得把头缩到脖子里。 柔妃独个儿生气,一心等着阿桂等人来找,可以借机发作出一口恶气,谁知一直到午膳,两位嬷嬷都没有出现。 柔妃憋着火,用了午膳,便带着陈禄和雨荷往御马监去了。说是御马监,其实是御马监在皇城内的一个小衙门,在万寿山下面圈了一块地,养了几匹御马,预备皇帝皇子演习骑射。正经的御马监在宫外头,妃嫔是去不了的。 管事太监周汉一路放下了探子,柔妃的仪仗还在百丈之外,他便迎了过去:“今日娘娘贵教踏贱地,御马监蓬荜生辉。” 柔妃阔步走在前面,头也不回的问道:“你是周汉?” “奴才正是。” “你亲自去替本宫选一匹马来,本宫丑话说在前头,若是这马疯了颠了,你死。” 周汉脚步一滞,出了一身的冷汗。 柔妃进了马场的门,里面早预备好了下榻之处,有太监要上来献茶,被雨荷给呵斥了下去。“我们娘娘只喝自己宫里的茶水。” 周汉连忙点头:“奴才省得,娘娘只管放心。 柔妃骑的是一匹胭脂小母马,据说性子极温顺。柔妃瞧着她,心里又爱又怕,恨不得骑上去跑上一圈,可站近了心里又打鼓,唯恐这畜生发狂,拿蹄子踩她。 柔妃对着胭脂马攒勇气的时候,梅妃也来了,她一身桃红的骑装,瞧着倒英姿飒爽。 梅妃也不会骑马,不过她学起来卖力。柔妃还徘徊着不敢近马,她却一狠心上了蹬子,骑了上去。那小马被太监牵着,轻快的走了起来,吓得梅妃不住呼叫。不过她叫虽叫,身子却坐得牢,不一会子便走远了。 柔妃知道自己手脚有些笨拙,见梅妃学得快心里着急,只心里告诫自己“这骑马是一定要学会的,怕也要学!”随即,学着梅妃的样子,一闭眼一跺脚,攀着马脖子便往马背上翻。柔妃身子腾空,落在了马背上,她正要抱住马脖子,却发现身子收势不住,在马背上滚了一圈,落在了另一面的地上,几乎吓掉周汉等人半条命去。 柔妃自觉丢人,一张粉脸涨得通红,再看梅妃,已经跑了一小段又回来了,想来方才的窘境也被她看了个清楚。 “娘娘,欲速则不达,慢慢儿来。”陈禄赶紧的搀扶起柔妃。 柔妃甩开陈禄,又站到了马侧,准备再试一下次,对面太监们赶紧三个站成一排,预备救驾。 所幸这一回,柔妃控制好了力度,在马鞍上摇了几次,终究还是坐稳了。 周汉擦了擦冷汗,上前亲自替柔妃牵了缰绳:“娘娘,先遛遛。” 梅妃策马来到近前,很是关切的样子:“meimei可摔得厉害?不如先回去,让太医瞧一瞧,若伤了筋骨,可怎生得了?” 柔妃摇头:“不妨事。”又对周汉道:“你先慢慢的牵着,有什么要小心的,该怎么驾驭,你再同我说一遍。” 一个时辰过去,梅妃已然能自己骑着马小跑,而柔妃这边也有一些进步,她已经可以利落的上马、下马,控制好自己的手不要因为紧张而胡乱勒缰绳了。 “娘娘进步神速,已经不用奴才牵马了。”周汉既想讨好柔妃,又恐她呆久了出事,一根心弦一直紧绷着,倒比柔妃还累。 柔妃看了看天色,点了点头:“今天就这样吧。”说完见太监已经趴在了地上,便踩着太监的背下了马。 “你去同梅妃讲,我乏了,就不等她了,请梅妃尽兴。”柔妃吩咐了陈禄,又叫雨荷把步辇传过来,乘着撵子回了凌绮殿。 第 68 章 柔妃原是打算每天踢毽子、骑马,锻炼出一副好体魄的,谁料第二天便起不了床。身子疲软倒是其次,主要是□□的细皮嫩rou被马鞍子给磨了,略挨着蹭着,便疼得厉害。 因伤在隐私……处,柔妃好面子不愿声张,独个儿熬了半天,实在是难受,这才同雨荷说了。 雨荷早看出柔妃身上不爽利,却揣摩着柔妃不说必有缘故,没有敢多问。柔妃这一叫苦,倒把她唬了一跳,亲自看了一番。雨荷一番力谏之下,柔妃才同意去请了太医。这运动疲劳,太医也有什么好办法,不过是叮嘱少劳累,并献上了消肿生肌的药膏子罢了。 柔妃换上了柔软宽松的家常衣服,歪在碧纱橱里,心、眼却片刻不得宁静,满脑子想得是如何同皇帝作乱后远走高飞,留下个稀烂的摊子叫他难以收拾。她这么想着想着,心里便觉得痛快极了,奈何一看到阿枝的老脸,就又想起难堪的现实,心情又低落了下来。 柔妃难过了一会子,转念一想:这般伤春悲秋,实在是坠了jian妃的威风,便暗暗收拾出趾高气扬,欢欣鼓舞的一张面孔来。又想着不能叫这日子闲过,便是躺着休养,也要做点事情来,便命人去传雨燕前来陪伴。 等着雨燕的功夫,柔妃百无聊赖,又把她的拿出来,随手打开,正巧翻到爪哇国一章,便指着书对雨荷道:“据说那里的人,大多厚唇,皮肤黝黑,个子还矮呢。” 雨荷掩嘴惊讶:“那得多难看。” “可不是。”柔妃说完,哈哈笑了。宫人们见娘娘笑,也跟着笑起来。 “倒也不全然如此。先帝时,曾有爪哇国王子来我朝进宫,带了些歌姬舞姬,瞧着倒还能过眼。”笑声中,阿桂进来了,“见过娘娘,娘娘昨儿可歇得好?”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阿桂这般多礼,柔妃虽明知有后话等着,却也只得含笑道:“甚好。瞧嬷嬷这模样,倒有些憔悴,可是歇得不好?论理这凌绮殿交给两位年老德高的嬷嬷,本宫是半点也不cao心的,可瞧着嬷嬷,倒有些心疼了。” 阿桂欠了欠身:“谢娘娘体恤,这原是奴婢们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