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言情小说 - 纨绔娇宠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6

    烟瘴气,谁知道日后会做出什么些来!

    这是后话,暂且按下不表。

    沈大夫人既要出手,那肖善芳的事儿必然会被处理的稳稳妥妥。沈兰池不用cao心此事,哄了母亲小半时辰,终于得空能去灯会上看一看。

    她是有私心的——最好,去那灯会上,能找到沈庭远到底是去做什么了。

    前世,兄长沈庭远奉父母之命,订下了一位宋姓千金。这位宋小姐出身将门,父亲与镇南王交情深厚,有出生入死之谊。沈家大房让沈庭远与她订婚,也是看上了那宋将军在军中的赫赫声望。

    那时,陛下与太子皆对沈家宠信非常,安国公府顺风顺水,被这富贵繁荣迷花了眼,他们都未曾料到,又或说不愿去料到,楚帝与陆兆业的礼遇之下,实则藏着杀心。

    那宋家女叫什么,沈兰池不大记得了,她只知道那宋家女生的不错,有张惹人怜爱的脸。

    娶宋家女,必会招致楚帝猜疑。说实话,沈兰池并不希望兄长重蹈覆辙。

    ……虽说那位宋姑娘确实长得对她胃口,容貌标致。

    哎,这种话不能想,不可想,不应想。色字头上,一把刀。

    若是兄长自己有了心上人,那一切都好办多了。如她这样原本的“太子妃”都可以甩手不干,想必兄长甩脱一桩婚事也并不难办。

    沈兰池出家门时,灯会正是最热闹的时分。

    月上柳梢,新月一道弯勾;满街皆是人影,隐隐绰绰,嬉声不绝于耳。沿街摊贩起伏吆喝,蒸糕果饼的香甜逸满街头。飞起的屋角下垂着一溜儿的大红灯笼,倩宫纱里裁出一整圈话本人像来,风一吹,便似一道道转鹭灯似的。

    沈兰池带着个丫鬟,在人群里挤来挤去,四处张望着。

    放眼望去,脑门儿连着发髻,脚跟接着脚跟。灯笼光一照,满街的人都是朦朦胧胧的,一点儿都看不清轮廓。沈兰池只得艰难地辨别着衣衫,来寻找她那可能出现的大哥。

    肩旁路人相继而过,欢笑声传入她耳中。走着走着,她便回忆起从前和陆麒阳一道来这灯会时的景象了。

    “你知道么?要是将陛下的头发拔了,放到这灯芯里烧,真龙之气就会保佑这盏灯长明不灭!”

    “当真?”

    “当真!你明天就去拔拔看。你长得这么漂亮,陛下一定不会生气。”

    “还是算了罢,太子哥哥会生气的。他气死了不要紧,我做不成皇后,那可是一件大事儿!”

    从前童言无忌时,说的话已是如此没心没肺。

    沈兰池一想起少时的自己,便不由露出轻笑。

    “傻笑什么?”

    忽而间,她听得身旁有人如是问道。

    沈兰池侧身一望,见陆麒阳站在巷口,手里提着盏傻兮兮的兔子灯,那兔子脸上还画着两大坨红晕,比牡丹花还要红些。街上一盏一盏的灯溢出晕黄的光来,映得他眉目生温。

    “没什么,我就是在想啊……”沈兰池指一指他手里那盏兔子灯,道,“要是将陛下的头发拔了,放到这灯芯里烧,真龙之气就会保佑这盏灯长明不灭,烧到明年呢。”

    “……”陆麒阳默了一会儿,把那盏兔子灯塞到她手里,道,“你来晚了这么久,还有闲心骗小爷玩儿?险些以为你要爽约,白让小爷吹了半个时辰的风。”

    第37章 灯市佳宵

    沈兰池早与陆麒阳约好了, 要一道来看这灯会。只是沈兰池花了番功夫哄沈大夫人,这才迟到了片刻。

    她瞧着世子被夜风吹得微红的面颊,心底愧疚, 道:“这回是我错了,多哄了我娘一会儿, 这才来迟了。你有甚么想要的?jiejie请客送你了。”

    陆麒阳撇嘴, 道:“你真要请客?那就把街上的玩意儿一件来一样, 统统给小爷买来。”

    虽是一副埋怨的架势,但他的眉眼里却是带笑的。那笑意朦胧浮动, 直暖到沈兰池心底去。虽白日里发生了一些惹人心烦的事,但见着陆麒阳的笑, 她也欢喜起来了。

    陆麒阳想要什么,那就买什么给他咯。

    她抬眼望去, 但见街上的摊子一个接着一个,灯笼光摇摇曳曳, 四下一片熏红。吃的、喝的、玩的, 纸雀儿、小手鼓、核桃糕,什么都有。要真一个个买过来, 这一晚上就别逛了。

    见她露出沉思神色, 陆麒阳陡然捧腹笑了起来, 道:“我逗你玩呢,你还当真了。罢了罢了, 就去瞧瞧那摊子上的面具吧。”

    街边的铺子里挂着一溜的面具, 这面具不同寻常, 刷了齐整的粉金漆不说,额上还顶着三瓣半绽佛莲。此外,匠人还用黑墨仔细描了眼眶,又在鼻根上列了三颗朱红,令这面具透着一股子异域风情。

    “我记起来了,这面具是从般伽罗国传过来的。”沈兰池指着那面具,道,“陛下今年刚答应与那头通商吧?那般伽罗国过段时日还要遣人来京城见陛下呢。”

    店铺门口站着个伙计,见她手指面具,便热情道:“这位小姐,可要买个般伽罗国的面具赏一赏?那宫中的永淳公主都喜欢戴着玩呢!”

    伙计说话间,陆麒阳已掏了钱。他买了个面具,递给她,笑道:“你戴着玩玩儿罢,这钱就我出了。明年这时候,我还指不准在哪儿,兴许没机会给你送这些小玩意了。”

    “你不在京城,又能在何处?”沈兰池问。

    “我说过,过段时日,我便要到边疆去,接了我父王的衣钵,那可不是玩笑话。”陆麒阳半垂了头,打量着她髻上一朵布绢花,啧道,“要真走了,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

    沈兰池眸光微动,立刻明了——难怪近来陆麒阳常常留在城外营中,又或者跟着镇南王从前的部下四处乱转,原来是一直在准备着去军中历练之事。

    这本是好事儿,可她却觉得心底酸酸的,有些小难受。她想到小时候祖父教她习字,说“每月月末,须得抽背一次、”,那时的她一想到月末定然会到来,抽背也定然要抽,心底就会冒出与此类似的、酸酸的委屈感来。

    抽背的日子,最好永远都别来了。

    “想什么呢?这幅表情,活像我要抽你背书似的。”陆麒阳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又推一下她的肩,道,“瞧那边,热闹。”

    沈兰池