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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想从那里回来,谁料方过了水涧,这无礼的侍卫便拿剑指着妾的脖子。求陛下为妾做主。”柔妃像是浑然不觉皇帝有什么不同,自说自话起来,言毕已是泪眼婆娑,她举起袖子遮面拭泪,却偷偷在打量皇帝。恰好对上皇帝的目光,忙垂目做出委屈的模样。 “傅玄,怎么回事?”皇帝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但是这问话的方式却透露出了他的立场——柔妃说的不算,究竟如何要看那叫傅玄的侍卫怎么说。 傅玄道:“微臣在殿外偶遇赵常侍,言谈间察觉一女子藏身花丛之后。臣恐有歹人混入宫中,于是出了手,哪只冒犯了娘娘。” “知道了,你且去。”皇帝微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眼见傅玄走得干脆利落,柔妃心里叫苦,却做出生气模样,叫嚷道:“陛下,这侍卫对臣妾无礼,怎可这样算了,陛下替臣妾做主啊!” “怎么忽然想着去西角门了?傅玄与赵俅在做什么,你可瞧见了?” 柔妃心中一紧,也不敢犹豫,便做出恼怒样道:“妾哪里知道,妾一路只顾着置气,想着云飞凤可恶,胡乱走还险些在宫里走迷了。好容易到西角门,想着歇一歇再一鼓作气回凌绮殿,根本没看到他们。只是……陛下,内侍与侍卫搅合在一起,再没有别的,定是合伙走私宫中财物。陛下,重处他们!” 赵俅闻言,哆嗦了一下,皇帝却失笑:“那想来你也没听见他们在说什么了?” 柔妃咬牙:“听见了,傅玄剑架在贫妾脖子上问妾是什么人,能听不见么!”一副气恼的模样。 皇帝看着柔妃,眉头轻蹙,沉默了良久,忽又笑了:“原来是这样,倒是一场误会。爱妃到朕身边儿来。” 柔妃便做出欢喜雀跃模样至皇帝身边站了,笑道:“陛下背着臣妾来这边厢,可是又要耍弄臣妾?还是筹划着什么好玩儿的事?陛下,妾的生辰就在七月之朔……” 皇帝不意柔妃这样说,哈哈一笑,搂住了柔妃的纤腰:“正是。朕想着这是你头一年在宫里过生日,还好好为你庆祝一番才是。赵俅,你给娘娘说说吧。” “喏。”赵俅躬身启禀柔妃:“圣上为娘娘庆生费尽心思,借奴才之口说与娘娘知晓。娘娘生辰当日,圣上将遍请长安城中青年俊彦、闺阁佳丽,设宴未央宫。宴席上有教坊新制的曲子与胡舞以娱嘉宾。” 赵俅一面说话,一面瞧皇帝的脸色,见皇帝没有不快,便继续说道:“四司正在为娘娘赶制寿宴当日的衣裳、首饰,为娘娘增辉。” 柔妃喜道:“还有呢,还有呢?” 皇帝将柔妃拉至怀中,笑道:“知道那么多做什么,到时候总有你乐的。” 柔妃果然大喜,却又忽的发愁:“为了妾的生辰如此大费周章,太后那里……” 皇帝满不在乎:“到时候就咱们乐,太后不会去的。” 柔妃喜悦万分:“谢陛下隆恩。” 皇帝一把抱住柔妃,咬着耳朵道:“现在该朕乐一乐了。” 柔妃面上起了红霞,娇羞不已,心中也大石落地,这一关,算是过了。 “只是……这种东西,爱妃还是收好罢。”皇帝对着赵俅招手,赵俅从袖中取出一物送至皇帝手中。皇帝接过来径直丢在柔妃怀里。 柔妃一看,吓得不轻。这物不是旁的,竟是太后给的那瓶长春丸! “陛下……这……臣妾从未想过给陛下服用此物!求陛下明鉴!”柔妃当即跪下。 皇帝笑道:“别人给了你,你也只好拿着,因为那个人给的东西,是决计不能不收的,朕说得可对?” 柔妃只觉得手脚发冷,咽了咽口水定神,道:“求陛下……恕罪。” 皇帝伸手拉了柔妃起来,柔声道:“知道装傻的,就是聪明人。什么事做得,什么事做不得,爱妃心里可得有个准数。” 柔妃哭道:“妾是陛下的妃子,自然以陛下龙体为重。这药……是昨日太后惩罚臣妾后给的,说用了这药,定能有子。太后美意,臣妾不敢拒。为了陛下龙体,臣妾又万万不敢用,便将这东西藏了。陛下,臣妾……臣妾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皇帝点了点头:“爱妃深得朕心,何须用这些个药物,罢了,太后也是一片慈爱之心,朕也就不计较了。” 第 10 章 略说了几句话后,皇帝命赵俅将柔妃原路送回。柔妃今日被吓破了胆,走在路上都还在担心会不会背后忽然出来一个人,将她一刀斩杀,杀人灭口。当她再次自那小小的角门走出凌绮殿,竟仿佛有一种逃出生天、再世为人的感觉。 “娘娘,奴才就送您到这里了。”赵俅拱手道。 柔妃点了点头:“有劳赵常侍。” 赵俅转身要走,却又回转过来,笑道:“娘娘,奴才有一言,望娘娘知悉。” 柔妃闻言,诧异道:“赵常侍请讲。” “那奴才僭越了。”赵俅拱手,状似无意的说道:“古人云‘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若没有陛下,就不会有娘娘。” 柔妃睁大了她美丽的眼睛,全然的摸不着头脑:“赵常侍真爱说笑,这些粗浅道理,本宫哪里用得着你来教导?倒是赵常侍,四司那里,你可得替本宫催得紧一些,离本宫的生辰可没有几天了。赵常侍,到时候本宫不会忘了你的好处。”说道庆生的事,柔妃喜不自胜。 “奴才遵命。”赵俅笑笑,对远处招了招手,不知从哪里就冒出来一个小黄门:“送娘娘回凌绮殿。” 柔妃就这么笑逐颜开的回到了凌绮殿,笑得脸都有些累了。萧良才等人见着她,又惊又喜,还带着些许的埋怨。 “娘娘,你叫奴才们好找。”萧良才第一个迎上来,挥手让小黄门走了。雨燕跟在后面,脸上阴晴不定,不住的打量柔妃。 回到寝殿,柔妃笑容敛去,不耐烦的把宫人们都撵了出去。萧良才见状,满心以为柔妃是在生雨燕的气,强忍着心中的喜悦说道:“不知娘娘有什么烦心事,奴才愿为娘娘解忧。” 柔妃瞥了一眼萧良才,心道:叫我忧的是太后和皇帝,你来解一解试试?嘴里却道:“难为你忠心,并没有什么,出去吧。” “忠心”两个字平日里柔妃常说,此时被雨燕听见,却觉得刺耳。她在一边踌躇良久,见柔妃神色中忧愁大于愤恼,以为柔妃是被自己伤了心,顾不得萧良才在旁边看笑话就跪下了:“娘娘…… 娘娘,今天的事……”她想解释,却不知该怎么说。 柔妃本不想理她,可是看雨燕面容惨淡,又念及两人打小的情分,长叹了一口气,将皇帝的事暂且放在一边,专心思考雨燕的问题。“萧良才,你先下去吧。” “奴才告退。”萧良才高高兴兴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